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了一萬種可能，卻獨獨沒有想到我和蘇茉會成為顧思遠的新歡和舊愛。我這個新歡無歡，她這個舊愛看起來也是瀟灑無恨。
因為莫少臣在平靜下來後，幽幽歎著氣責問她，蘇茉，你知不知道遠航很想你？
隔著幾個人的距離，我還是看到了她把臉頰扭過去的畫面，那一刻室內的白熾燈把她深藏在眼底的滄桑統統帶了出來。這個時候，我才多少對她是個快13歲孩子的母親有了些概念。
我偏過頭去，問岑默。
「岑經理，顧總什麼時候回來？」
岑默隱在鏡片後的目光閃過我和蘇茉，然後回答說不清楚。
我哦了一聲，轉身和他一起找督辦案件的警官去。在公安局呆著也不是辦法，看他能不能把我保出去，或者，我乾脆使點小奸計，跟著曉華她們去醫院混也好過現在尷尬的面對了。
我有點留戀起剛才肆意歡快，笑得那麼沒心沒肺的袁舞來。
此刻我才明白真相不全是好的。更多時候，它帶來的可能是無法言說的傷害。
之前被滯留在公安機關的10幾名倖存者，有幾個已經在完成必要的手續後跟隨律師或家人離開了，整個大會議室裡，最顯眼的當屬我們這一撥人，我和岑默站在一起，剩下的，都圍在蘇茉身邊。
她的魅力昨晚上在Baby Night時我已經領教過了，所以對於這種狀況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反而是韓清怡讓我感覺心裡頗不舒服，如果我不知情，不知道她也喜歡顧思遠的話，我會覺得她是個為了朋友嫉惡如仇的正義女神，可她明擺著就不是那回事嘛。
「你不認識蘇小姐嗎？」我問身邊填表格的人。
岑默搖搖頭。
我聽秦嫂和翠花背後嚼過耳根，說以前的顧夫人很早就離開家了，大概在顧遠航三四歲的時候就和顧思遠分居直到後來離婚出國。聽說她還有個哥哥留在思遠投資裡任職，是公司裡的風雲人物。
正獨自瞎想，忽然覺得現場氣氛變得有些怪異，低著頭的岑默也不解的抬起眼簾，朝視線的集中的地方看了過去。
「顧總？！蘇總？……他們什麼時候回來了？」
他口裡喃喃，眼神中露著不可思議的光芒。
顧思遠大步而來，身後跟著一個和他同樣神情莫測難辨的中年男人，兩人身著墨色西裝，氣質卻幡然不同，顧思遠沉穩內斂，深藏不露，而後者則隆鼻凹眼，犀利狂放，二人相通之處則俱是一副好樣貌。
我和岑默沒有站在視線的中央，因為在會議室一角辦理手續的我們還需要多填一份表格，莫少臣只顧著敘舊，完全把律師的職責拋到了腦後。他拜託岑默多填一份蘇茉的，然後把我們都帶回去。
顧思遠走到近前，不知什麼原因慢下了腳步停住。他身後的男子神情焦慮的跨過他，上前主動把僵在那裡的蘇茉抱在了懷裡。
「蘇茉……你又惹事了嗎？」
蘇茉點點頭，帶著滿足依戀的微笑貼近了抱著她的男人。
「回來真好啊！……大哥，你難道沒有想小茉嗎？」回應她的是緊緊的擁抱還有一雙揉亂她髮絲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