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哎,你聽說了沒有,皇榜聽說又發出來啦,這次啊,說死的是皇后。」
旁邊一人聽著無奈的歎氣,「這皇家的事情可真是變化無常,前一段時間說是要死皇帝,這一點時間居然皇后死了……天天要死人。」
坐在椅上的那人趕忙摀住他的嘴,左顧右盼著,「你小子不要命啦!敢這麼說話,你是腦袋掛在脖子上,嫌掛的太累了吧!」
那人也趕忙摀住自己的嘴,「這不是皇家自己貼的,這滿大街的只要是知道的都像我這麼想的不是……」
「那也不能這麼說不是!」
瞪著旁邊的人,那人又無奈的歎氣,「太平日子過得太久了,自此不僅僅聽說皇后娘娘死啦,這皇帝啊,也要在今日立新後啦!」
「又立新後?」
那人鄙視的看了一眼,「這你不知道麼?聽說立的是那與皇后的孿生妹妹,也是咱們的原先的夜祭司大人。」
「啊?不是聽說死了麼?」
「是啊……」
那人表情奇怪得很,「祭司嘛,說不定有什麼法子一下子就活過來了呢?」
「哎……這年頭怪事還真是一年比一年多!」
「可不是,這皇后剛死,咱們皇帝又要立新皇后,這叫什麼事這是……」
「不是聽說皇帝陛下與皇后那可是恩恩愛愛的麼?」
「怪就怪在這裡,皇后暴斃而亡,就娶她的妹妹。」
「說不定啊,這皇后死的蹊蹺!」
兩人相望一眼,又看了看旁邊,湊近了頭說道:「說不定就是祭司大人害死的呢。」
「別瞎說,我看來啊,這晃啊皇上本來就喜歡人家夜祭司大人,說不定是祭司大人死了,皇上才找的那皇后,現在好了,皇后死了,就可以娶祭司大人了唄!」
「快別說了。」
一人使個眼色,兩人立即端坐在桌上。
衛隊從身邊的大路上經過,揚起了街道上一層層的灰……
兩人身體一僵,都沒有了興趣在討論下去。
「走肋!回家過年!」
見衛隊奔馳而去,一人起身走遠,另一人眉頭微皺,最終也留下一點碎錢,緩步走遠。
……
皇宮中一片張燈結綵。
這新年也要到了,皇上在大病過後又要在立從前的祭司大人為皇后。
這祭司大人可是救了他們的陛下呢。
大殿之上,一片歌舞昇平,大臣們靜靜等待著他們的皇帝與新皇后的到來。
「皇帝駕到,皇后駕到!」
眾臣皆不敢抬頭,沉穩與輕巧的兩道腳步聲在耳邊響起。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高呼聲中,銀洛牽著夜的手一步步走上前來。
銀洛的身後,夜從來沒有過的順從,眼眸一直暗沉著,看不清也看不到任何的起情緒。
平平淡淡,沒有波瀾起伏……
銀洛停步在寶座前,「夜,來。」
聲音輕柔……
滿大殿的群臣皆是大驚,他們的陛下,何曾這般過?
給他們的映像,從來都是陰褻的……
「眾卿平身平身吧。」
「謝皇上!」
眾臣規矩的站起來。
皇后安安靜靜的坐在銀洛身側,臉上沒有一絲的神采與表情。
銀洛腦中卻想起了月晝的話,「陛下,你確定要這麼做麼?」
「是。」沒有任何的遲疑。
她再也不可能醒過來了,但是,他想要她繼續呆在自己身邊!
「好……」
月晝歎氣,「那麼,從此之後,她只是一個沒有靈魂,只會順從的……傀儡……」
是他!將她變成了傀儡……
可怕的傀儡……
「你要記住,每月十五的晚上,要以活人血祭之,否則,身體將會壞掉。
以活人祭之……
殘忍的方法,但是……銀洛望著懷中在沒有任何聲息的夜,點了點頭。
她曾說,有紂王,為妲己做了不少荒唐的事。
酒肉林,挖比干之心,建炮烙邢台。
自己要是真這樣做,又如何!
自己是帝王,區區活人血,還是有的。
「陛下,請記住,每月十五夜,以十個活人之血,祭祀滿月過後,取其心血,給她……夜服下……」
「寡人……知道了。」
……
眼前,滿殿的鮮紅,就像那日她心口的血一般。
銀洛強笑著,撐完了這一殿繁華的典禮。
下面群臣的竊竊私語,他何嘗沒有聽到,只是心中苦澀,再也無法說出口……
……
棲鳳宮
滿帳的紅,「夜,喝完這一杯酒,我們就做一生一世的夫妻,如何?」
預期中的,沒有回答。
她順從的喝下他餵她的酒,絲毫不漏……
「夜……」輕喚著她的名字,銀洛抱住她,「我該拿你怎麼辦……」
懷中的女子一身大紅的嫁衣,美得驚人,卻沒有一絲生氣……
呼呼的風,在殿外肆謔的刮過,像是嘲笑的聲音,持續了一整夜……
九重天
「朱雀恢復正常了麼?」
東皇淡淡的望著眼前的一池清水,問著旁邊的侍者。
「是,恢復正常了。」
「邪念已去,自然是恢復正常了。」
「可是……那少祭司與月神……」
站起身來,一身蟒袍張狂霸氣,「最後一劫……若是度的過去,從前的事,就一筆勾銷吧。」
侍者詫異的看著東皇,眼中小心翼翼的流露出疑惑。
「這一千年,本皇沒少遭罪,本皇再不想管這些事情……就隨緣吧。」
袖袍一揮,在等侍者回神,東皇已經不見影了。
「真是,東皇年年應邀到西天聽如來佛祖講經,這話,也變得越來越像那老和尚了!」
侍者轉身,尋主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