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男子仰頭大笑,臉上遮不住的得意神色:「朕就是赤月王朝的皇上。」
白冰玉瞬間便明白了,為什麼他看起來有些熟悉,原來他和傲子蕭的眉目之間有幾分相像。
「吃驚了?」男子俯下身,抱起白冰玉向床邊走去。
「放開我,我自己能走!」 白冰玉有些惱火的想從男子的懷抱中掙脫,男子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手不但沒有鬆開,卻抱的更緊了。
他湊向她的髮際,勾唇魅笑,輕淡的聲音夾雜的著一股寒涼傳入白冰玉的耳膜:「果真如他所說啊,看來你不是個聽話的女人,不過朕有的是耐心和信心去征服你這樣的女子!」
白冰玉禁不住打了個冷戰,她扭頭望向他,黝深的眸底下是讓人參不透的笑意。
白冰玉忙移開了視線,他的目光令她覺得一陣陣的心慌,胸口感覺到莫名的壓抑,為何?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
明明也是一個俊美非凡的男子,怎麼會給他如此驚慌的感覺?
男子將白冰玉放在了床榻上,伸手拽過龍衾給她蓋了上去。這個細微體貼的動作落入秋離眼底,泛起了陣陣寒意。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白冰玉深吸了一口氣,重新迎上他深不見底的黑眸。
男子勾唇,邪魅的笑意從嘴角滑出:「難道漠離澈沒告訴你?」
白冰玉眉尖微微蹙起,輕輕的搖了搖頭。
「告訴你也好!」男子伸手撫摸著白冰玉背後如瀑的黑髮,笑道:「漠離澈用你換了朕的二十萬大軍!…」
「什麼?」 白冰玉如遭五雷轟頂,只此一句話,其餘他再說了些什麼,再也聽不見。
心裡反反覆覆的重複著男子的話『漠離澈用你換了朕的二十萬大軍』。
心臟陡然的緊縮,頭腦只覺的一陣天旋地轉,一股激憤衝向胸口,像被大石壓住了一般,嗓子裡泛起一陣的腥甜,她張口,竟生生吐出了一口鮮血來。
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想像,這個漠離澈竟然絕情到了如此地步,把她當做交易的工具一般,換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她要二十萬大軍做什麼?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叛亂造反!
「來人,快傳御醫過來!」男子皺起眉,喝道。
白冰玉躺在床上,臉色煞白,一雙靈動清澈的水眸也失去了光華,顯得呆滯空洞,櫻唇邊那抹殘血被慘白的臉色襯托的越發的妖冶冷艷了。
御醫診斷的結果是思慮過度,抑鬱成疾,再加上急火攻心,所以會咯血。只需要精心調養一段時間,身體自然會復原。
男子鬆了口氣,輕聲說道:「好好休息!」,起身,便要離去。
「皇上,等等!」白冰玉猛然坐起,喚住了男子。
男子停下腳步,扭頭問道:「何事?」
「放了我,好嗎?」眼底已經蓄起了淚水,她從未有過這麼卑微的求饒過。
「你覺得可能嗎?二十萬大軍才換來你,代價如此的昂貴啊!此事不要再提了,朕的名字叫傲子夜,想必從你口中吐出來一定會很動聽,下次我想聽到你叫我的名字。」 說吧,揚唇一笑,甩開袖袍離去了。
望著那消失的背影,白冰玉心頭一痛,胸口急劇的收縮,又是一陣猛咳,張開手,鮮血順著指尖滑落,滴在她雪白的中衣上,綻出一朵朵詭異的花朵。
漫天的大雪中,站著一個挺拔的身姿,像一尊矗立了千年的石像。
他身上臧青色的華服早已落滿了雪花,目光悲愴蒼涼的望著方圓數十里桃林,心頭感覺像被一把銳利的匕首一刀刀的凌遲。
最終他還是這樣的做了,忍痛把自己心愛的女人送到那個嗜色成性的男人手中,他很清楚如果她反抗的結果是什麼,那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她若是知道是他坐下此等事,心裡一定會恨透了自己吧?或許,此生她也不會再原諒自己了。
呵,自己沒有給心愛的女人帶了一絲一毫的幸福,卻給她帶來無盡的痛楚與折磨…
「王爺,保重身體啊!」冷銘不知道何時撐傘站在了他的身後。
「我還是把她送走了!」漠離澈喃喃說道,是啊,玉兒,但凡你對我表示出一點點的留戀和喜歡,我不會這麼做,或許,江山給我,我也不會在乎了。
「王爺,她配不上王爺的愛,王爺,回吧,雪姬已經在桃園外站了整整兩個時辰了,一直在等著王爺呢。」冷銘歎了口氣。
「啊~~~~~!我不是人,我恨我自己!」漠離澈忽然發出一聲嘶吼,攥拳狠狠的砸向眼前的桃樹枝。
聲音迴盪桃林中,震的樹上的積雪紛紛下落,收回拳頭,鮮血一滴滴的下落,染紅了片片白色的雪花。
他,一個堂堂七尺男兒為一個女人,失聲的痛哭了起來,他,愛她,卻親手毀掉了她…
「王爺…」冷銘扔下油傘,緊緊握住了漠離澈受傷的手,心頭一陣的疼痛,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勸慰。
許久,漠離澈恢復了平靜,淡淡的開口:「放出消息,皇后在赤月王朝的皇宮內!」
消息像長了翅膀,轉眼之間傳遍入漠離宸的耳邊。
暗衛打探來的消息,讓他欣喜之至,玉兒,這麼多天了,朕終於知道你在哪裡了。隨即,疑慮和煩惱也接踵而來,她怎麼會到了赤月王朝的後宮裡?
那她豈不是很危險?
想到這兒漠離宸蹭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掌擊了三下,黑衣人像鬼魅般從天而降。
「皇上,有何吩咐?」黑衣人齊齊的單膝跪地。
「再去給朕刺探消息,想辦法進入赤月王朝的後宮!一刻都不許耽擱!」
「是!」話音剛落,黑衣一個旋身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漠離宸蹙緊了眉頭,又思索了一番,開口說道:「小福子,宣朕旨意現在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