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聲再次響起,宋雨無力的說:「喂···」
「你再猶豫嗎?」
宋雨望著季文澤,緩緩地說:「是。」
「我能安慰你嗎。」
「能。」
「怎麼做。」
「什麼也別做。」
「對不起,」季文澤為自己今晚對她說的這件事感到後悔。
「我應該謝謝你。」
「你不問,我不說。」
宋雨明白了,我不問,他即使瞭解一切也不會說。「好。」
「再見。」
「再見。」——
宋雨一晚都沒睡,一直在想爸爸的事情。亂了,腦子徹底的亂了。
媽媽···爸爸···姐姐···
一晚上,腦子裡全是他們。媽媽說謊?爸爸出事了?姐姐也幫著媽媽騙自己?
這怎麼可能,他們是夫妻。他們是父女。我們是一家人。
不對不對···哪裡不對啊?是···我想錯了吧。是我多心了。一定是我多心了。可是,為什麼聯繫不到爸爸呢?爸爸到底出什麼事了?如果,真是有半年的時間,為什麼這麼久自己都沒有察覺?
不,是因為媽媽。媽媽說的話我都信。我不會懷疑她。因為她是媽媽呀。
現在想來,真的很多事情都不對。為什麼媽媽不讓自己去找爸爸。什麼我工作很忙,怕我累到?什麼唐氏離不開我?為什麼媽媽不讓我回家。現在想想自己很久都沒有回家了。那還是兩個多月以前,爸爸生病的時候,回過一次家。
對···生病。爸爸生病了?不可能啊。上次媽媽說爸爸只是流行感冒。是啊,只是普通的感冒啊。那不然會是什麼事情?難道··爸爸遭綁架了?可這也該告訴自己啊。或者爸爸出了什麼意外?
宋雨的腦子裡,想的都是不好的事情。一直心神不定的。
看著外面灰濛濛的天空,那種不安,越來越強烈。
該來的總會來。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宋雨剛剛起床,就聽見急促的門鈴聲。
常姐打開門後,就聽見她疾步小跑的聲音。
沒多會兒,宋雨就聽見有人「匡··匡··」敲自己的房門。
宋雨不知道為什麼,心跳不已。是哪一種難以形容的恐懼感。
宋雨剛起床,就聽見有人敲自己的房門。開門一看,居然是吳美霞,「奶奶早,有事嗎?」
吳美霞一臉悲傷,不安地說:「小雨,奶奶有件事想告訴你。你一定要堅強啊。」
宋雨似乎隱隱感覺到是什麼事情。「奶奶,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爸爸··」吳美霞眼睛含著淚水,「爸爸··已經不在了。」
宋雨驚愕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這是自己怎麼也沒想到的結果。想到爸爸會出什麼事,會有什麼不測,或者有什麼危險,但是····也許自己早就想到了,是自己不想去相信罷了。腦子裡有好多好多的問號,一時間像短路般,堵塞了。
沉默,死寂的沉默···
吳美霞擔心的看著她,心中隱隱作痛。這孩子經受的太多了。一下把宋雨緊緊攬入懷中。愛憐的撫摸著她。希望自己的疼愛,讓她不會覺得自己太孤單了。
這個時候她不需要語言上的安慰,只要靜靜地在她身邊守候,對她來說就足夠了。
宋雨冷冷的說:「我想回家。」
「好,我讓志奇陪你去。」這件事本該她的丈夫正雍去的,可現在他不在,就讓志奇陪著她吧。
「我想自己回去。」
吳美霞瞭解宋雨的脾氣,含淚點頭,「好。」——
宋雨匆忙的回家,只想見見自己父親的最後一面。只是見到的不是父親,而是一張冷冰冰的相框而已。
郭愛玲在一邊傷心的說:「爸爸生病已經很長時間了, 他怕你擔心,都不讓我們告訴你。」
「爸爸得的是什麼病?」
「癌症晚期。」
「多久了。」
「快一年的時間了。」
「媽,為什麼不讓我見爸爸最後一面。」
「這··小雨··」
宋霏霏冷冷的說道:「剛才不是說了嗎,爸爸疼你不想讓你擔心。」
「為什麼現在要告訴我。」現在心中有無數的問號。
「現在不是爸爸已經去世了嘛。」
「爸爸是怎麼···怎麼死的?」
「爸爸是病死的。」
「爸爸是那天走的?」
郭愛玲和宋霏霏幾乎同時說道:
「三天前。」
「昨天。」
宋雨一直不敢證實自己猜測。但是由不得不含悲忍淚接受這殘酷的現實。
話一出口,宋霏霏和郭愛玲都顯得十分緊張。
房間裡氣氛一下變得像是凝固了一般。沉默,死寂的沉默····
宋雨在等著她們會如何說下去。
郭愛玲最先開口道:「小雨,只是——只是不想讓你太傷心。爸爸是三——三天前去世的,可是媽媽怕你受打擊,不想讓你——讓你覺得太難過。」
宋雨心酸的說道:「媽,小雨讓你但心了。」
聽宋雨這麼一說,郭愛玲長長地舒了口氣,「小雨啊,你知道就好。」
「我知道您這是用心良苦啊。」
一聽這話,郭愛玲和宋霏霏表情又緊張起來。宋霏霏沉不住氣的說道:「小雨,媽媽這是為你著想。你別誤會什麼?」
「我知道媽媽是愛我的,謝謝您媽媽。」宋雨張開雙臂,熱情的擁抱郭愛玲。
被宋雨摟在懷裡的郭愛玲瑟瑟發抖。不知道是感動於宋雨的深情擁抱和理解,還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