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若晨,現在看她竟如陌生人一般,他的心一定是被那個女人傷透了。
她該怎麼告訴他,之前的那個寧怡不是她?
一聲叫喚,令在場的兩個男人都皺起了眉頭,連若晨頓住腳步,讓自己變得平靜無比,「不知寧妃娘娘有何吩咐?」
曾經他以為這一聲寧妃,他很難喚出口,但習慣這東西其實是可以改變的,瞧,現在喚得不挺順的麼。
寧怡的臉色刷的變白,手攪著絲帕,她不能說什麼,也不可能說,她不能害了若晨,這事得等合適的時機。
「沒什麼,只是想告知你的袖口髒了。」寧怡微笑地說道。
連若晨抬了抬自己的右手,乾淨得很,又看了看左手的袖口,的確是有些污漬了。
「多謝寧妃娘娘關心。」他沒有轉身,不想再多作一步的停留。
既然已不愛,又何必再牽扯。
全世界的人要他放棄,他都不會放棄,唯獨她一聲放手吧,他連執著的理由都沒有了。
「用米飯搓的話的,污漬會去得更乾淨。」寧怡的聲音不大,卻如響雷般地震得連若晨動也不動。
是巧合,還是?
他刷的一下轉回身,看向寧怡,「寧妃娘娘……」
寧怡一眼的溫柔,笑意淺淺,「不然的話,洗不乾淨的。」若晨,是我,你知道嗎?站在你面前是我啊。
「安親王,退下吧。」連若軒看不下去了,這女人,不是說對若晨沒感覺麼,現在露出一副深情款款算什麼?
當他這個皇帝是死的嗎?
「是。」即便有再多的疑問,連若晨此時也不敢問,也許只是巧合,恢復記憶這樣的可能性太低了。
連若晨心灰意冷地轉身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寧怡心疼得揪在一塊。
明明相愛,不能相認。
明明相愛,不能相守。
上天對他們真是不公平。
不,他們本來有機會在一塊的,是身體裡面的那個女人壞了事,寧怡袖下的手悄悄地握緊。
看向連若軒時,已沒有了半分的柔情。
連多餘的臉色也不給連若軒。
她這樣算什麼?連若軒被她這一副無視的表情弄得火大,「你給朕站住。」
「皇上有事?」寧怡不耐煩地轉身。
「你來不是來認錯?」他瞪著她,虧他還想不跟她再計較了。
聽到他這話,寧怡像聽到什麼好像的話似的,掩嘴笑,「連若軒,你腦袋沒被門夾吧?」
這話她學得還很像,就連在她身體的裡的『寧怡』也被她騙過。
像啊,太像了。
而當然的,連若軒根本不會起疑什麼,因為這偌大的後宮,就這該死的女人不識抬舉。
「寧妃!!」
「我沒耳聾,你不需要這麼大聲,我來純粹是想告訴你,下次不想見到我,還是不要到御花園來。」寧怡看著他的臉,很有幸災樂禍感。
她這樣做,身體裡面的那個人,心痛吧?
愛上了別人,卻不自知,真是笨得可憐。
「你……」連若軒氣得臉瞬間冷了下來,「不知悔改。」
「我就是這樣的了,不擾你的興了,臣妾告退。」她諷刺地說了聲,不再理他轉身離開。
「安親王的婚事,朕已下旨。」
「什麼?」寧怡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刷的一下轉回身,朝他走回來,「連若軒,你說什麼?」
若晨的婚事定了?還是來不及嗎?就算她搶回了自己的身體也還是來不及嗎?
她的表現讓連若軒笑了,大大的諷笑,「寧怡,你說你不喜歡安親王?那你這麼激動做什麼?」該死的女人,果然還是喜歡著若晨是嗎?
都已經是他的妃子了,竟還敢對別的男人心存非想。
看看她剛剛的溫柔樣。
連若軒越想越氣。
他後宮三千,要哪個女人不是對他千依百順,而她……她竟然還這麼明目張膽的表現出她愛的人是別人。
是當他真不會把他打入冷宮麼?
「為什麼要這麼急著賜婚?」寧怡生氣地瞪著他,就算身高上有距離,她也不退步。
若晨說過,他妻子的位置是她的。
該是怎樣的心灰意冷,才讓他點頭答應,將妻位給了別人。
連若軒,他憑什麼,憑什麼這樣加重別人的痛苦。
是皇上又怎麼樣!!
「心疼了?」連若軒瞇眼望著她,她越生氣就代表她越在乎,她越在乎就說明她愛得連若晨越深,而對他就越沒沒有感情。
「你若讓我疼,我必不讓你好過。」寧怡嘴角揚起,眼裡恨恨地望著她,「連若軒,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誰?!」
連若軒皺眉,看著她的眼眸,她的眼裡是恨意,是冷。
她對他根本沒有半點的感情。
而寧怡……她即便表現出不喜歡他,可是眼裡是有猶豫的,她不是寧怡?
「你不是她?!」他不敢相信地說出口。
靈魂轉換,真的這樣嗎?
寧怡扯嘴諷笑,「我當然不是她,我才是真正的寧怡。」
「……她呢?」聽到她不是真正的寧怡,連若軒急了,「你把她弄哪去了?」
「皇上,你不覺得你有些好笑麼?這身體是我的,她死活關我什麼事?」寧怡牙尖嘴利地回嘴,「把若晨的婚約退了,我就告訴你她在哪裡。」
「朕還沒有下旨。」連若軒連半點遲疑都沒有,他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是他要的那個。
那她呢?
她去了哪裡?
「真的?」寧怡心鬆了一下,沒下旨就好,沒下旨就好。
「別跟朕廢話,告訴朕,她在哪裡?」
「還不夠,我要跟若晨在一起。」寧怡趁機獅子大開口,看連若軒這模樣,對『寧怡』不止是一般的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