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後小不點兒 第4卷 第一百五十七章 圓滿(結局)
    雪旻寒茫然衝出林子,他聽到了容兒對風宇說的那些話,那話如利箭一般穿透了他的心,讓他無法在呆下去一秒。

    不知道是怎麼走出林子的,他仿似沒了心的塑料人,只知道抬步向前,卻根本不知道要去向何方,要去做什麼。

    腦海中只不停的閃過一句話:「容兒不要我了!容兒不要我了。」

    這話讓他一下子沒了所有的想法,甚至沒了生氣。

    這樣的他自然感覺不到危險,剛走出林子,就被人從背後突然襲來……

    火容兒傷感了許久,才走回石屋。

    接近石屋的時候,她特意看了眼四周,那兒已經沒了雪旻寒的影子,她心裡鬆了口氣,但更多的卻是失落傷感。

    他還是走了,真的走了!

    這麼想著,淚幾乎控制不住的要落下來。

    正難過間,忽聽得身後傳來思寒稚嫩的聲音:「娘,快救救它。」

    火容兒抹了下眼睛轉身,卻見柳哲飛一手牽著思寒,肩上竟扛著一條雪白的狼朝她走來。

    她有些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雪狼?!那不是傳說中才有的嗎?只記得她娘說見過一次,可是這蝶谷附近從未聽說有這種雪狼存在啊?

    「娘,救救它吧,它受傷了。」

    思寒走到容兒身邊兒,伸手拉了拉容兒的衣襟,瞪著黑亮的眼珠說道。

    容兒無暇再想別的,朝思寒點點頭,讓柳哲飛將雪狼帶進石屋放下,她蹲下身來細細的查看它的傷勢。

    它傷得很嚴重,奄奄一息,似乎有什麼在支撐著它最後一口氣。

    容兒從藥房裡取出最好的傷藥為它敷上,忙碌了一番,至傍晚才完全包紮好。

    夜晚來臨,幾人先後都去睡下,容兒哄思寒睡下,自己也在思寒身側躺下休息。

    許是四處太過安靜的緣故,白日裡對雪旻寒說的那些話再次回到腦海當中,想到他真的離開,她的心中竟生出許怨恨,這就是他的真心麼?要真是決定留下,自己這麼點兒打擊他就動搖了?也許他根本就只是因為愧疚吧?

    心下這麼想著,她咬唇,鼻頭一酸,淚又湧上了眼眶。

    忽然,門外似乎有輕微的響動,容兒凝神細聽,是呻吟的聲音,很低很輕。

    她輕輕的下床,推開門,原來是白天救的那頭雪狼。

    此刻,它正臥在門前,月光下,它身上的皮毛泛著銀光,那雙冰藍的眸已然睜開,正看著她,眸中竟然帶著些疼惜委屈的情緒。

    容兒莫名的感覺到心疼,手不自覺的伸出來撫了撫它的頭。

    它似能感覺到她的心意,將頭歪到她的腿上輕輕的磨蹭,那樣子就像是狗在討好它的主人一般。

    容兒蹲下身來,看著它,輕道:「誰讓你亂跑的?受了那麼重的傷,你現在能醒過來已經是萬幸了,好好去休息吧,不然傷口再裂開就難辦了。」

    雪狼似聽懂了她的話,口中嗚咽出聲,藍眸中竟似有水光泛起。

    容兒看著它與某人相似的眸,心更加疼了,一低頭,淚落在它的頭上,滑進它的毛皮之中不見了蹤影。

    雪狼似是想要安慰她,伸出紅紅的長舌輕舔她的手。

    容兒摸摸它的腦袋,讓它回去休息,然後看著它緩緩爬回臨時給它做的窩內,這才轉身進門。

    回到床前坐下,卻還是沒有睡意。

    他去哪兒了?是回族裡去了吧?也許是回去和雪言成親吧?這麼想著,淚不覺又在落下。

    她伸手抹去,自己在心底罵自己:不是你要趕他走的嗎?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麼?為什麼結果真的如自己所願了,可心中卻依然還有不甘?那要他怎麼做你才會甘心?

