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了一下門把,驚愕地發現門竟然沒有上鎖,她疑惑地推門進去。
一切和昨天沒有什麼不同。
「哥?小璇?」可是沒有人回答她。
她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她推開韓凱的房門,然後顫抖著手打開衣櫥。
唇邊勾起一抹無奈而傷痛的微笑。
衣櫥空空的吹進風,他已經走了。
一個字都沒有留下,一句話都沒有說,他又離開了。
她無力地跌坐在床上,捂著臉頰,晶瑩的淚水從指縫之間慢慢地透出來,哥……
為什麼,為什麼什麼都不記得,為什麼,不然我一定能分擔你很多痛苦,你就不必自己一個人承擔,不必又這樣離開了!
為什麼你要逃避著我,哥,我,我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無法為你做,她真的很討厭這樣的自己了,這麼軟弱,這麼無能,什麼都沒有辦法為他做。
他又走了!他又走了!
「媽咪?」恆恆看著從幼稚園接自己回來之後就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媽咪。
莫雨寒臉色微微蒼白,兩人坐在花園的長椅上。
菲兒看看他們,識趣地離開了。在這個家裡,即使莫雨寒怎麼對她好都會讓她覺得是有距離的,都是感覺自己是多餘的,可是媽咪卻是一再地要自己回來,她不想回來,可是不想傷媽咪的心,而且,她偷偷地回頭看了看恆恆,她也很想和小哥哥在一起,最後還是妥協了。
莫雨寒抱著恆恆,「沒事,恆恆別擔心。」
恆恆不擔心才怪,他抱著媽咪的脖子:「媽咪有什麼事情不開心就告訴恆恆,是誰欺負了媽咪了?是爹地嗎?就算是爹地我也去幫媽咪教訓他的!」
「不是不是。」她忙道,歎了口氣:「只是媽咪自己的事情而已。」
「你還小,幫不了媽咪的。」
恆恆不依不饒:「你說嘛。」
無奈:「我很想記得以前的事情,可是,都記不得。」
恆恆不解:「為什麼媽咪突然之間想要記起以前的事情了?現在和恆恆還有爹地在一起,不是很好的嗎?記得不記得都沒有關係了啊。」
莫雨寒笑笑:「果然是個孩子啊,你還小,你當然不知道記憶的重要,以前的事情裡,媽咪欠了好多人啊,媽咪不記得了,那麼那些傷心的事情就只有他們一個人自己傷心,我卻可以毫無顧忌地生活著,這樣我會很難過,很內疚的。」
「那媽咪,你不怕記起那些不開心的事情,會更加不開心嗎?」恆恆想了想,問道。
「我想除了不開心的事情,還有很多是開心的,比如有了你啊!」她笑著抱緊兒子:「還有你爹地,而且就算有一些不開心的事情,但是那些都是屬於自己的人生的一部分,就算是不開心的,但是你都要去面對,你不能逃避,也不能割捨的。」
莫雨寒說完,自嘲地笑笑:「哎呀,說著這些都太深奧太沉重了,小孩子聽不懂的!」
恆恆卻是蹙著眉頭,任由她親吻自己的臉頰,小腦袋裡轉悠起來了。
不知道冷月做的那個機器到底弄好了沒有,上次冷月說自己可以發明一個幫助治療媽咪恢復記憶的機器,後來自己看著媽咪過得也很開心,所以就把這件事情給淡忘掉了,可是現在看著媽咪,他蹙眉,並不是過得很開心,媽咪想要恢復記憶。
好的,只要是媽咪要的,我就要幫媽咪達成心願!
今天晚上就去見冷月,去問問這件事情。
在冷月家。
冷月和恆少通著電話。
「嗯,是的,已經做好了,行的今天晚上就可以治療了,原理都非常簡單,到時候我會和大家解釋一下的。」
掛了電話,冷月捏著額頭。但是一個聲音冷不防地嚇了他一跳。
「你要幫他?!」上官淺容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後。
向來看到她,他的眼神都會柔和了許多,可是此刻他回頭看到她,卻是眼神冷冷的。
「與你無關。」
「冷月!」上官淺容尖叫地叫住了他。
冷月停住在房門前。
「你真的要幫她恢復記憶嗎?你不是答應過我要幫菲兒回到她父親的身邊的嗎?」她哽咽著聲音,抱住了他,貼著他的後背。
冷月俊美猶如女子的容貌上閃過痛苦,「是的,我答應過你,可是我不能再讓你錯下去了,菲兒並不開心,你不該逼她回去的!蕭寒還有恆少,莫雨寒才是一家人,以前我不懂,現在我知道了菲兒就算回去,她也融入不了他們的生活了,你這樣逼她只會讓她更加痛苦!」
「冷月,可是,可是我的痛苦你又知道嗎?」上官淺容抱緊他。
「那我的痛苦呢?」我愛著你,你卻愛著別人,我甚至幫你回到另外一個男人的身邊,我的痛苦,你又知道嗎?!
