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巧巧聽著他的聲音,虛無縹緲,就如同在雲霧一般。
她紅唇微啟,想要再說些什麼。
可是在意識的強迫下,她再也說不出任何的話。
看著眼前倒下的兩個人,裂錦心中更是止不住的竊喜。
總算是大功告成了。
蘇巧巧趴在桌上,一半的臉頰露在外面,另一半的臉頰則被細細的青絲遮掩住了。
突然間,北風大了起來。
無意間,後窗被肆意的北風,用力的吹開了。
滿園梅花,伴隨著北風的方向,香味隨風而去,飄進房間。
整個聆音閣充滿了梅花的香味。
淡而優雅的香,讓人駐足,留戀忘返。
裂錦不由得注視著蘇巧巧,上前幾步,來到她的身邊。
風吹起她的幾根髮絲,伏在她的臉上。
此刻,她在沉睡著,傾城的面頰泛著微紅。
裂錦已經看著不由得怔住了,只是一半的臉頰,便是如此的美。
美得驚人,美得奪人心魂。
裂錦微微的閉上眼眸,深吸一口氣,他只感覺香氣流進他的鼻中。
這一刻,他真的有些意亂情迷,分不清是她身上的香味,還是梅花淡淡的香味。
再一次緩緩的睜開眼眸,他的大手緩緩的抬起,已經情不自禁的想要去撫摸她的臉頰。
此刻他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更沒有忘記她的身份。
但是心中的那份情不自禁,已經讓他顧不了那麼多了。
手臂抬起,快要接觸她面頰的時候,只聽「匡當」一聲響,後窗被風死死的合上了。
裂錦聽到聲音後,手不由得一顫,連連縮回了手。
難道這就是做賊心虛嗎?
過了好久,當他想再次提起手的時候卻沒有了勇氣。
裂錦看著她們二人如此的睡著,不知如何是好。
他在屋裡燃起火盆,免得她們感染風寒。
然後走到後窗前,將後窗關牢。
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裂錦還是不由得看了看蘇巧巧,這裡似乎已經沒有他需要呆下去的理由了。
他轉身走出房間,關好門。
他已經吩咐好了眾多的侍衛,將聆音閣裡三層,外三層,圍了一個水洩不通。
蘇巧巧這次插翅也難飛了。
裂錦做好了一切準備,便回金龍閣覆命。
天已經晚了些,但是葉連成卻沒有睡。
或許是因為傷口的疼痛,或許是因為蘇巧巧,但是他就是無法入睡。
裂錦輕輕推開門,大步踏進,輕喚一聲,「王爺。」
「怎麼樣了?」葉連成像是很心急的樣子。
裂錦一笑,「王爺都已經妥當了。」
葉連成點點頭,「嗯,做的不錯。」
只要蘇巧巧不走,留在他的身邊怎麼樣都可以。
哪怕是再一次的恨他。
「王爺,你還沒喝藥?」裂錦看著桌上的藥,已經沒有了熱氣,顯然已經擱置了好長時間了。
葉連成連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淡然的說道:「藥太苦了,本王真的不想喝。」
裂錦顯然有些著急,白天的時候他不喝,現在到了晚上他也不喝,哪怕只是一口呢,總也好過不喝吧。
「可是,太醫吩咐過的,一天至少要喝兩味藥。王爺你現在一點都不喝,這傷怎麼可能好的這麼快呢。」裂錦現在真的很擔心,苦口婆心的說道。
葉連成依舊是搖首,聽不進半句話,「不要再勸本王了。」他的臉有那麼一瞬間拉了下來。
裂錦只得搖首,無奈作罷。
他吩咐下人將那碗藥湯端走了,放在房間裡氣味真的很難聞。
「扶本王起來。「他心眉緊皺,剛才突然感覺傷口猛的痛了一下。
裂錦連忙過去,「王爺,太醫說了,你要注意身體。還是少走動的好。」
葉連成有些想要發脾氣,「太醫太醫又是太醫,現在怎麼本王什麼事都和太醫脫不了干係。難道本王想去看看自己的王妃都不行嗎。」他的手分明的都在顫抖,急火攻心,現在有傷在身,自然還是不發脾氣的好。
對於葉連成發脾氣,裂錦自然已經看的習慣了。
裂錦只得賠笑,「王爺,這不是為了你的傷勢考慮嗎?這金龍閣離聆音閣有一段距離,外面又這麼冷,王爺還是要三思啊!」裂錦警惕的告訴他。
葉連成聽後哈哈大笑,「想當年本王在塞外打匈奴的時候,身上受傷十多處,依然可以在沙場迎敵,並追擊敵軍數百里。打得敵軍潰不成軍,如今這點小傷又能算得了什麼。」他巍峨挺拔的身軀,再次挺了挺,真的有種在戰場上追殺敵軍的那種氣魄。
裂錦無奈,只得迎合,「那是,王爺當年的風範,在戰場上,可真的是讓敵人聞風喪膽,只要一聽到王爺的威名,敵軍早就逃得無影無蹤了。如今王爺的威名可是更勝當年呀!」好一陣的拍馬屁,句句都拍在了點子上。
「知我者,裂錦也。」葉連成滿意的點點頭。
既然葉連成想要去聆音閣,也不是他想要阻止就可以阻止的了的。
只是一想到葉連成要去見蘇巧巧的時候,他的心裡就像是翻了五味瓶,五味沉雜,總感覺不是滋味。
但是畢竟一個是王爺,一個是王妃,這是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
現在的裂錦,在這一刻,還真的有些懷疑自己。
出了這個主意,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