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牆內清冷一片,宮外,也是灰濛濛的天,冷風一陣陣的襲來,讓人不禁凍的哆嗦。
而放眼遠處一座龐大的陵墓,讓白洛心生一股希望。
雖然當時從陵墓中出來是黑夜,可是她大致觀察過陵墓周圍的環境,現在,她只需要攀上陵墓的頂端,尋找當時出來時的痕跡,那麼,就可以確信是否是她出現在這個時代的那座陵墓。
想回到自己的時代,這是唯一的途徑。
白洛開始向著陵墓的方向前進。
她身後的皇宮,異常的安靜,安靜到令人窒息。
雙胞胎很久沒有這麼沮喪了,白洛走了,父皇要退位了,鶯兒姑姑也消沉下來。這皇宮恍若沒變,又有些變了,究竟是哪裡不同了呢?
白洛日夜不停的攀爬,走崎嶇的山路,終於在月朗星稀的夜裡到達陵墓,只是在剛想接近的時候,便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白洛屏息掃視了一周,不見有野獸的蹤跡,也未看到任何人出沒。
心中狐疑了一陣,雖然身體極度疲乏,但還是強撐著躍上陵墓的頂部。
借助微弱的一點點月光,摸索著掀開石磚,一絲欣喜劃傷心頭,正是當時自己醒來的陵墓!
白洛加快了動作,依著石磚的縫隙,接連撬開幾處,因為當時是從裡面掀開的,所以現在撬開毫不費力。
等到露出足以容納一人下去的洞口,白洛沒想到忽然被人摀住了嘴唇,勒住了脖頸,頸邊一股涼意襲來,白洛知道,自己被人用刀抵住了。
不敢輕舉妄動,白洛放下手中的磚塊,微微輕喘著氣。
背後襲擊之人,卻並沒有下一步動作,只是鉗制著白洛,忽然,他手臂用力的將白洛掰過來,面向他。
白洛這才看清眼前之人,一身黑袍,黑色的面巾蒙面,只看到一雙眼睛,在黑夜裡熠熠生輝。
他突然的動作,十分讓人不解,正在考慮要不要施手將他定住,他卻一把扯下面上的黑巾,手中的刀也順勢放了下來。
「是你!」沒等白洛驚呼,他顯然是比她還要驚訝。
距離太近,白洛都能感覺到他全身的興奮,一揮手,退離他數步之遠,才感覺沒那麼壓抑。
「你怎麼會在這?」白洛清麗的聲音響在夜空中。
對面的耶律玄治緊跟上一步,貼近了白洛,開口道:「好久不見,你竟然與我一樣的心思,不僅說了我想說的話,就連出現的地方都和我一樣。是不是想念我了,堂主夫人?」
白洛及時打掉耶律玄治伸過來的手,一言不發的看著他,眼神裡有戒備之色。
「好吧,不讓我靠近沒關係,承認這個堂主夫人就行,現在,要不要保持和我這個堂主一樣的步調?」耶律玄治雙手抱在胸前,眼睛盯著白洛,頭微微偏轉,示意她看向那個已被掀起的洞口。
白洛卻並不理睬他,逕自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這個時間他會出現,還是在褐風國的地界,不是很奇怪嗎?她可不認為他是特意來與她相會的。
耶律玄治扯動了一下嘴唇,眼睛微瞇,「你不也一樣不准我靠近?這麼想知道的話,不如一起下去吧!」說話間,已經快步上前圈住了白洛的腰肢,單手抱著她,旋轉一圈從洞口一躍而下。
狹窄的洞口僅夠容納一人的,現在他抱著白洛,兩人便貼的很近,白洛本就瘦小,看起來,整個人便是窩在了耶律玄治的懷裡。躍下陵墓的時候,白洛絲毫沒有碰擦到身體,安然落下。
等到腳著地,白洛望著四周圍依舊燃燒著的火把,這處似熟悉又陌生的陵墓,讓她充滿了疑惑。
究竟自己為何醒來便出現在這?這裡原本埋葬的何人?
「怎麼?嚇到了?」見她在自己的懷裡沒有立刻推開他,反而露出迷惘的神情看著四周圍,耶律玄治輕聲在她頭頂說著。似乎有些陶醉在她的芬芳中。
白洛輕輕的掙脫開他的懷抱,自顧走向陵墓正中央的大床上。
那裡是她醒來的地方,自己穿越到這,難道和這個有關?一路想著,人已經走上了床上,四周圍懸掛起來的帷幔,像盛開的鮮艷花朵,將整個床包裹其中。白洛就這樣站在了床中央,微微仰頭觀望。
這樣的畫面,讓耶律玄治迷惑,她的表情揉緩了下來,但是眼裡的神情,卻是那麼的無助,彷彿在尋找著什麼,又尋不到,她的樣子,像是忽然出現在這處陵墓的一縷淒美的靈魂,一晃眼,仿若就會消失。
耶律玄治被自己突然的想法驚了一下,立刻走向床邊,「你知道這裡是什麼陵墓嗎?很奇怪,床上應該有個死去的美人才對。」
白洛低下頭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耶律玄治。幽幽的問道:「死去的美人?」
「這裡埋葬的是東陵長風的妻子,褐風國的皇后司徒落,人稱司徒皇后,但是生前,卻並沒有正式封後,這座陵墓,便是東陵長風為她建造的,最為獨特的一座陵墓。」
「最為獨特……」白洛機械的重複著,神情有些恍惚。
「身處這裡,可感覺半點『死』的氣息?就連棺木都不曾看見,只是這樣一座華麗的大床,還有四周圍無數的干花,無數的珠寶。」耶律玄治說著,隨手拿起一旁散落的一顆瑩綠色圓珠,飛身而起,將四周牆壁的火光都撲滅了,然後整個陵墓內卻並沒有立刻暗淡下去,相反,明亮如晝。回到地面上,他才繼續道:「這裡有數十顆夜明珠,我手裡的,便是其中之一。要知道,這些都價值連城,這個皇帝,不會是連國寶都拿來陪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