冷月冷冷地問道,上官淺容愣住了,放開了冷月。
上官淺容看著關上的房門,心裡有淡淡的漣漪,「那我的痛苦呢?」這句話讓她的心一下子揪痛了,那個面如桃花的男人,不,她咬著下唇,她愛的是蕭寒,她要把他奪回來!
恆恆掛了電話,從房間裡出來,卻是看著菲兒站在房門外,一看到他出來就好像一隻驚慌了的小兔子一般要逃走。
他蹙眉,奇怪,這個傢伙每回看到自己都粘上來的,現在跑得那麼快幹什麼?她那逃避的樣子讓他看著很不爽。
「喂喂,你去哪裡?」
她卻是不說話。
手藏在胸前,想要下摟去。
恆恆蹙眉,一下子追上去,手撐著樓梯翻身跳過去,擋在了她的面前。
「喂,叫你呢!沒聽到嗎?!」他習慣了她粘著自己,討厭她這樣逃避的樣子。
讓他大為不爽。
菲兒把手藏在後面,長長的睫毛上似乎還掛著水珠,抿著唇,生硬地從喉嚨裡捏出幾個字來:「我不叫做喂喂。」
恆恆蹙眉,什麼時候誰會頂嘴的?!
他懶得和她鬥嘴,眼睛看到她藏在身後的手:「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
「沒什麼。」今天她格外倔強,好像是在賭氣。
「給我看看!」
「不給!」
畢竟是小孩子心性,恆恆惱了起來,一下子握住她的手,反扭過來。
「啊!好痛!」菲兒吃痛甩著手。
恆恆放開了她,看著手裡的東西。
「這個是我的!」是那沒有做完的草蜻蜓 。
「反正你又不喜歡!你扔在垃圾桶裡我自己撿回來的。」她眼淚就要掉下來的樣子。
恆恆蹙眉,媽咪怎麼把蜻蜓給扔了,╭(╯^╰)╮,扔了就扔了,反正我也不喜歡。
菲兒看著他,等他解釋。
說不是他扔的,是掉在地上傭人以為是垃圾就扔了。
可是他卻是倔強地道:「這麼醜誰要,扔了就扔了!」
小小的心痛了,她想要奪回來。
恆恆卻是一下子收在身後。
「你!」菲兒生氣了。
「哼,給了我就是我的東西,就算我扔了也是我的,扔了你也不許要!」帶著恆少的霸道,他冷冷地說完,捏著那個草蜻蜓走了。
菲兒又氣又傷心地在原地跺腳!
混蛋!混蛋!混蛋恆恆,再也不和他玩了!
可是她不知道,恆恆拿著這個草蜻蜓都不知道研究了多久了,每天晚上都在研究怎麼把它弄完,上次被媽咪拿走之後,還經常偷溜進去想要拿回來,可是無奈媽咪就是藏得很深。
「嗯?」菲兒接起電話。
是媽咪的。
「菲兒,你周圍有人嗎?媽咪要和你說一件事,你找個沒人的地方。」
上官淺容謹慎小心的聲音讓菲兒心裡嘀咕了一下,然後看看四周,走去小花園去了。
「媽咪,怎麼了?」她揉了一下眼睛。
「嗯,今天晚上莫雨寒要通過一個冷月叔叔做的機器恢復記憶,你這樣……」上官淺容說了一番。
菲兒驚愕壞了:「媽咪,我怎麼可以?」
「你聽不聽媽咪的話?你想想誰對你最好?!難道是蕭恆嗎?難道是莫雨寒嗎?!」
菲兒想起那個被孤零零扔在垃圾桶裡髒兮兮的草蜻蜓,咬著下唇,心裡吃痛。
「你聽不聽話?你不聽話就不要叫我媽咪了!」
「我……」
「乖乖,菲兒,我們很快就會一家人團聚的,知道嗎?媽咪真的很想念你和爹地了!聽話,這是最後一次,我保證,好不好?」
「冷月叔叔也同意嗎?」她終於被上官淺容連哄帶騙地鬆了口。
「當然的!」上官淺容激動地道。
「我……好吧。」菲兒不忍心,再一次讓步了。
「這是最後一次?」又不放心地確認了一次。
「最後一次!」
「嗯。」
掛了電話,菲兒覺得好沉重,這個人覺得好累,今天晚上,她看著那天邊的太陽,希望太陽公公不要那麼快落山,希望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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