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銀色的絲邊。
妖嬈的畫線……
無處不顯示著貴氣凌人。
他抬手,緩緩的戴上面具。
「王……王……王……」
那聲音,似乎叫的越來越大。
頗有氣壯山河之感。
讓人心中止不住熱血沸騰……
保家……衛國!
千年之前那種磅礡的景象彷彿又再現於眼前。
「你們也都看到了,這些骷髏兵,是我赫連軍曾經的戰士。」
他摘下面具,絕美的臉龐上忽然很哀傷。
——「那場戰爭,為了保護百姓不受傷害,為了保護那座城池不被侵略,我迫不得已用了最為卑鄙狠毒的辦法。」
——「骷髏兵過之處,寸草不生~」
——「我拿自己的戰士們,和自己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練成了不死兵。」
——「代價,就是那些兄弟們,永世不得超生。」
——「我最後為了防止他們出來傷人,又將他們困於著地城之中。」
——「我痛苦內疚,已有千年……」
——「千年了,他們都已變成了最高階的白骨骷髏兵。」
——「可是現在,我先要讓你幫我將他們超度,讓他們能夠轉生重新為人,過正常的生活。」
他忽然看向剛剛醒過來的夜。
「你的意思是,要我幫他們超度?」
夜從銀洛懷中爬起,看著赫連王那張顛倒天地的臉。
「是。」
肯定的答案。
「我恐怕不行。」
「你可以……」
赫連王忽然笑得開心。
「夜,千年之前你答應的我,現在雖然事實有變化,但是你還是可以。」
「千年之前?」
夜的瞳孔驟然放大。
「什麼意思?」
赫連王只是笑著看著她,沒有回答。
夜忽然有種迷迷糊糊的感覺。
「我將這根白銀祭祀之杖相贈給你,你便能將他們超度,你知道麼,這根銀杖,已經在這裡等待了以一千多年了。」
一千多年?
一種滄桑感忽然湧上心頭。
夜站在原地,忽然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赫連王站在王座旁,手中銀光乍現,一根刻滿了繁複的文字的銀白色法杖出現在她的面前。
好熟悉……
法杖輕輕落在了她的手上。
那文字在接觸到她的時候,頓時消失不見。
夜閉上眼試著動用這法杖。
又是那種熟悉的感覺,她自己都經不住奇怪。
法杖在注入法力的那一刻發出了耀眼的銀白色的光芒。
銀洛站在一般微微吃驚。
這場景……
好熟悉……
好像在很久之前,有一個穿著白衣的女子,拿著這根法杖,站在自己面前。
她的笑容,耀花了自己的臉……
赫連王站在他們的面前,看著他們的表情,臉上揚起了笑容。
月啊~
看來要恢復記憶,還要一段時間。
只是……
現在的發展是不是有些錯誤。
一時間他臉上的表情變幻不定。
無論計算的是如何的好,可還是有錯誤啊。
比如說現在。
如果到頭來真的那一天到了,你是會高興還是悲傷?
你千年前犯的一個巨大的錯誤。
現在,除了要承受禁錮千年的痛苦,還很有可能會失去她。
你知道麼。
赫連王看著夜拿著那根法杖,對著銀洛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還是那樣,一點都沒有變。
「這根法杖……」
夜拿這法杖有些遲疑。
「它應該是屬於你的吧。」
赫連王輕聲對她說著。
「啊?」
夜有些不明白。
「時間到了你就會懂的。」
夜看著赫連王,他的臉上沒有想解釋的表情。
既然他不願告訴自己,自己又何必強求?
反正他說的,有一天自己會知道的,那就不必多問了。
「用這個就可以把他們超度麼?」
赫連王好笑的看著她,半開玩笑道「我不是祭司啊,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才對。」
是的,她是學過淨化中的超度之術。
可是……
「不要懷疑自己的能力。」
夜定定地看著赫連王,問出了心中積壓已久的問題。
「你到底算是神仙還是什麼?」
「神仙?不能算。」
赫連王死後居然沒有成神?
民間的傳言他是變成了神仙來著。
「傳言不可靠哦。」
赫連王邪魅的向她眨了眨眼睛。
「那你是……」
「妖怪?也不能算……」
夜大吃一驚,「那你到底……」
那句後面的「什麼東西」這四個字終是憋著沒有說出來。
赫連王笑的開心。
「我是什麼東西,有一天你也會知道的。」
他是什麼?
曾經他也為這個問題困擾著。
自己都不太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是這樣。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因為他終於和自己最重要的人在一起了。
可是……
他看著夜,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複雜。
為什麼所有的愛情都要弄得這麼複雜?
這是前任的東皇犯下的錯誤。
還有他們自己的錯。
月那是犯了怎樣一個錯誤!
現在要用自己的魂魄作為賭注。
失敗的結果,比這些骷髏兵還要慘烈。
灰飛煙滅……魂飛魄散……
所以任何多時候都會想到……如果,當初……
可是,這件事情已經過了一千年。
月在水晶裡也受了一千多年的苦。
一千多年,什麼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