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華如水。
輕柔的夜風拂開杏白色的亞麻窗簾,嬉笑著闖進來溫馨的小屋中。
月光也不願意落後,爭相透過風兒拂開的縫隙,照在床鋪上可人兒身上,留戀的眉眼間流轉,遲遲不願意離去。
輕輕的,門被推開了一條小縫,探進來一個黑色的小腦袋,小心的四下看看,發現沒人才貓著身子,迅速閃進房間內。
復又小聲的和上門,還不忘反鎖了。
全部完畢之後,小男孩才長長的吐了口氣,拍拍自己的胸脯,開始想床鋪走去。
「嚇死人了,小舞姐姐都不知道睡了多久了,怎麼外面的守衛一點都沒有鬆懈過,真是有夠——」
結果,小腦袋晃悠了半天,愣是想不出一句「有夠~~」
只得無奈的搖搖頭,歎一句,「幸好我聰明,不然被那些混蛋逮住了,又得被批的狗血淋頭的了!」
還沒接近床鋪,小男孩就察覺到今天房間裡面有些不對勁,轉轉又沒發現特殊的情況,只能軌道自己太敏感中了。
「沙沙」
輕微的響聲卻沒能逃過小男孩敏銳的聽力,忙側身閃到櫃子後面,小心的探出頭看向發出聲音的床鋪。
發現床上緊閉著雙眼的可人兒緩緩的翻了個身,將手臂甩到另一邊的肩膀上。
什麼?
肩膀?!
腦袋中忽閃過舞弦個可能性,小男孩才是也顧不得隱蔽,直接三兩步竄到床前,與床上不知道何時出現的男子大眼對小眼的瞪上了。
才一會兒 就以失敗告罄了。
惱怒的衝著不願意離開床的男子狠狠的瞪了一眼,忽而,露出一個狡黠的笑。
「啊——」
一聲無線拉長的警報聲想過,小男孩才閉上嘴巴,找了個位置坐著,雙手支著下巴,好整以暇的看著有些搞不懂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某男。
眨眼間,就來剛剛直起身子的男子都能感受到地板正在劇烈的震動中,忙掀開被子下來,警戒的看著小男孩。
「彭!」
雕琢精美的白色油桐木房門沒能堅守住,壯烈犧牲了。
「吵什麼吵,不知道本小姐睡覺不讓打擾啊!都給我死出去!吳媽,拿上擀面杖,把人給我全部趕出去!」
雖然以前公主起床氣有點大,但是這次,真的是每一個人在心底暗暗嘀咕了。
「嗡!」一聲,原本處在最中心的男子跟小男孩被蜂擁而上的弟兄們一股腦擠到最外圍去了。
都這個時候了,誰還管小男孩是不是自己人,還有男子這個「外來的威脅分子」,只想著怎麼樣才能把擋在自己前面的可惡的傢伙扔飛出去,讓自己好好看看公主。
「公主,你睡醒了啊~」
「餓了沒?」
「我給您倒杯水去!」
……
某個弟兄專注的看了床上緊皺著眉頭忍住怒火的公主,很聰明的選擇緊急撤退。
果不其然,一秒以後,河東獅吼再次爆發了。
「吳媽。擀面杖,掃把,是咋不行把我送你的那把沙漠之鷹扛過來,把這些吵死人的蒼蠅全部轟掉去!」
猛的站起身子,重重的掀開被子,赤著腳站在冰涼的地板上,眉頭不由得皺得更緊了。
「舞家破產了啊,連個地暖都用不起啦,想凍死本小姐啊!」
……
…………
………………
光頭默~
眾弟兄默~
連被擠在牆角的男子跟小男孩都默了~
「公主的脾氣又差了!!!」
心底無力的呻吟一番,剛剛還拚命往前擠的人群一人研所不能急的速度往後飛退十步!
小男孩看公主的神色不對,知道現在不是上去報道的時候,扯著一起被擠出來的男子,又往牆角縮縮,硬是把他壓蹲下來。
「老實交代,你叫什麼,怎麼進來的?」
說著,想起剛剛他翻身下床的矯健身形,故作鎮定的指指邊上已經褪去「彪悍色彩」的弟兄們別在腰後面的勃朗寧,「你要是有一句謊話,你的下場會很慘烈的!」
不過看他的神色,倒像是安撫自己剛剛受過驚嚇的小小心靈。
「我叫沐海聲,如果床上的那個確定是舞弦的話,我就是你的姐夫了!」
言語間說不出的得意,想來剛才被擠到邊角上,讓他很是不高興。
現在逮住個機會,能小小的報復一下,不抓住,他就不是沐海聲了。
「什麼?」
沒有預料中的失望,反倒又是小男孩驚天動地的一聲尖叫。
「你剛才說什麼?姐夫?」
好吧,從小男孩的眼中,沐海聲除了一點點小驚訝之外,就只剩下濃濃的笑意,好似,他,已經注定了沒有「好下場」樣的。
只覺得心裡毛毛的,小心的抬起頭,發現一群離得遠遠的「彪悍」筒子們一邊活動筋骨,一邊邁著大步靠近牆角,臉上滿是猙獰。
「你們想幹什麼?」
小白的話語,沒能阻止住飛撲而來的拳頭,只得用雙手護住最重要的一張臉,等待狂風暴雨過去。
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響起,房間內一下子擠進來不下兩百個人,個個拿著精小的勃朗寧,直直的指著明顯不在狀態中的男子。
「說,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出現在我們公主的房間中?」
站出來個電燈泡髮型的型男,冷冷的盯著一動不動的男子,眼神中還帶著濃濃的敵意。
還有羨慕的意思???
輕柔的按按浮起來的被角,背著手,同樣冷冷的回視,卻是一言不發。
「光哥,這男的潛入小舞姐姐的房間,居然還躺在小舞姐姐一起!」
無疑,小男孩現在的話就是在火上澆油,越演越烈。
「哼!」
輕哼一聲,男子回頭俯下身,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中重重的親了下可人兒的臉頰。
繼續和光頭男對峙,這回眼神中已經滿是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