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社決定了星期五到星期天的下午在外灘給我安排簽售。
當天晚上,我是又激動又緊張的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總是想著明天的情景,明天見到那些讀者大人,應該講什麼話才不會失態,才不會丟作家的臉。
但又想到要是明天沒人向我要簽名不就糗大了。我可是記得兩年前福安來了一位作家來的在新華書店新書的促銷辦全省簽名會。結果那整個一上午沒有半個人停佇要求簽名,致使那位文學名家像白癡一樣坐在門口!而身為地主的書局在店內拚命以廣播告知客人『門外有某大作家的簽名會,「請」(簡直是拜託了)大家踴躍參與。只要買本,就可得到大作家的親筆簽名了』
當時我只為那位作家感到可憐,對整個情況感到可笑,居然沒人要求他簽名!
他可是個暢銷書名家,又身兼電視台主持人、知名人物!不知是福安的人太孤陋寡聞,還是現在的人覺得「簽名」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不屑去輕易崇拜一個人。
堂堂一個名人都得到這種待遇了,何況小小小說作家?如果明天沒有半個人前去,那我也是不會太訝異的。但那情況實在太丟臉了!現在後悔好像已經太晚了,希望明天挺得住。要不然就天空做媒下場大雨終止這場簽售會吧。
結果第二天醒來,太陽高高的掛在天上,而我也頂著個熊貓眼去參加簽售會了,於是那三天是我一生中最幸福,也是最慘的幾天了。
幸運的是,原來在上海這個大城市喜歡我作品的讀者還真不少,一個寫作的人大
都靠掌聲來支撐寫作的慾望;知道有那麼多人喜歡你,或持反方向的批評,都代表他們
全用心看過自己所寫的書,不論是誰,都該偷笑了!見他們一個個手裡捧著我寫的書排著隊等著我的簽名。還是老姐說的對,現在這個社會寫偵探小說就是比愛情小說來得稀罕。
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接觸讀者,在他們們的歡呼中,忽然覺得有種滿溢的幸福,就像我是被需要的,我是被寵愛的。這一刻,我明白了為什麼瓊瑤,金庸,席絹……這些有名的大作家一旦踏入寫作就很難再離開。習慣了被讀者們擁護和喜愛,如果再失去,那種寂寞和孤獨也許真的是難以承受的。
什麼是最慘的呢!就是在簽售會上那些記者,讀者們的那些問題……
有個高中女生好奇的問我『一個作家該怎麼談戀愛?什麼樣的人才會是適合姐姐你的對象?』
當時我就張口結舌了,好像我寫的小說都是偵探類型的吧。
怎麼談戀愛?抱歉,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如果這小妹妹問的對象是愛蓮,擔保會給她來個百來種答案,換了我就一嘴搪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