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快,快去包紮傷口,你的傷口裂開了!又淋雨了,快去包紮一下,不然會感染的!你還發燒了!」
她焦急萬分地道,不顧他的冷漠,不顧他的誤會,不顧她自己的冰冷,只是擔心他的身體,只是擔心他好不好,沒有別的了。
他依然一動不動。
她想要進去幫他包紮傷口,他冷冷地道:「不許進來!你如果進來,我就走!」
他是真的要懲罰自己,通過這樣讓她難過的方式!
「寒,那我在這裡淋著,你自己去包紮好不好?那個白色的藥瓶裡裝的是消毒用的,藍色藥瓶裡是退燒的藥片,還有繃帶就在那個手術盒的後面就有了,你快去啊!」她焦急得不行了,可是蕭寒依然冷冷地看著她,聽著她說這些,無動於衷。
「寒。我求你,你究竟要我怎麼樣?要怎麼樣懲罰我?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無論怎麼樣,求你,求求你不要傷害你自己了好不好,我真的願意替你去痛,替你去難受,但是你不要傷害自己了!求求你了!」她真的願意為他去痛,為他去死都可以,但是真的,不要這樣傷害他自己了,他真的好殘忍,在自己的面前傷害他自己,心好痛,神啊,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她看著他冷冷地轉身,你這樣的戲不要再在我面前上演了,你的眼淚,你的笑容,你的海誓山盟,曾經是我的罌粟,是我戒不掉的毒品,但是從那一刻,我最後給你的機會你親自在我的面前毀掉的那一刻開始,我蕭寒,就要從此戒掉你!
她感覺那一瞬間,她看到了離別,不,不要離開!求你!
可是他的身體霍地晃了一下,然後直挺挺地往下倒去!
「寒!」她心痛欲裂地驚呼,推開門衝進去了!
「寒。」她拖著他,扶著他,扛著他,又不敢碰到他的傷口,使勁地全身的力氣把他扛上了床上,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床上。
「寒!」
蕭寒緊緊地閉著眼睛,向來強壯的身體甚至是在發抖,她一摸他的額頭,燙得嚇人,唇從紫青色變成了蒼白了。
那襯衣更加是一片的鮮血染紅了,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知道此刻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要想,別的事情都應該放在旁邊,現在最重要的是替他處理傷口。
可是,那心裡那種害怕失去他的感覺讓她不禁在顫抖,她轉身過去拿藥水和繃帶,但是又忍不住回頭看床上那個俊美閉著眼睛的男子!
神啊,求你,不要把他從我的身邊帶走,求你了!求你了!第一次看到他這樣脆弱的樣子,她好害怕,那雙眼睛再也不會睜開來看她一眼。
她咬著下唇,身體上那種冰冷害怕讓她窒息一般,只有使勁咬住下唇才讓疼痛讓自己鎮定下來。
拿了藥,她顫抖著解開他襯衫的衣服扣子。
「嗯。」許是襯衫扯動了傷口,那疼痛讓在昏迷中的他不禁悶哼了一聲。
「啊,痛嗎?寒?」這才發現他其實還是在昏迷。
她只能小心翼翼,狠心地把那個襯衫一下子撕開來,這樣可以最大程度避免扯痛到傷口了。
那胸膛上包裹的紗布已經被血水給浸透了,呈現整塊都是粉紅色,她倒抽了口冷氣,小心地把繃帶解開,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又讓她更加心痛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槍傷,到底是誰可以傷得了他?!
她小心地給他上藥,然後包紮好。
然後去浴室裡濕了熱手巾幫他把濕透的身體擦乾。
在擦到那個敏感的地方的時候,她的手抖了抖,臉微紅了一下,但是還是閉上眼睛擦了下去,然後又為他換上乾爽的衣服。
「這是退燒藥,這是消炎止痛的。」她仔細地看了藥品說明,倒了合適的份量。
然後把藥含在嘴裡,右手托著他的頭,含著他的唇,生澀地把藥餵給他,差點不小心自己就要把藥給吞下去了。
一切讓她想起了當年,他霸道地以唇餵藥給倔強的自己,而今天,一切又重演了,這一次,讓我來好好照顧你。
她餵了藥給他,自己去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又去廚房裡看看,她驚愕地拉開冰箱。
「竟然什麼食材都準備有了?寒建這裡花了多長的時間,究竟要用來做什麼的呢?是為了我那句話吧。」
自己不過是提了自己想去普羅旺斯,現在還去不了,他竟然就把普羅旺斯搬到了這裡,而這裡又準備了食材,是打算陪著自己來這裡小住的嗎?
可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能等他醒來的時候才能問了。
她燉了骨頭湯,這樣可以補身體,讓傷口癒合得更快一些。
或許是吃了藥的緣故,蕭寒一直沒有醒來,她時不時地凝濕了冷毛巾為他敷在額頭上,不斷地用酒精為他擦身來降溫。
她不斷地為他擦身,不斷地換毛巾,直到半夜的時候,她摸了摸他的額頭,看著體溫計上的溫度。
「燒終於是降下來了。」她坐在他的床邊,柔軟的手指撫摸著他的臉頰,喃喃:「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樣的情況讓她很擔心,越想越是放心不下,還有李鳴的樣子,還有他對自己的誤會和憤怒都讓她很難受。
並且最重要的是,她看著他這樣傷害自己,她更加難過了,她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做了什麼事情讓他們對自己這般冷漠和憤怒?
她真的不知道。
如果有的話,她可以做一切事情去求他的原諒,只要他不要再這樣傷害他自己就好了。
她打電話給李鳴。
「莫小姐。」他的話明顯的冷淡了許多,稱呼也從小秋或者雨寒變成了莫小姐。
她難過地抿了抿唇:「李鳴大哥,我很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