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無痕忙低下頭:「依依,你把手拿開,我幫你看看。」
紫荊手中捏著白冰玉的來信,怔怔的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水無痕捧著羅依依的臉頰『親吻』她,她的心猛然間像被利刃刺穿痛不欲生,跟了師兄整整十一年,還不及一個小丫頭幾天的時間。
她的真的太失敗了,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師兄根本不愛她,她還有什麼理由和臉面留在這裡?
水無痕!我恨你!絕情無義的男人,枉費我一片真情!
紫荊啊紫荊!放棄吧!再也不要留戀這塊千年老寒冰了!
毅然決然的轉身,飛奔而去。
回到房中,含著熱淚收拾好了自己的衣物,正準備離開,忽然發現放在桌上的信件。
於是,找到正在房中研究棋藝的韓叔,把信件往他手中一塞:「宮中的來信。」,說完轉身就走。
韓叔急忙喊他:「紫荊,宮中的來信你應該給門主,給我幹嘛?」
紫荊不言語,直顧往外走,邊走便狠狠的抹著眼淚。
韓叔一看便明白了七八分,怕是與門主有關吧!唉!這可憐的孩子,怎麼就是放不下呢?
水無痕展開韓叔送來的信件,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許久不見,白冰玉在思念他,這讓他倍感欣慰。
韓叔在一旁,問道:「門主,剛才紫荊是怎麼了?」
水無痕抬起頭,一臉茫然:「紫荊?我沒有見到她啊?」
韓叔更加納悶:「這孩子,今天是怎麼了,哭的一塌糊塗,把信塞給我就走,叫了叫不住。」
水無痕搖搖頭:「算了韓叔,隨她去吧,她就是這脾氣,過兩天就會回來了。」
韓叔望著水無痕,開口勸道:「門主,我有一句話在心裡憋了許久。」
「韓叔,什麼話,你說!」
韓叔點點頭道:「白姑娘人雖好,但終究不屬咱們這裡,不屬於你!紫荊從小和你一起長大,她的心裡只有你,為了你,她連命都肯不要,這份情誼,你是不是要考慮一下?再說了,紫荊脾氣是有些火爆,但是她是個善良的好姑娘,你年紀也不小了,改成個家了,這樣長眠地下的老夫人也會覺得欣慰。」
水無痕笑了笑:「韓叔,謝謝你,這事兒我會看著辦。」
韓叔搖搖頭,歎口氣走了…
出了逍遙山莊,紫荊信馬由韁一路狂奔,淚水肆意的在臉上流淌,引的路人紛紛側目,走吧,走的越遠越好,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忘掉這個無情的男人。
不知跑了多久,太陽緩緩西沉,馬兒累的渾身是汗,腿腳都疲軟了,再拿鞭子抽也跑不動了。
紫荊跳下馬背,扶著馬兒,傷心的哭著,天下如此之大,可是離開了逍遙山莊,她竟然無處可去…
同是被老夫人帶回來的孤兒,紫籐的命就如此好,能和有情人終成眷屬,生活如糖似蜜。而自己苦水往肚裡咽,眼裡往心裡流…
紫籐?對,去找紫籐吧?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她了,也真是太想她,不如趁此機會去相府找她吧。
剛跨上馬背,沒走出幾步,她一勒韁繩又停了下來,去那裡做什麼?人家過得甜甜蜜蜜的,自己如此落魄,現在去看人家卿卿我我,不是去找刺激受嗎?
轉念又想,不去找紫籐又能去哪裡?
紫荊你是怎麼了?一向做事乾脆,現在怎麼變得婆婆媽媽的?紫籐是自己的好姐妹,她過得好,自己應該替她感到高興才是!
去,一刻都耽擱了!想到此,她一抖韁繩,直奔相府而去。
紫荊灰頭土臉、失魂落魄的出現在紫籐面前,把她嚇了一跳,紫荊二話不說抱著她就哭。
紫籐:「紫荊出什麼事兒了?逍遙山莊沒事吧?」
紫荊:沒事!
紫籐:韓叔沒事兒吧?
紫荊:「沒事兒!」
紫籐:「 門主沒事兒吧?」
紫荊起身,兩眼一瞪:「死了!」
「啊?」紫籐倒退幾步,臉色煞白,雙手扣住紫荊雙肩:「你說什麼?門主死了?怎麼死的?」
紫籐咬牙:「死了就是死了!哪裡來那麼多為什麼?」
紫籐怔了一下回過味來,捶了她一拳:「死丫頭,你嚇死我了。說吧,跟門主又鬧什麼彆扭了?竟然把你的家當都搬過來了?」
紫荊把身上的包袱卸下來,鼻子抽了兩下:「我這次不走了,就在你家常住了,反正你就有的是房子!再有!你千萬不要門主我在這裡,否則我就走了,你永遠也見不到我了,說道做到!我的脾氣你最清楚!」
紫籐一邊笑著說好,一邊吩咐侍女給她準備臥房、準備洗澡水、晚飯,今晚她要好好和紫荊談談。
一夜暢談,紫籐瞭解了紫荊的處境,心裡替她這個妹妹抱屈,但是感情的事兒是勉強不來的,她能做的就是好好安慰她,讓她在這裡快樂的生活一段日子。
紫荊是豁達熱情的人,很快就和這裡的丫鬟婆子打的火熱,率真的天性表露無疑,丞相夫婦也十分喜歡她。
最近這幾天,她對紫籐的兒子更是親的不得了,抱起來就不放手,整日嚷嚷著要做他的乾娘。
就連孩子吃奶,睡覺她都捨不得放開,紫籐只好硬上她手中去抱,她才戀戀不捨的把孩子還給她。
江闌月在一旁哭笑不得,直勸紫籐:「趕快給紫荊找個合適的人家嫁了吧!」只怕,哪天紫荊把自己的兒子搶走了。
這天,紫籐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了,望著孩子熟睡的模樣,紫荊百無聊的歎道:「唉!他一睡覺,我真無聊。哎!白冰玉最近怎麼樣?她怎麼也不回娘家看看?」
紫籐『噗』的一聲笑了:「你不是一直不喜歡她嗎?還管人家會不會娘家?再說了,她豈能是隨便回娘家的人呢?」
紫荊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喔…其實她人挺好的,我當時怎麼就那麼不喜歡她呢?也許是當時妒忌吧」
正說著,白冰玉推門而入,笑著說道:「誰妒忌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