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動了妃的肚子 凌遲的愛: 申屠曄的如意算盤
    申屠曄的如意算盤並沒有打響。

    雖然他命令席漫晚上在房內安歇,席漫的矮榻一直沒有移近床邊。「南南,這樣子我們的新寶寶什麼時候才會出世?」他涎著臉問。

    「想納妾了?通房丫頭?」席漫下午沒睡一會兒,就給他拿枕頭砸醒了,實在困得很。

    「我們的,沒聽見!」申屠曄差點又想吼了。

    「嗯嗯,明白,明白,睡吧。」席漫的眼皮早搭下了。

    「我躺累了,過來幫我捶捶。」申屠曄轉變思路。

    沒人回答。

    申屠曄凝神一聽,那個小傢伙早發出了輕柔的均勻呼吸。

    她倒好,下午擺了自己一道,晚上又再來一道。

    「南南?南南?」他試探著。

    席漫繼續甜美大睡,絲毫沒有發覺自己墜入了

    申屠曄想了想,目測下,將一張薄被撕成細條,快速綁成一長條,又在一端綁了個香球,試了試,往矮榻的床底揮去。

    香球帶著布條,繞過床腳,從床頭出來,迴旋到申屠曄床邊,他及時伸手捉住,兩頭合在一起,慢慢拉。

    矮榻一點一點向床邊移動。

    申屠曄臉上浮起邪佞的笑容。報應來了,看你怎麼招架!

    矮榻到了床邊,依舊沉睡在夢鄉中的小女人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靠近。

    夜明珠的光,淡淡籠在她臉上,顯得越發明淨光潔。她的眼睫毛,如收了翅膀的蝴蝶,靜靜歇著。申屠曄禁不住想她慢慢睜開雙眼的那一瞬,如同蝴蝶展翅,讓人的心也不由往上飛起。

    他本來想拉她過來做壞事的,見她睡得那樣香甜,反而不忍心去打擾她。想想,這幾日風波不斷,難得她安睡,就讓她睡吧。

    他伸出手去,輕輕握住她的手。柔若無骨,滑膩如玉,讓他心頭浮起溫軟的滿足。嗯,南南,晚安,一起安睡吧。

    第二天,天未亮,席漫一聲驚叫,劃破了申屠曄的夢境。

    丫頭僕婦們奔進來,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結果看到王妃的矮榻在王爺床前,不由抿嘴一笑,都輕輕推了出去,再掩上房門。

    「我怎麼在這裡?」席漫問。

    「想我了,自己夢遊吧。」申屠曄一本正經地說,「想我就直說,別不好意思。」

    他居然用十分嚴肅認真的語調,說出如此戲謔的話語。席漫恨得牙癢癢的,想爬下榻去,手卻依舊給他握住。

    「弄痛我了。」她說,去掰他的手。

    「這句話……」申屠曄用十分曖昧的目光瞅著她,嘴角緩緩浮起壞壞的笑意。

    「昨天你逃了,昨晚我放過你,大清早的,早該慰問慰問我吧。」

    席漫望望他,點了點頭,道:「你不覺得癢嗎?都一夜沒有換了,我都覺得有些癢呢。是不是覺得有一絲絲癢,還是很癢很癢?」

    她不提還好,一提起,申屠曄馬上覺得雙腿的傷口彷彿爬了無數螞蟻同時在開餐,恨恨地甩開她的手,道:「幫我換藥吧。」

    「遵命,王爺!」她推開矮榻,端來乾淨的熱水,幫他解開包紮,慢慢拆開裡面捂得爛熟的草藥。

    一股臭味撲鼻而來,席漫禁不住發出咳嗽,喘息稍定,將他腿上的殘藥一點點清除乾淨,再拿濕布輕輕在傷口外擦拭了一陣子。

    「還癢嗎?」她回頭問,眸子裡晶瑩無瑕,是最黑的珍珠。

    申屠曄搖了搖頭,出神地望著她。她很自然,並沒有一點點不耐煩與厭惡。

    席漫拿出備好的草藥,啪的搭在他傷口上,又拿起布帶來包紮,不鬆不緊,剛剛好。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練得嫻熟無比。

    吵架的她,目光炯炯似要殺人,敷藥的她,柔情脈脈宛若賢妻。申屠曄玩味著妻子的多變,繼續指揮她幫忙抓抓傷口外的癢癢。

    「不能抓,越抓越癢,破了皮就慘了。」席漫勸道,又拿濕布幫他按壓、輕拂。

    兩條腿的傷口都包紮完畢,席漫端來瓷虎子,揭開被子,微微偏過臉,道:「開始吧。」

    這些污穢之事,她也肯侍候自己,申屠曄心中一直覺得不安。滿朝文武百官,試問何人妻子竟會侍候丈夫便溺?望著她臉上的紅暈,申屠曄心中悄然又多了幾分柔軟。

    「下回,這些不用你來了。你是六王妃,不是僕婦。」申屠曄道。

    席漫望了望他,略微感到驚訝。他住在蓮華苑,小廝們出入不便,自然不能讓他們侍候,如要未出嫁的丫頭們侍候,自己也過意不去。

    「沒事。」她搖了搖頭,幫他拭好身子。這些天,要麼是自己,要麼是奶娘,已經習慣了。

    「南南,說真的,我倒很想在生一個我們的寶寶,跟你長得很像的女兒,一男一女,湊成一個好。」申屠曄輕輕道。

    席漫不出聲,心頭酸酸甜甜的,變成了一個大大的糖葫蘆,她聽見,葫蘆的糖皮一點點碎裂的聲音。過去似乎已經變成了前世,飄得高高遠遠。

    過去的,已經過去。

    這一世,自己不再有萬祺,只有他和寶寶而已。

    「呵呵,你別急,等我腿好,一起努力。」申屠曄笑道。

    那天上午,兩人之間似乎又近了幾分。申屠曄神清氣爽,連之前耍賴不吃的青菜也吃得飛快。

    飯後閒聊,席漫問為什麼寶寶不能回來。其實,她隱隱約約猜到,只是不願意相信而已,畢竟申屠曄是太后撫養長大的,就算不是親生,也同親生一般。

    「你應該明白的,因為悅兒是我的兒子,而我掌握了軍事大權。」申屠曄笑笑。

    寶寶,人質。難道太后他們也覺得申屠曄有篡位之心嗎?

    席漫心如刀割。縱錦衣玉食又如何?沒有人會給他唱歌與他擁抱。難道,寶寶長大後也要如他父親一般喜怒無常嗎?

    她咬了咬牙,開口道:「王爺,能不能——」

    「不可能。在太子他們長大之前,悅兒應該會一直住在宮裡。」申屠曄伸手將她攬在身上,輕輕吻著她的秀髮,道:「我會想辦法的。」

    「你要篡位?」席漫終於問出了這個困擾她很久的問題。不行,她決不能讓寶寶及申屠曄陷入危險之中,如果他真要這樣,無論如何,都要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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