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霎那,他恨自己的無能,他恨自己沒有力量,但是他依然不恨蕭寒,那個對於他而言也是猶如神一般的存在。
看著她的憔悴,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竟然有一瞬間的衝動,想要往另外一個方向拐去,把她就此帶離蕭寒,帶離她悲劇的生命。
但是只是一瞬間的衝動罷了,車依然穩穩地,勻速地往學校駛去。
今天不是十六歲生日,不是十七歲生日,不是十九,不是二十,而是十八歲。
她的手使勁地交叉著,放在腿上。
蕭寒猶如撒旦一般的面容浮現在她的腦海裡,心使勁地抽了一下。
「十八歲,我會回來取回屬於我的東西!」
……
葉小秋的瞳孔裡一點色彩都沒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他到底會怎麼對自己?有時候死刑不是最可怕的,比死刑更加可怕的是在等待的過程中的煎熬。她摸了摸頸部,似乎那裡依然生痛。
「到了。」唐彥看著前方,停下車。
「嗯?」葉小秋回過神來,「我走了,唐彥哥哥。」她低語。拿起書包走下車來。
緩緩地走向校門,今天會不會是我最後一天來上學呢?心裡一悸。其實也想過逃走,但是這麼多年來,自己每次嘗試最後不過換來更沉重的打擊,這是一場完全沒有懸念的老鷹抓小雞的遊戲。
「等等。」唐彥下車,看著轉過身來凝視自己的女孩。
他走過去,有力的手握緊她的肩膀,語氣不確定,但是依然看著眼中有疑惑的她道:「唐彥哥哥一直都會在的,不用害怕。」
這句話如此熟悉,葉小秋臉上表情依然是淡淡的,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微垂眼眸:「謝謝。」很淡,很淡,她知道,面對那個撒旦,他根本無能為力。
唐彥一愣,握緊她肩膀的手被她拿開了,看著女孩轉身款款地走進校門。
逃無可逃,只能選擇面對,要活下去,就只有面對,指甲掐著手心的肉,試圖讓自己更堅強一些。從被賣的那一刻開始,從遇到他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自己,除了選擇堅強地活著,沒有其他辦法。
只要還能微笑,就不會完全絕望,她努力地鼓起一個微笑,深深吸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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