磬雲一聽說自己將和一個男人住在同一屋簷下,立馬打退堂鼓。
在她決定離開的時候,男人請求聽他把話說完再做決定。磬雲想到自己現在也沒有什麼別的好去處,決定聽聽他的解釋再走也比不遲。
男人清了清嗓子說:「我叫顧明君,是自由撰稿人兼酒吧駐唱,我和我女兒住一起,因為晚上要出去工作,所以想找一住客幫我看看小孩。」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是一個幫傭?」磬雲有些明白似的。
「不是!不是!」那個叫顧明君的男人趕緊解釋,「我只是想找個住客,這樣的話晚上家裡就有人,可以順便幫會我看看小孩。不是專職的保姆,更何況我也沒這個打算。」
見磬雲聽完他的解釋沒有任何表示,男人再度緊張起來。
「你放心,我女兒很乖的。她絕對不會打擾到你,我只是需要一個人在我不在家的時候幫我看看她。」他的聲音越說越小聲,「她一會就回來了,你可以見見她的。」
也許他連自己都不相信世上真的有什麼善心人士願意幫自己看孩子,要不是晚上要工作他也不捨得把孩子交託給別人。
可是這兩年已經夠麻煩附近鄰居了,要是能自己解決這個問題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所以,才決定找也租客。這樣既可以減輕一部分費用,又可以有人幫忙看孩子。
前幾次要不是租客不滿意他的要求,就是自己不滿意租客的素質。今天好不容易來了這麼一位看起來有教養有素質的租客,顧明君說什麼也想努力爭取一下。
「這個,我還是再考慮看看。」磬雲雖說有些被他的話感動,可一想到那現在還沒解決的兩個麻煩少爺,心裡就打退堂鼓。
磬雲一邊向他告辭,一邊向樓下走去。
「爸爸!我回來了。」一個脆脆的聲音自樓梯口傳來。
「菲菲!」男人飛快的越過磬雲向樓下而去。
磬雲跟在他的身後下樓,剛到樓梯轉角處就看見在四樓樓梯口一個四五歲、甜美可愛的小丫頭正摟著蹲在地上的顧明君的脖子甜甜的問:「爸爸,今天有人來看房子嗎?」
「有!」那人笑著抱起女兒,「是個漂亮的阿姨,她正在樓上呢!」
「是嗎?」那個被叫做菲菲的小女孩甜甜的對爸爸說,「阿姨看見我一定會喜歡我的,是不是?」
「是!我們菲菲這麼可愛,誰都喜歡。」男人抱著女兒上樓。
看見磬雲下樓,男人趕緊對女兒說:「菲菲,快叫阿姨,這就是來看房子的阿姨。」
「阿姨,你好!」菲菲掙扎著從自己爸爸懷裡下來用小小的手扯了扯磬雲的衣角說,「阿姨留下來吧!我會很乖的,我可以給阿姨跳舞,還可以給阿姨唱歌。」
聽著小女孩稚嫩的聲音,磬雲的心開始變得柔軟。她蹲下身子,用手撫摸了一下小女孩可愛嬌嫩的小臉。
這多麼像自己小時候呀!要是當年爸爸不早早的離去,媽媽也不會,自己也不會。
想到這兒,磬雲站直身體對顧明君說;「如果價錢合適,我會考慮。」
「那——」顧明君有些興奮的說不清話,「那就2000好啦!」
「2000?」磬雲難以置信的重複。
「你覺得2000不合適的話,還可以商量。」男人一副非做成這個買賣不可的架勢,「我租房主要目的本來就不是為了房租,你自己看著給就行了。」
「不是!」磬雲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是說按市場價你這個租的是不是太便宜了,要是今後你後悔要附加其他條件我可是不會答應的。」
「行行!我絕對不會附加其他條件。我保證!」男人居然真的舉起手做發誓狀。
「好吧!」磬雲本就是爽快人,「我晚上搬過來,沒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顧明君好像撿到寶心花怒放,「我立刻幫你把房間打掃出來,你如果需要什麼東西需要搬或者購買,我也可以代勞。」
「不用!」磬雲再次蹲下身子撫弄了一下菲菲的小臉蛋說,「我會盡可能照顧好菲菲的,你放心。」
「謝謝!謝謝!」男人連聲謝謝,只差沒下跪謝恩了。
小不點也不是「不識時務」的人,她踮起腳尖在磬雲臉上輕輕一吻說:「阿姨,謝謝您!我會很愛很愛你的。」
「真乖!」磬雲起身,「我先回去了,晚上見。」
送走磬雲,顧明君高興地拉著女兒進屋。
「對了,好像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呢?」顧明君敲了敲自己的頭說,「要是——」
管它呢?現在最重要的是幫她把房間打掃好。
「爸爸!」菲菲一邊玩毛毛熊一邊很認真看著自己的爸爸,「媽媽也像阿姨這麼漂亮嗎?」
聽女兒又提起媽媽,顧明君的心突地沉下來。
三年了,整整三年時間,她居然一點消息也沒有。
難道她真的像他們所說的「拋夫棄子」另嫁他人了,顧明君不敢想,也不願想。他需要的是時間,是忘記或者找到她的時間。
冷謦雲在晚餐時間前準時回到杜家,她要為他們準備最後一頓飯。
剛進廚房,磬雲就看見何瑞峰在裡面忙著。
「何少爺,我來吧!」磬雲從冰箱裡拿出中午準備好的肉餡。
聽她這麼稱呼自己,何瑞峰只好閉嘴站在一旁看她忙碌。
「對不起!」何瑞峰最後還是忍不住,「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也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反正遲早要走,這樣也好。我現在的工作也忙,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兼職。」
聽她說得這麼輕鬆,何瑞峰無話可說。
磬雲揉好麵團放在一旁,又開始切韭菜末。
看她忙得不亦樂乎,何瑞峰悄悄走出了廚房。
「你一點都不在乎?」杜鵬飛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正在包餃子的磬雲的身後。
「我該在乎什麼?」磬雲頭也不回。
「我和杜家。」
「你不是說了嗎?我是外人。」磬雲包完最後一個水餃轉身看著杜鵬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