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片寂靜。
月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憑你月神的性格,怎麼回去救一個小仙。」
沒有平時的柔和,月晝赫然出現在大殿之中。
月沒有回頭,像是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一樣。
「你利用她,為你取得血玉,可以使你擺脫借用別人力量的限制!」
月對咆哮聲好似充耳不聞,就好像大殿之中就沒有月晝這個人。
「你欺騙她!」
最後一句話,狠狠的咬出。
「你對她不是不在意麼?」
終於,月懶懶的話從口中道出。
月晝眼睛一瞇,透著些許危險。
沒有不在意,他向來都是在意她的!
想要她高高興興的過好每一天,不想看到她有任何的不開心。
所以她要做什麼他從來都不阻攔,只要她高興,將他的大殿拆了都可以!
他這麼寵著她,現在,居然被這個可惡的人給利用!
現在沒有時間和他多說了,夜是真的已經進到了血森了!
一咬牙,不再管身後的月,縱身不見。
月不變的臉上一雙銀色的眸子微微閃爍,不明情緒。
明明只是利用,為什麼會有擔心?
同一片九天之上,東皇的宮殿帝宮之中,威嚴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
「你要為你說的話負責的,朱雀。」
危險的目光從恭敬地跪在地上的朱雀頭頂掃過,朱雀頓時一身冷汗。
「就憑朱雀說謊搜要受的刑罰,朱雀就不敢說謊!」
字字有力,底氣絲毫不虛。
月,你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你的野心,已經暴露出來了!
三十多歲俊逸的臉上是一種不關世事的淡漠。
可那一種執掌天下的威嚴,卻還是從身上爆發出來。
既然這樣,那邊給他們一次機會好了。
「東皇。」
朱雀臉色一變,霎時間難看之極。
東皇是要成全他們?
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啊。
「難道你對我的決定有異議?」
東皇斜眸看向朱雀。
「朱雀不敢!」
臉上事誠惶誠恐的表情,簡直是入木三分。
東皇冷笑。
朱雀不懂的,他是東皇,從來都不做沒有信心的打算。
你以為,月會答應麼?
……一路殺來,縱使夜是神,身上也被劃出了大大小小的口子。
淡淡的血漬從傷口流出,在她白袍上染出一朵朵血色妖冶的花。
沒有找到血人。
她心中焦急萬分。
今天已經是第幾天了?
從來到這血森開始,她就一直沒有休息過。
精神一直處於高度的緊張之中。
殺戮,沒有停歇。
手中銀色的法杖,就沒有停止過揮動。
天上,地下,四面八方,都是嗜血的和噬魂的血物。
忽然,前方血色的光亮一閃,夜的眼前一亮。
血人!
雖然隔得還比較遠,但是那用大型動物皮毛製成的小屋蓬卻是在她的眼中如此的清晰。
只有人有這種智慧做這些東西!
她激動地向著房屋那邊奔跑過去。
忽然腳下一滯,她停住了腳步。
嘴角泛起一抹狡猾的笑,頓時身形一變。
一個楚楚可憐的少女形象就出來了。
「救命!救命!」
夜口中的呼叫聲越來越大,她疾步跑到那一排房屋面前,死命的敲著門。
一股陰森的氣息從房中撲面而來,夜不明顯的皺了皺眉。
血一樣的顏色。
頭髮,眼睛,指甲,包括……皮膚。
簡直就是駭人!
那人一見夜,眼睛就像是看見獵物一樣的亮了起來。
極品!
迅速的對著方中其他幾人打了打暗號,轉過頭一臉笑瞇瞇的看著夜。
就像是深山裡那些熱心的正常居民一般。
「姑娘,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狼狽?」
夜抽噎著,口中吐出的字不成句。
「我……我和父母一同逃難,不知怎麼的,就進了這麼個鬼地方,嗚嗚嗚,這裡好嚇人啊。」
那血人看樣子一臉的驚訝。
「姑娘,這裡是血森,凶險之極,不過遇到我們,也算是你的福氣!我們會保護你的,來來來,先進屋再說吧。」
夜低頭,眼眸中飯過一絲冷意。
的確,他是夠幸運的。
天知道,她到底找了他們有多久。
低頭裝作小綿羊似的,看樣子已經放下心來的進了屋。
簡直溫順的奇怪。
微微抬頭,卻看見其他幾個血人看見自己眼光發亮,如狼似虎一般的眼神,夜心中好笑。
不管你們要怎樣,總之你們手上的血玉我要定了!
……
血森中還有一抹白色的身影在疾行。
月晝已經找了她整整三天了,每次像是快要找到了的時候,她都會消失不見了。
他簡直擔心極了。
這個讓人心驚的丫頭,不知有沒有遇上血人。
她可知血人為什麼會被稱為血森裡最恐怖的生物?
其實血人最恐怖的地方在於他被殺死後,就會變成血鬼!
希望夜不要遇到才好。
他閉上眼探查著她的氣息,白色的身影在只有血色的天地之中劃出一道分外顯眼的弧線。
「我們是這林中的獵戶,食味粗鄙,還請姑娘不要見怪。」
一個人端出來一盤看似色香味美的菜餚來。
夜略顯無意的瞟了一眼,掩手抽泣起來。
「各位大哥真是好人,但是我父母下落未果,實在是食之無味。」幾個血人兩兩對視,眼中均是一閃而過的精光。
「哎,可憐姑娘了,那姑娘便早些休息吧,我們不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