磬雲被明君緊緊地摟在懷裡,心裡既感動又有些失落。
是因為她自己還是因為他?磬雲心裡居然生不出那該有的興奮與激動。
不過,這也正是她最想得到的安定生活的開始。
菲菲看爸爸和阿姨「和好」,高興得在一旁拍手叫好。
杜家大宅,何瑞峰帶回的消息讓杜雲升很是失望。
「既然別人已經有了好的歸宿,我們還能做什麼?」
「舅舅,那飛兒那裡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順其自然好了。」杜雲升略一停頓,「這件事最好不要這麼快讓他知道,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你是說——」何潤峰警覺的問。
「聽說那家的大公子在到處打聽這件事,還有就是他最近的狀態一直都還沒恢復,我希望這件事暫時不讓他知道,要不然他真的恐怕不能回到原處了。」
杜雲升一說完,一聲長歎。
「可這件事他遲早會知道的,到那時該怎麼辦?」
「拖一天是一天,這幾天他好不容易有所收斂。但願在他知道這件事之前恢復原來的樣子也解決掉眼前的麻煩。」
「但願——飛兒?」
可何潤峰的話還沒說完就好像被人硬生生地掐斷。
「飛兒怎麼?」杜雲升對於他話說一半有些著急。
「飛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
「飛兒?你聽見什麼?」
「有什麼是我不該聽見的的嗎?」杜鵬飛冷冷的不答反問。
「哪有?」何潤峰起身上前,「我們在說你最近好像很少去那些不入流的地方,舅舅心裡很是安慰。還有——」
「還有就是你們多管了不屬於你們的閒事,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杜鵬飛邁步向樓上走去,「我從明天開始會著手解決你們擔心的問題,你們就不要再到處給我惹事生非了。」
看他一點也不留情面的批判,杜雲升與何潤峰一臉不悅但又無可奈何。
「我們惹是生非?」何潤峰欲哭無淚,他頹然地倒在沙發上。
三樓杜鵬飛的房間。
他像發瘋一般把所有能摔的東西全都砸向那已經破碎的玻璃窗。
她要結婚了?很好呀!這樣自己也解脫了,再也用不著為她沉迷聲色,再也用不著為她牽腸掛肚,再也用不著為她的一顰一笑神魂顛倒。
這不是一直就是這些日子裡自己最想得到的結果嗎?自己幹嘛那麼不高興?
杜鵬飛在抓起最後一個可移動的飾品時停了下來,因為那件飾品的裡面有個牽動他神經的影像在晃動。
磬雲的笑容還是那麼美,還是那麼讓自己渾身發顫。
他把它重新放回床頭櫃上,他抓起床上的衣服迅速向門口走去。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裡,杜鵬飛在酒吧一個角落裡坐下。
這裡是他當初遇見磬雲的地方,也是自己做回正常人的地方。
可自己為什麼回來這裡?他一點也不清楚。
「杜少爺?」
一個吃驚但很熱情嬌媚的聲音。
「真的是你嗎?」
身著艷麗服飾的玫瑰在他面前停了下來。
「不歡迎?」杜鵬飛不答反問。
「怎麼會?」玫瑰在他身邊坐下,「從我接手,我還是第一次有這個榮幸在這裡見到你,怎麼不歡迎!」
「歡迎!那就拿出點誠意出來。」
杜鵬飛一把拉過依然嬌媚可人的玫瑰,遞給她一個空酒杯。
「好!為我們杜少爺的大駕光臨乾杯!」
玫瑰把酒杯盛滿遞給他,然後自己也倒上滿滿一杯。
「光喝酒恐怕不行吧!」
一口喝下杯中的酒,杜鵬飛一臉笑意的看著玫瑰。
「那你想怎麼辦?」玫瑰嘴上應著,心裡卻在猜測面前這個強裝笑臉的男人今晚的來意。
「我今晚恐怕不能告訴你關於她的事情了,因為——」
「唔——」
玫瑰的話被他突如其來的吻打斷,她那因驚恐而瞪大的眼睛裡只有他那憤怒的眼神。
是誰惹了這個霸道的公子?又是誰讓他這麼絕望傷心?
對於一個自己不感興趣的女人主動出擊,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受傷很深。
玫瑰沒有反抗,她只溫柔的迎合他那粗暴的入侵。
「對不起!」杜鵬飛也許發洩完心裡的憤恨,坐直了身子道歉。
「沒關係!」玫瑰整理好自己的衣裙。
「我——我只是心裡有些不舒服而已。」杜鵬飛端起酒杯極力掩飾心中的不安。
「不要放在心上,我們不是朋友嗎?有什麼事可以幫忙的話,請不要客氣。」
雖說玫瑰不想和這個人人懼怕的男人扯上任何關係,可自己現在已經和他糾結在一起了。就算自己不想惹這個麻煩,可麻煩也會自己找上門的。
「謝謝你!」杜鵬飛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你只需靜靜地陪我喝酒就算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我我求之不得!」玫瑰一邊說一邊給自己滿上。
她這麼爽快,一是因為自己不必為自己惹上更多的麻煩,二是喝酒可是她的長項也是她的愛好。
杜鵬飛在玫瑰的陪伴下就著震耳欲聾的音樂一杯接一杯的乾杯,周圍的一切好像都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在他們不遠處,一個眼色閃爍的男人不停向他們張望。
夜已很深,站在酒吧門口的杜鵬飛和玫瑰不由得一陣發冷。
雖說天氣還在夏末,可深夜的街道那陣陣襲過的風兒也讓人不由得一顫。
「你自己能行嗎?」玫瑰把他扶進計程車擔心的問。
「你不放心我?」杜鵬飛笑著伸手握住玫瑰消瘦的下巴。
「是!」玫瑰心裡一閃神,「我還擔心她!」
「你——」杜鵬飛臉上的笑意消失不見,「我可不想做出讓我們都後悔的的事,所以請你以後說話注意一點分寸。」
他說完「彭」的一聲關上車門。
看著揚長而去的車子,玫瑰搖搖頭。
「你要是真的想那麼做,就不會等到現在了。愛就愛了,有什麼面子放不下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