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最近王府刮得什麼風,七位夫人們爭相來到悠悠的叢香閣,實則無事,偏就一來,都要坐上幾個鐘頭。
隔三差五,今兒是六夫人搖曳著婀娜的身姿,款步而來;明兒就是三夫人,巧笑焉兮,侃侃而談;後個,還有個大夫人顧盼生輝,左右逢源。
司徒落冷眼看她們都打的什麼注意,這才發現,原來是彼此在製造機會啊。
話說,最近王爺越發頻繁的到叢香閣來,且每次來,司徒落總是想方設法為他們安排可以拉近彼此距離的機會,就像戀人戀愛的時候玩樂的法子。彈琴,書畫,寫詞,對弈……外加司徒落設計的飛鏢遊戲,還有玩骰子,划拳等等。一切可以讓他們增進距離的遊戲,司徒落都變著花樣為他們張羅。
恐怕就是這點,惹得這王府的風都往叢香閣刮了!若有她們在叢香閣,王爺斷不會摻和進來,這樣她們就可以彼此錯落開來,逐一取得與王爺會面的機會。
司徒落冷哼,堅決不會給你們機會的,機會只屬於她的悠悠一人!
今天是六夫人來了,又在吊著一副嗓子,把她那嬌滴滴的聲音發揮到極致,說是要教悠悠唱歌,據說還是京城很流行的歌。聽她唱的倒是婉轉,司徒落輕揚眉頭,輕輕走近悠悠身邊,打開一個粉盒,說道:「小姐,這是最新出來的胭脂,你看這顏色,百里挑一,出挑的不行呢,小姐用著一定美麗極了!王爺也一定喜歡。」司徒落也不吝嗇自己不太正常的聲音,故意說的很大聲。果然,歌唱的聲音停住了,六夫人湊了過來:「呦,這胭脂是漂亮,還真是沒見過的顏色,哎呀,真是好看啊!」聽著她恨不得直接說「給我了吧」的聲音,司徒落心中暗暗賊笑。
「姐姐喜歡,那便拿去了,全當我謝姐姐教歌了,不用客氣。」
送走一個欣喜的拿著胭脂盒離開的六夫人,後面還有。
明兒個三夫人來與悠悠討論舞姿,司徒落便要她帶走一瓶添加了點東西的枇杷露;後個大夫人來與悠悠一同刺繡,司徒落便讓她帶走一瓶美體的藥膏。
越是自己欠缺的,沒有的,就越是在乎,她們都想知道悠悠是如何迷糊得住王爺,那麼取他人之長補己之短,便是她們一一上鉤的由頭了!
於是王府的風,過段時日就是這樣刮得了,大夫人渾身浮腫,避而不見客;三夫人聲音嘶啞急尋良藥;六夫人面長痘瘡,不宜見人。
的確,東西都是叢香閣送出的,可是,司徒落會給她一一解釋個——巧…合…而…已。
無論是胭脂,枇杷露,還是美體藥膏,當場試驗,用在別人身上都沒有問題,獨獨她們三個夫人用了,齊齊出現問題,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當真巧了。
剩下的幾位夫人,哪還敢往叢香閣跑,雖說這發生的事是被證明與叢香閣「無關」的,可這樣的巧合,她們誰也不想發生在自己身上,於是,該守著自己的閣樓眼巴巴盼著王爺的,還是去盼吧。
……
叢香閣中,悠悠一臉怒意的看著妞兒:「說,這是怎麼回事?為何有如此的巧合?你耍了什麼把戲?」
妞兒一撇嘴:「人家是為了小姐好,小姐不表揚還朝妞兒發怒……」
「呵,表揚你,你膽子該大到連我都不放在眼裡了!」
「嘿嘿,小姐,想知道?」
「還不快說!」原本怒意的臉色,忽然露出一份惱羞的笑意,直掐著司徒落要她說。
「好好好,小姐也真是的,學會對人家用淫威了。」
「叫你還說……」
兩人打鬧著,傳出陣陣笑聲。皇甫悠笑不動的時候,望著眼前的妞兒,竟有一刻的恍惚,好像看到了落兒姐姐,曾幾何時,只有她和她才會這樣肆無忌憚的玩鬧。
「小姐,我告訴你哦……」司徒落微喘著氣,開口說道:「六夫人的胭脂,是因為我放了玫瑰花粉在裡面,六夫人是過敏體質,她不能吃那些蝦啊什麼的,奴婢就知道了,這玫瑰花粉對一般的人沒什麼,可是過敏體質的人,嘿嘿,用了,就成那樣了;三夫人嘛,她最近都在吃螃蟹,那瓶枇杷露裡面我加了點柿粉,這二者混合屬於大涼,一般人吃了沒事,她吃了,就成那樣了;大夫人呢,那是我自己研製的美體膏,誰用都一樣,不會有事,只是千萬不能用多了,一旦用多了,就成那樣了,哈哈哈——」
「都成哪樣了?帶本王也笑笑。」突然闖進兩人世界的皇甫臨淵,帶著嘴角扯出的一絲笑容,靜立門邊,矗立不知多久?瞬間讓笑容未散的妞兒,帶來一股寒冰拂面之感,笑容立刻凍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