蕭野咬住他的話頭問:「此話當真?」
癡老掐指算了算,然後賊兮兮地笑道:「小邪,你是第五百六十二個這樣問我的學生了。我這人實在很有耐心,所以就鄭重地告訴你,當真!」
這廝好像吃定了自己似的,為了兩個字,卻解釋了一長串。
蕭野又謹慎地問:「癡老,我怎樣才算破了陣法?」
癡老眼裡閃過一絲詐色,馬上笑嘻嘻道:「小邪,你如果能從這裡面走出去,然後再走進來,就算把陣法破了。」
蕭野總覺得這個癡老的話哪裡不對,但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索性就沒再多想,轉身就往殿外飛了出去。
陣修學院門內那個陣法,就像一道無形的圍牆,把這個地方幾千里的地盤都緊緊地圍在了裡面。
既然是陣修學院的陣法,自然很厲害,何況,這樣的陣法當初在神界時,困住了歸緣七星,因此,圈幾千里的地盤自然更加容易。
蕭野直接把癡老給自己的那個玉片扔掉了,然後就飛到了陣法邊上。
先前領蕭野進來的那個守衛並不在那裡,當然,就算他看見了蕭野想闖陣,也不會多說一句,因為被癡老叫出來闖陣的學生,前前位位加起來,有好幾百人,他早已經見怪不怪。
蕭野沒有多想,直接飛進了那個陣法中。
對於蕭野來說,這個陣法比想像中要難一點,但是,由於早已經有了解開歸緣七星外面那個陣法的基礎,所以這個陣法根本難不住他。
大概只用了一個時辰,蕭野就從陣中穿了出去。
蕭野略有些得意,心道:陣修學院的陣法也不過如此!飛龍居然還說神界的陣法和古神空間的陣法不一樣,老子看來,卻也差不多。
不過,蕭野忽略了那個問題:他以前學會的陣法,其實是古神空間傳下來的。
到了外面之後,為了表示自己確實已經走出了陣法,蕭野就用法力在山門外的一塊大石頭上草草地刻了副圖畫,這副圖畫卻又是仿照癡老的,此舉自然是為了防止癡老耍賴。
哪知蕭野做好這個工作後,他走回到山門時,卻被那個守衛攔下了。而且,這個守衛居然問蕭野:「你怎麼在外面?「
蕭野指著山門,掩飾著一絲得意,平靜地笑道:「我剛才破解了陣法,走出來了。」
那守衛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說:「不可能!定是癡老把你送出去的。」
蕭野懶得和他爭辯,便說:「好吧,就算是癡老送我出來的,那你現在讓我進去吧。」
那守衛再次堅決地搖頭道:「你既然已經出去了,就不能再進來了。」
蕭野詫異地問:「為什麼?」
「這是規定,對於同一個學生,我們古神陣修院從不收兩次。」
蕭野怔了下,漸漸地明白過來,癡老果然設了個陷阱讓自己鑽,他叫自己出來破陣,依照這個守衛的說法,不管自己能否破陣,都回不去了。
蕭野只得辯解道:「今天真是我自己破陣走出來的……」
那守衛瞪著蕭野,喝道:「你要再這樣撒謊,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娘的,遇到個不講理的!
老子要是打得過你,早就一耳光甩過去了!不過,蕭野不會那樣衝動,畢竟人家比自己高三個境界,恐怕他站在那裡不動,讓自己隨便出手,可能也打不過他。
蕭野很不高興道:「我沒有撒謊,我說的都是實話!」
「你還敢說沒有撒謊!你如果破得了這個陣法,又何必交五百株金幣進那個初級班呢?」
這話問得真他娘的有水平!
蕭野懷疑這個守衛和癡老串通一氣,心道:老子再和他辯解下去,毫無意義,只能採用老辦法,用金幣開道!
想到這裡,蕭野取出一玫十株的金幣,遞給守衛,擠出笑容道:「我還有些東西忘在了癡老那裡,勞煩大哥帶我進去把東西取出來。」
那守衛把金幣拿在手上掂了幾下,卻沒有表明態度。
從他的臉色看,這玫金幣輕了點,蕭野只得又加了塊十株的金幣給他,這守衛才勉強說:「你跟我進來吧。」
蕭野瞅了眼守衛的背影,暗道:今日敲詐了老子,日後加倍叫你還回來!
進了山門,飛到初級班那個宮殿外面,蕭野的神識一眼就看到了二樓上,癡老還在研究那副畫,似乎也沒有躲避自己的意思。
蕭野不禁往好處想:難道癡老這樣做,只是在考驗自己?
於是,蕭野依舊客氣地飛到了癡老前面,放緩聲音說:「癡老,我回來了。」
癡老頭也不抬,眼睛還專注地盯住了石桌上那副畫,嘴裡卻又說了聲:「小邪,你先別說話,等我再弄隻鳥上去!」
他一邊說,一邊用指尖刺出一根根金色光芒,點在了畫上。
癡老神色從容,不得不令蕭野肅然起敬,就以為他真在考驗自己。
等了半個時辰,癡老在畫上刻了一隻小鳥,這才收住手指,抬起頭,笑瞇瞇地問蕭野:「小邪,你不敢進那個陣法吧?」
蕭野怔了怔,說:「我剛剛才進去了。」
「那你進去一看事情不對,是不是又趕緊退出來了。」
「不是,我剛才破了陣法,然後出去溜了一圈,又原路返回來了。」
癡老瞪著蕭野,做了個怪怪的笑臉說:「小邪,別開玩笑。」
蕭野正色:「我沒有……」
癡老眉頭一皺,繞著蕭野轉了一圈,問:「小邪,你再說一遍,你剛才到哪裡去了?」
蕭野只得耐住性子把話又重複了一遍。
癡老哈哈大笑道:「小邪,你說破了陣法吧?哈哈,這怎麼可能?你才出去不到兩個時辰吧?能破得了那個陣法嗎?小邪,你別說大話,我破這個陣法,用了三千年,也沒有破開……咳咳,說遠了,說到幾萬年前的事情去了,嘿嘿……」
蕭野驚異地望著癡老,心道:看來那個守衛沒有騙自己,眼前這個初級班的先生果然是徒有虛名!
算了,老子也不想揭穿他,今天只要達到目的就行了。
這麼一想,蕭野就正色道:「癡老,我剛才出去後,在外面刻了一副畫!」想到這一傑作,蕭野不禁又暗自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
哪知癡老接下來一句話,就把蕭野弄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