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
她什麼時候被人這麼稱呼過?!
從以前到現在,她被人喊過「弦丫頭」、「公主」、「小弦」、「弦兒」、北遙最肉麻
的「小弦兒」,錦書他們尋常的「舞弦小主子」,獨獨沒有人這麼正式的稱呼過她「郡主」!
怎麼聽,怎麼彆扭!
一定得改!
「爾輕,你跟爾莫什麼關係?」
正在為舞弦擰面巾的爾輕馬上停下手中的活,正身回答,「回郡主的話,爾莫是我的姐
姐!」
「姐姐?」
舞弦再次細細打量了一邊爾輕,發現還真有些相像。
「那你以後就跟著爾莫叫我小主子吧,郡主,聽著挺怪的!」
爾輕低著頭,顫動了一下肩膀,忍住笑意。
「你也別太拘謹了,我這人很好說話的!」
爾輕還是頭一次聽人這麼誇自己的,忍不住,便輕笑出聲了。
舞弦暢快的一拍床頭,「這才像是跟我混的嘛,你看看人家錦書,多學學啊!」
爾莫笑完了,這才抬起頭嘗試著喚了聲,「小主子!」
「嗯!」
舞弦享受的應了聲,滿臉的恣意。
「小主子!小主子!小主子!」
見舞弦高興,爾輕放大了膽子又喚了幾聲,都得舞弦直樂。
「好了,不笑了,萬一笑抽過去了,就難看了。」
用手按摩按摩笑的有些僵硬的臉,舞弦看看終於敢露出臉的爾輕,問道,「南俊有什麼
事情讓你轉告我的?」
總不可能平白無故送個人給她吧,她才不信那個深夜造訪的南大公子有這麼好心!
「小主子,大公子讓我提醒您,不要忘了今天要回南王府的事情。」
舞弦身子一僵,五官全彎了下來。
「我也很想忘記啊,偏偏我這人記性太好了,一下子還忘不了,至於特地找人來提醒我
嗎?」
幽怨的看著做不了主的爾輕,抱怨了兩句。
任爾輕幫她穿衣,梳洗,一直不樂意吭聲。
梳洗完,舞弦讓爾輕好好呆在房間了等她,自己轉去隔壁白鳳房間。
「嘩——」
剛要推門進去,門就從裡打開,竄出來舞家的兩個小鬼一左一右拉著舞弦身上不願意下來。
「好了好了,乖啊,下來,我找白鳳有點事,你們先去我房裡把早飯吃了啊!」
「昨天晚上那個很危險的男的——」
舞曉剛出聲,就被舞弦打斷了,「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好插嘴!乖乖吃早飯去!」
把兩個小鬼拎到白鳳房門外面,指指自己的房間,從裡面將門合上。
「白鳳!」
叫了一聲,等等沒人應,舞弦只好進裡屋,找人了。
迅速掀開床簾,發現白鳳正四腳朝天睡得正美,嘴角還帶著絲絲晶瑩。
舞弦看著白鳳,嘴角狠狠的抽搐兩下。
真是一頭豬!
現在可不是睡覺的時候了,舞弦俯下身,慢慢接近白鳳,湊到她的耳朵上面。
「豬!起床啦!」
喊完,便馬上縮回來了。
白鳳一受驚,坐起身子,打著哈欠環視一周,把視線的焦點集中在床頭站著的舞弦。
無奈一歎。
「你這是做什麼嘛,一大早的幹嘛來嚇唬我!」
還沒睡醒的白鳳只覺得頭重腳輕,很想往後倒下,接著睡。
「別睡了,等下我要去南王府的,你得一直陪著我的!」
「南王府?」
白鳳驚叫一聲,考究了一遍舞弦的面部表情,「沒說笑?!」
撇撇飄逸的劉海,舞弦很認真的看著她,「我想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麼?!」
「不像!」白鳳想也不想答道,心底暗暗加上一句,「才怪!」
「昨天不是剛逃難似地從南王府跑出來嘛,怎麼今天又要去啊?你還沒享受夠『逃難』的滋味?」
「拜託」,舞弦一屁股坐到她邊上,一副被她打敗的表情,「我沒那麼傻好不?」
「是南國公大公子連夜來通知我的!讓我今天乖乖的自己上門去!」
「我也不情願啊,但是房間了就有一個昨晚上就放在門口守著我的人,你想想看要不要在過去一趟?你要是說『不』,我就不去了!」
白鳳挪挪位置,不讓舞弦再靠近,很嚴肅的思索了半天,慎重的回答。
「這是一定要去的!」
「但是,為什麼我就非得跟著你去呢?」
白鳳奇怪!很奇怪!非常奇怪!
為什麼她舞弦去南王府,她白鳳就非得後面屁顛屁顛跟著呢?!
當然不是鄙視跟班這個行業!
而是,她某時某刻一時手癢,一個不小心摸走了昨兒個見過的某北房間裡面一塊墊床腳的石頭,要是被認出來,這不就難看了麼!
恩恩!
就是這樣的!
白鳳自我分析了一邊不能去的理由,就得沒有差錯,於是便重複了一遍,給舞弦講講。
「你要是不去,我進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跟北遙說偷他家東西的那人就住在『第一樓』天字二號房,你覺得這麼做可行不?」
「不可行!」
白鳳很堅定的肯定了舞弦的說法,這就代表了,她剛才想的、說的那麼多全是廢話,到最後還是要乖乖的跟著舞弦去。
「還要叫上舞嘉跟舞曉,給他們仔細瞧瞧,我還帶著三個拖油瓶呢,讓他們好好想想是不是要把我攬進南王府!」
舞弦一邊摸著下巴思考著,一邊慢慢悠悠的往回走,自然是沒看見白鳳腦袋上越竄越高的火苗。
「舞弦!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拖油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