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的話,自己會變成這樣嗎?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而猛衝冷水、亂砸東西嗎?
真是個不知好歹的東西!要是在以往自己早就把你給強行吃下,要不然就出去找人發洩了。那還用得著這麼委屈自己,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嗎?
「你那裡不舒服?」磬雲伸手摸了摸他和自己的額頭,「是有點發燒!」
不發燒才怪!你來試試一晚上衝冷水四五次看看。他看著她心裡還窩著一肚子的火。
「樓下客廳有藥,我去拿點上來吧!」她很認真的安排,「你先躺著休息一會,我馬上就回來。」
磬雲在抽屜裡找到藥片,然後往餐廳走去。
幾分鐘過後,她用托盤端著一碗熱氣騰騰地稀粥和一碟小菜上樓而去。
推開房門,他正好從衛生間出來,她把托盤在茶几上放下。
「坐下,把粥喝了。」她不由分說,把粥碗遞給坐上沙發的少爺,「我去給你倒水。」
「我不是說了不吃嗎?」他頭昏腦脹,「把藥給我就可以啦!」
「不行!」磬雲從托盤裡把藥拿開,「吃藥前先吃飯,這樣空著肚子吃藥會更不舒服。你昨天又喝了那麼多酒——」
說道昨晚,她和他同時感覺不自在起來。他不在強嘴,端起碗來就開始大口喝起粥來。她也不再說話,到衛生間取了杯子給他接水。
等她從衛生間接完水回來,杜鵬飛已經把一碗粥喝完了。
磬雲把藥和水遞給他,他一把接過。含一口水,他看也不看就把把藥片反放進嘴裡。「咕咚——」一聲,他把藥片吞下。
磬雲收拾好被子和靠墊,端起托盤往門口走去。
「磬雲!」他艱難地開口,「昨天晚上,對不起!」
磬雲沒有回頭,身子只略略一停頓說:「你昨晚不是喝多了嗎?不要放在心上。」
磬雲嘴上雖然這麼說,可心裡的悸動是不會因為一句「喝多了」就能化解得了的。
看她走出房門,他整個人就癱倒在沙發上。
真是笨蛋!哪壺不開提哪壺。
杜鵬飛迅速的脫掉衣服,懶懶的爬上床把自己緊緊地包在被窩裡。
磬雲一下樓就看見一位年輕人送杜伯伯回來了。
「杜伯伯,早上好!」磬雲飛奔到他的跟前,「昨晚見不到你,很擔心呢!」
「我沒事。磬雲還好吧?」杜雲升意味深長的問:「那小子沒欺負你吧!」
磬雲聽他這麼問,臉不由得發熱。
「我很好!」怕他看出自己的囧態,磬雲趕緊回答。
那那個小子一定不好羅!杜雲升太瞭解自己的兒子了。昨天花那麼大工夫不就是想一親芳澤嗎?沒得手,夠他小子吃一壺的。
「那少爺還好吧?」他明知故問。
「少爺好像病了。」磬雲有點愧疚的說,「不過已經吃過藥啦!」
「他不病才怪!」杜雲升輕輕嘀咕,「他早就病了。」
「什麼?」磬雲因為離他很近,他的嘀咕聲聽得真真切切。
「沒什麼!」杜雲升趕緊圓話,「我的意思是他昨晚喝酒了,一定會不舒服的。」
「哦!怪不得。」磬雲恍然大悟,「那杜伯伯你和我現在去吃早餐吧!」
磬雲推著杜雲升來到餐廳開始吃他們的早餐,樓上的杜鵬飛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磬雲和少爺在整整一個上午都想相互躲著。她為不再惹著那不知何時爆發的少爺,於是她在集市裡瞎逛到十一點才往家裡趕。他為自己的魯莽衝動也為自己不再胡思亂想,所以他在房間走來走去就是不下樓。
兩人的如意算盤打得到好,可杜雲升卻不讓他們倆稱心如意。
午飯時間到了,三個人悶聲不響的吃飯。
「午飯後去幫我把檢查報告拿回來吧!」杜雲升對兒子說,「你張伯伯說他們醫院開設了一個婦女兒童免費義診項目,你帶磬雲一塊去。算是支持你張伯伯的工作吧!」
「爸!」他為難的看著爸爸說,「我今天下午還有事,必須回公司一趟。」
「週末能有什麼事?」杜爸爸一臉嚴肅,「我聽皮特說,你近期還出現了把自己約的客戶推掉的事。還有什麼事比見客戶更重要的事嗎?就算有,是不是也超不過我這個老頭子吧!」
「沒有!」杜鵬飛開始在心理盤算怎麼收拾皮特那個吃裡爬外的東西。
「不要想著怎麼整治皮特了,他是被我逼的。他可是你的好手下,寧死不屈呀!」
雖然杜雲升一臉笑意,可看在他兒子眼裡卻怎麼都覺得很狡詐。
「那好吧!」他望望對面的磬雲勉強答應。
磬雲看他為難的樣子,就沖杜雲升說:「杜伯伯,我下午可能不能出去。因為我週一要交論文,我要在家裡整理一下材料。」
「那就等晚上回來做吧!」他看看兒子,「可以叫少爺幫你忙,他當年可是你們學校的『學習之神』。」
「那不太合適吧!」磬雲看看默不作聲的杜鵬飛「怎麼可以麻煩少爺。」
「怎麼不可以?」杜雲升看著兩人很認真的說,「他昨晚上不是也麻煩你了的嗎?」
一說到昨晚,兩人同時站起身異口同聲的說:「那好吧!」
「不急不急!坐下把飯吃了再去也不遲。」杜雲升招呼他們坐下,心裡更加認定他們之間昨晚一定發生了他不知道但預料之中的事情。
磬雲匆匆吃晚飯,趕緊開始收拾她的廚房。杜鵬飛飯後匆匆上樓,在衣櫃面前徘徊。
穿什麼衣服呢?黑色太沉悶!灰色太膚淺!運動服不適合去醫院,她也沒有運動服,不配!
他把所有的衣櫃都打開,手在每一件衣服上劃過。可是好像都不滿意,他決定一會要去為他們買一些可以一起穿的衣服。要不,等到下一次自己又要發狂了。
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杜鵬飛從衣櫃裡拿出一件白色的休閒服。
等他下樓,磬雲已經在客廳等著了。磬雲看見他,就站起身來。
她一聲不響地跟著他向大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