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獵場被禁軍包圍,就連外面的一隻蒼蠅也別想輕易地飛進來。男人們都喜歡在馬上馳聘。
而女人則通常更喜歡呆在營帳裡,等著男人打完獵回來直接分享結果。
至於寧怡,怕是一個另類,她既不呆在營帳裡,也不去打獵,她走到懸崖邊沉思。
布帕絲隔著她幾米遠,擔憂無比,娘娘這是怎麼了?
臉上全是落寞神色,就像被什麼人拋棄了似的。
她呼喚,也像是聽不到似的。
「王爺,將軍。」看到忽然騎馬而來的連若晨和寧祥,布帕絲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趕緊行禮。
連若晨吁停馬,跳了下來,走向寧怡,「發生了什麼事?」
寧怡拉回眺望遠處的目光,看向連若晨的目光是陌生的,倒是望向寧祥關懷的的眼神時,微微笑了笑,「只是覺得有些悶,來這裡透透氣。」
心堵得難受,看到連若晨,她會更難受。
起身,她越過連若晨。
她的忽視讓連若晨不由得皺了皺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王爺,本宮有發生事又或沒有發生事,你有什麼資格過問呢?」寧怡聲音清冷,態度疏遠。
如此的回答令連若晨無比的狼狽,「你……」
「本宮是皇上的妃子,是你的嫂子,王爺不怕被人說閒話,本宮還怕呢。」扯扯嘴角,寧怡無情離去。
「寧怡!!」看著她的背影,連若晨怒,「你在說謊。」
他不相信她這麼狠心。
寧怡諷笑,然後揮手讓布帕絲退下,看向寧祥,「哥,讓我跟王爺單獨談兩句。」
寧祥擔憂地地望著她,卻還是同意地騎馬退遠一些距離。
寧怡心情很不好,確切地說是十分的差。
既然她每次輕言都無法令連若晨清醒,那麼,就別怪她今天這樣。
她輕輕地轉身,平靜地望著連若晨,「我知道,我們相愛過,但那是曾經。」
「不……」他不相信,她可以這樣一次又一次地平靜地將一切當作過去,他不接受。
「我失憶了,今生也許都沒有辦法恢復記憶,我現在根本不愛你,你懂嗎?」寧怡扯了扯嘴角諷笑。
「那我就等你恢復記憶。」連若晨看起來是那樣的卑微,心痛地望著她。
「就算恢復了又如何?我是皇上的妃子,你名義上的皇嫂,也許忘記,對彼此都好。」寧怡定定地凝望著他痛苦的眼神,「其實,你比我還清楚,我們根本就沒有可能再在一起的機會。」
「怡兒……」不要,不要這樣說,不要這麼殘忍地剝白讓他無力的現實。
「剪刀的落下,我人無法死去,但心已死。」寧怡背轉過身,不再看他。
換位思考,她大概明白寧怡為何那樣決定。
「若晨,放手吧,給彼此都鬆一口氣。」她是以『寧怡』的立場來說的。
「不。」見她要走,連若晨急步上前,將她擁住,「我不會放手的。」
「放手。」連若軒永遠無法相信,他會看到的是這一幕。
他還擔心她會有什麼安危,哈哈,真的是很好笑,面前這一幕算什麼,偷情?
她說她貪習,要他唯一的感情。
那麼,她現在這樣算什麼,到底算什麼?
背著他,就這麼的跟他的弟弟糾纏在一起?
寧怡與連若晨都被突然出現的連若軒嚇了一跳,連若晨卻仍不鬆手。
寧怡不想事情越鬧越大,掙扎出連若晨的懷抱,朝著連若軒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坐在馬匹上的連若軒諷刺地望著她,「好,那你告訴朕,事情是怎麼樣?」
「是……」
「皇上……」連若晨與寧怡的話同時響起,寧怡怕他說出什麼牽連到大家的話,趕緊阻斷,「皇上,是臣妾跟王爺說……」
「我愛的人就是她。」明知道這樣說下去的結果會是怎樣,連若晨還是霍出去了。
「……」寧怡翻了翻白眼,連若晨,太衝動了。
連若軒冷笑,「安親王,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連若晨跪在地上,「臣弟知道,求皇上成全。」
「放肆。」連若軒甩出手裡的馬鞭,無情地抽打在連若晨的身上,「你倒是朕的好弟弟。」當著他的面說愛他的女人?
寧怡看著這一鞭,自己都覺得疼了。
可是,這會她該怎麼說,越說就越火上加油吧?
「只要皇上願意成全,臣弟願受罰。」
「就算被貶為庶民也願意?」連若軒全身散發著寒氣,所謂龍怒,大概就是這樣。
「願意。」連若晨同意時,連半點猶豫都沒有。
「你瘋了。」寧怡不敢置信地看著連若晨,他怎麼可以愛一個人這麼深?
為了她,連皇族身份也不要,為什麼……
比起剛剛她給連若軒的要求,連若軒的遲疑,連若晨現在的決定無疑讓她十分的嫉妒。
連若晨抬眼深情望著寧怡,「此生,我有她已足夠。」
「所以,那日劫婚的人,是你,對嗎?」連若軒居高臨下地望著跪在地上的他們,冷笑,眼神卻只是看著寧怡。
「是。」
「……」還劫婚了,天啊。寧怡覺得自己真的該用崇拜二字來形容她對連若晨的佩服了。
「你呢?」連若軒握著馬鞭,似乎只要有人說得話不順他的心,這鞭子就會無情的抽來。
寧怡抬眼看他,他冷若冰霜的臉讓她覺得十分遙遠。
再看看身旁跪著的連若晨,猶豫著沒有開口。
如果她不說,連若晨永遠不知道她不是他的寧怡。
人的一生,能有這樣一個人愛著,也算是沒枉來一趟人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