    她問自己,發現自己也被問住了。

    是啊,她到底要他怎麼做哪?放棄雪言陪著自己?她會對雪言有愧疚;可真的放棄了他讓他去娶雪言,自己卻還是不情願;難道要聽風宇的與雪言共侍一夫?這個念頭剛起,她就馬上否定了,她火容兒,從未想過要與別的女子同侍一夫,她想要的從來就是如娘親和爹爹一樣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啊。

    夜在混亂中漸深,至睡去前,她都沒有想出一個兩全的辦法,也許,愛情就是這般容不得沙子,沒有第三條路可走,從來就只能是「是」或「非」的選擇題。

    清晨,容兒第一個醒來,打開門,她愣住了。

    那頭雪狼竟睡在門前,見她出來,有力無力的睜了睜眼。

    她歎口氣,在它面前蹲下身子,輕道:「你昨晚就是在這兒睡的?真傻,給你做的住處你不喜歡麼?夜晚風那麼大,為何不去避風?」

    她輕聲問著,邊問邊伸手撫它的腦袋,它卻好似很享受她的撫摸一般,微瞇了眼睛,口中溢出輕微的嗚咽聲。

    容兒將她抱離門口,細細的檢查了它的傷勢,又重新為它上了藥包紮好傷口,給它找了些昨天未吃完的野物,然後才去洗漱。

    洗漱完,思寒也醒了,她給思寒穿戴好衣服,洗好臉,這才牽著思寒的手出來。

    剛出門,那雪狼吃完了東西又回來了,此時又臥在了門口兒。

    思寒見它醒了,心情很激動,掙開容兒的手就跑了過去,在它面前蹲下身子,嫩如藕的手臂圈著它的脖子,嘻笑不已。

    容兒開始還有些擔心,但見他們似乎相處不錯,這才放下心來,出了門,立在不遠處看著他們玩耍。

    雪狼許是通人性,知道思寒一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在思寒和容兒面前甚是溫馴。

    又過了些時日,它身上的傷大好了,思寒就常帶著它出去玩耍,它儼然成了思寒的保鏢,時時警惕地站在思寒身邊兒保護,偶爾,還會捉回幾隻野雞來。

    只是有一點兒讓柳哲飛大為不滿,這雪狼明明是他扛回來的,但它卻似乎並不領情,自打它好了之後,就時時防著自己,不讓自己靠近容兒和思寒,甚至因為它總是睡在容兒的房門口,最後容兒心生不忍,特許它晚上睡在房中地下,這下好了,它得寸進尺,竟晚守在容兒的床前,如果不是明知道它是牲畜,他都會以為它在和自己為了容兒和思寒爭風吃醋了。

    這一日,容兒帶著思寒在谷中玩耍,雪狼就在二人身旁。

    雪寒羽突然從天而降,看向雪狼,一掌就朝它打去,口中還大叫:「你竟然還沒死?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他話音落,掌已經到雪狼頭頂,容兒想要去救卻已經來不及,正在這時,忽地一條黃影閃過,將雪狼護在了身下。

