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別院就是娘娘以後住的地方了,先進屋休息會兒吧,王爺一會兒會帶著侍女來的。」冷銘說完話,就離開了,只留下白冰玉一個人。
推開門,屋內的設置十分整齊簡潔,她隨意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書房內的書架上擺滿了書和字畫,書桌上筆墨紙硯具齊。
窗前的案几上擺放著一架古箏,她隨後撥動了一下,古箏發出的聲音乾淨,清澈,音質不錯,她暗道。
看著看著,忽然她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床單、被面、桌布、帳紗、茶具、幾乎都是粉紅色的。
看來,他還很有心,竟然看出了她喜歡粉紅色,白冰玉曬笑了一聲,那有什麼用,她是不會為他細心入微而感動的。
有些累了,趴坐在了桌邊,思念的情緒開始氾濫,她想她的丈夫和兒子,他們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在忍受著被迫離別的痛苦。
想著,想著,她昏昏沉沉的進入了夢鄉,夢裡見到漠離宸瘦削的臉頰,蒼涼的目光,憔悴的不成樣子,夢到涵兒在漠離宸的懷裡哭鬧不停,粉嘟嘟的臉上全是濡濕的淚水。
她心中難過萬分,忍不住失聲痛哭了起來,淚水像決堤的河水氾濫了起來…
當漠離澈帶著侍女出現在屋門外時,白冰玉正沉浸在悲痛的夢中,她的眼角有晶瑩的淚珠滲出,在黃昏的陽光下折射出美麗的顏色。
她的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就連眼淚也不例外,可視,她的笑,她的哭,從來都與自己無關,只怕她只有憤怒的時候才能和自己掛上一絲關係吧。
漠離澈暗暗歎息,伸指輕輕的抹去她眼角的淚水,誰知,這麼一個輕微的動作,把她驚醒了,或許可以說是,她睡的並不安穩吧。
她猛然抬起頭,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見,眸子裡的憂傷清晰可見。
「以後就住在這裡吧,知道你不喜歡吵鬧,這些侍女都歸你使喚!」漠離澈淡淡的開口,語氣中帶著無奈。
他不想要她不快樂,想要她幸福,只是,這些幸福必須是自己給予的。
「留下一個足夠!」白冰玉收了淚水,簡短的說道,那清冽的語氣似乎像和陌生人說話。
漠離澈點頭,揮手示意他們離去,他看了白冰玉一眼撂下一句話,就要離開:「你先好好休息!」
是的,她的確需要好好休息,剛剛做完月子就經歷一路的顛簸勞累,她也需要平復一下激動的心情,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在一起,他等得起…
接下來的一個月,白冰玉度過了有生以來最艱難的日子,白天的時候還好一些,尤其到了晚上,她總是忍不住的思念漠離宸和涵兒,淚水總是很容易的就流出眼眶。
更加讓她痛苦不堪的是,她那雙飽滿豐盈,每天都被乳汁漲的生疼,她為了緩解這種疼痛,她每日咬牙偷偷的擠了汁水倒掉…
這一個月,她幾乎沒有說話,侍女送來了飯邊吃,漠離澈來了和她說話,她也不理。一味的將自己封閉在過去的那段回憶中。
她也試圖逃出這個王府,可這裡守衛森嚴,怕是連蒼蠅都難飛出一隻,更何況她一個大活人。
又是一個中秋夜,白冰玉呆呆的靠著門邊上,望著天上的月亮發呆,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家家戶戶都在團員共度良宵佳節的時候,她卻與自己的親人們天各一方。
想到此,她又暗暗垂淚,今年的中秋節,漠離宸有沒有去圍場狩獵?中秋夜,他會不會設了宴席,和其他的妃嬪一起賞月?
「玉兒,今天是中秋佳節,本王給你帶了月餅來!」漠離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別院中,身後的侍女將食盒裡的東西放在了石桌上,一壺清酒,兩個杯盞,幾碟精美的小菜,以及一盒香甜的月餅。
白冰玉瞥見他轉身回屋,噹啷一聲將房門關上,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腦袋。
漠離澈愣愣的站在門外,笑意凝結在唇角,一個月了,他無論怎麼做都打動不了她的心,甚至連她的一句話都換不來。
她就這麼討厭他嗎?看到他就這樣想逃嗎?
剛剛他在院門外一直看著她,她呆呆的望著天上的月亮,柔弱的身影披上了一層孤獨的色彩,眼眸中的那抹蒼涼與絕望,比他在冷宮中第一次見到她時還要讓人心痛。
漠離澈獨自坐在石桌邊,自斟自飲起來,一杯接一杯的酒水灌入肚中,今夜本來是打算與她對酌,現在變成了獨飲。
「去,給本王搬一罈酒過來!」
酒搬來了,他舉起壇,痛快的灌了下去,烈酒嗆得猛咳了幾聲,眼眶霎時間紅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酸酸的,她雖然被帶了自己身邊,看著她不快樂的樣子,他的也跟著難受。
身後的侍女看著漠離澈灌入了半壇的烈酒,想上前勸阻,卻始終沒開口說出話來,王爺的事情,從來誰都不敢管的。
許久,漠離澈晃晃悠悠的站起來,腦袋有點暈,可是他沒醉,他多麼想醉,醉了好,醉了就不在顧慮太多其他的事情。
匡當,門被他猛的踹開了,渾身酒氣的走入了白冰玉的床邊,撲上去,緊緊的抱住了她。
「啊~!你要做什麼?放開我!」白冰玉被突如其來的擁抱下了一跳,失聲尖叫。
漠離澈不說話,霸道的禁錮住她的雙手,低頭封住了她的唇瓣,他的唇滾燙滾燙的,帶著熾熱的佔有慾。他的吻,帶著焦灼和壓抑許久的渴望。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在唇角、雪頸、順著那性感的鎖骨向下,一直向下…
「放開我,放開!」白冰玉掙扎著,怒喊著,始終無濟於事,就在他的牙齒撕裂了她胸前的衣物,露出那大片雪白時,她忽然心底爆發出一陣陣的絕望,失聲的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