    容兒睜大眼睛一看,卻是雪言,她被雪寒羽一掌打在身上,口中噴出鮮血,卻依然緊護著雪狼。

    雪狼掙出雪言的保護,弓著身子立在容兒和思寒面前,呈保護姿勢。

    雪寒羽毫不猶豫地再次擊向雪狼,容兒揚手撒出藥粉,卻被他揮袖拂去,掌還是打在了雪狼身上,雪狼悶哼一聲,倒地不起。

    雪寒羽還待再擊,容兒忽想到他剛才提到狼哨,忙開口大叫:「停,你不是要狼哨嗎?在這兒!」

    她說著,從脖頸中取出狼哨,示給雪寒羽看。

    雪寒羽一見狼哨,眸中大喜,一把搶了過去,拿在眼前細細觀看。

    剛看了一會兒,卻突然感覺不對,猛得將哨子扔下,口中大嚷:「這哨上有毒?」

    容兒冷笑一聲道:「你才知道,可惜已經晚了,這毒是我新研製出來,尚未取名字,也未試用過,今天你正好送上門來做試用人,不錯,就取名叫『殺羽』好了。」

    雪寒羽怒極,想要再次發功,卻發現已然用不上氣力,不一刻便七竅流血,倒地而亡。

    「容兒小姐。」

    雪言尚有一絲氣力,弱弱的招呼容兒。

    容兒原不願見她,但見她些時這般模樣兒,遲疑了一下才走了過去,在她面前蹲下。

    「雪言,你為什麼要救雪狼?」

    容兒想起剛剛雪言那般決絕的相救,一時有些疑惑,此時就問出了聲。

    雪言怔了下,慘笑道:「容兒小姐不知雪狼就是少主麼?他被雪寒羽打傷,雖傷好了,但功力已失,因此無法再變回人形……咳咳……」

    她話未說完就咳嗽不已,臉更加慘白。

    容兒大驚,看向雪狼,淚不覺湧出,原來它就是雪旻寒!自己竟然沒有想到。

    「咳咳……」雪言又咳了幾聲,接著道:「容兒小姐,求……求你原諒少主,他與我完全是意外,我知道少主心中還想著你,雪言自知命不久矣,求容兒小姐答應照顧好少主,雪言死而無憾……」

    雪言鼓足力氣說著,聲音卻越來越低。

    容兒見她眼神懇切焦急,只得點頭應承。

    見她答應下來,雪言釋然微笑,頭一歪,閉上眼睛就此睡去。

    容兒大聲喚她,無奈她傷勢太重,已無生機。

    葬了雪言,容兒坐在床前看著成為狼形的雪旻寒,雖然已經為他用了藥,但他這一次卻沉睡不醒,好像死了一般。

    「旻寒,求求你,醒過來吧。」

    容兒將臉趴在他的胸前低泣,雪言死後,她才想明白,她一點兒就都希望與他分開,從知道雪狼就是他的那一刻起,她已經打定了主意,去他的什麼責任,那些關她什麼事兒?她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夠了,因為她將寒逸和柳哲飛趕走了,如今這谷中只餘下他們一家三口。

    「娘,爹爹會醒麼?」

    思寒稚嫩的問,目光盯著床上的雪狼,他已經從容兒那兒知道了這就是他爹爹,也知道了床上的就是先前找來的那個男人。

    「會的,一定會的。」

    容兒抬頭,悄悄抹去眼角的淚,堅定地說。

    夜晚,哄思寒睡下,她坐在他的床前細細的描繪他的眉眼。

    其實她早該知道它就是他的不是嗎?那冰藍的眸,那雪白的身形……她苦笑,是她疏忽了。

    「旻寒,不要再睡了,你已經錯過了寒兒出生,難道還要錯過他成長嗎?」

    她在他耳邊兒輕訴,頭輕輕的抵在他的身上磨蹭。

    她不斷地在他耳邊兒講著他們的曾經,講著寒兒出生到現在的種種趣事兒,床上卻依然沒有動靜。

    她不覺望著它的臉無聲落淚,難道以後的日子,她只能這樣與他相伴了嗎?她是多麼希望他能馬上出現在自己面前,將自己擁入懷中啊。

    眼淚滴下,滴下它的眼中,沉睡的它突然睜開了眸,眸光冰藍!

    冰藍的光驀然放大開來,將整個屋子照亮,將兩人團在光亮的中心。

    容兒忽覺得頭腦暈眩,有什麼東西有腦海中飛閃,越來越快,越來越清晰,她終於應接不暇,暈了過去。

    再醒來,雪旻寒已經坐在床前。

    「容兒。」

    他見容兒睜開眼睛,輕柔的喚出聲來,聲音中帶著絲怯懦。

    「旻寒,你,醒了!」

    容兒騰起坐起身來,目光驚喜。

    雪旻寒點頭,又加了句:「我已經想起以前。」

    容兒想到以前的記憶,面色欣喜,原來,她與他並不是前世注定的緣份哪,真好,這一世,她沒有與他分開,如今三世皆過,他們可以在一起了吧?她想著抬頭看天。

    「容兒,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門外突然有人大吼。

    容兒和雪旻寒快步走出屋外。

    只見不遠處,司徒玉麒一身黑衣,正靜靜看著他們,目光中帶著極大的痛楚。

    容兒看了他一眼,冷然道:「司徒玉麒,你這是何苦,我與旻寒心心相印,是決計不會分開的,何況如今三世已過,我已經可以名正言順的成為旻寒的妻子,我是不會跟你走的,你還是走吧,我相信依你這般出色,自然可以尋到比我更好的女子。」

    司徒玉麒聞言一怔,喃喃道:「你都記起來了?」

    容兒點頭道:「是,我都記起來了,原來我與旻寒相遇並非偶然,既然我們三世皆有緣相愛,這份愛我又怎麼會輕易放手?」

    「不,我不管,我就是不讓你跟他在一起,我殺了他。」

    司徒玉麒憤激大叫,揮掌就朝雪旻寒打來。

    雪旻寒雖然恢復人形,卻只不過因為容兒的眼淚中的那點滴法力,自身的功力並未恢復,哪裡擋得了他這一掌,關鍵時刻,容兒挺身而出,將雪旻寒護在了身後。

    司徒玉麒見狀堪堪收掌,卻還是掃在容兒身上,她口吐鮮血,咳嗽不止。

    「容兒,你……你竟然為了他連命都不要了嗎?」

    司徒玉麒艱難開口,眸中哀傷。

    容兒看了他一眼,淡然道:「玉麒,你的深情我無法償還,但愛情就是這樣說不清道不明,我不愛你,一直當你是哥哥,我愛的是他,為了他,我願意做任何事兒……」

    「容兒,你別說了。」

    司徒玉麒大叫著朝外奔去,背影淒愴。

    幾個月後,魔界大喜。

    魔尊兒子大婚,魔界一派喜氣。

    夜晚,洞房裡,一紅衣女子端坐床邊兒,頭上蓋著紅蓋頭。

    門被推開,一俊雅男子推門進來,面帶笑意。

    他走到床邊兒,輕輕揭開新娘的蓋頭,兩人對視一笑,深情相擁。

    吃了飯,喝過了合歡酒,紅帳落下,帳內只見兩個交纏的身影……

    「娘,娘,我要和娘睡。」

    門外突然響起一孩子的叫聲。

    「旻寒,是寒兒。」

    新娘子急急推開身上的人,紅著面坐起身整理衣衫。

    「容兒,別管他。」

    某人不悅,將新娘拉過去,重又要吻上。

    「娘,娘,你在嗎?我要和你睡。」

    門被拍得山響,小人兒很堅持。

    「旻寒,別這樣兒。」

    容兒再次推開欲行不軌的某人,起身就要下床。

    某人恨恨的瞪了眼門的方向,突然唇角上挑,一揮手,一陣風過,門外擾人的聲音忽的就沒了,然後就聽到有下人道:「快把小少主抱回屋睡吧。」

    然後一陣腳步聲響,外面沒了動靜。

    容兒推開門,門外卻什麼都沒有,她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又走了回來,重新將門關上。

    走回床邊兒時她還在自語:「剛剛明明聽到寒兒的聲音啊,怎麼沒有人?」

    雪旻寒一把將容兒撈入懷中,新吻著她的耳垂道:「一定是你想寒兒想多了才聽錯了,容兒,你這樣可不行聽,為夫會吃醋的。」

    他說著,沿著她細白的頸子向下吻去。

    容兒邊躲邊道:「不可能啊,我明明聽到了啊。」

    「娘子,專心點兒好不?」

    某人不滿地抗議,手不安分的探入容兒的衣襟,將她整理好的衣衫很快有如剝繭一般剝了下來,唇更是不客氣的吻上了她胸前一對高聳的雪山。

    「寒,不要……這樣,人家……好癢,呵呵……」

    「真的不要麼?娘子,你可真讓我傷心,要罰哦。」

    「寒……寒……」

    「容兒,容兒,讓我好好愛你。」

    雪旻寒望著身下雪白粉嫩的身子,只覺得小腹如鼓般腫脹,排山倒海般的慾望沖沒了他,他冰藍的眸子已然深藍,裡面慾念清晰可見。

    手輕輕的撫過她身子的每一處,待她目光迷茫,情慾難解的時分,他才不再隱忍,低身下去,與她合而為一。

    美妙的感覺一如往昔,他不覺喟歎出聲,更緊的擁住她,與她一起在慾海中起伏嬉鬧。

    屋內話音漸低,呢喃吟哦此起彼伏,繚繞了整個屋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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