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裡,發現兩個老頭子都不在,舞弦跟沐海聲只好坐在凳子上等。
不由得想到剛才在屋內的情形,舞弦的心慢慢往下沉,看著對面一直在傻笑的沐海聲,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
「舞弦啊,你幹嘛一直看著我?」
「看你好看不行啊!」
舞弦不樂意的噘著嘴,「要不我們先回去吧,我帶你去見兩個很好玩的小動物。」
「你現在養寵物啦?」
舞弦搖搖頭,很肯定的說。
「不是寵物,是我的朋友。」
帶著沐海聲,兩人來到剛才舞弦隨便挑選的小屋。
還沒推開門,就聽到裡面傳來加菲的叫聲,想是在裡面呆厭了。
「吱——」
剛推開門,一個銀色的小身影飛快的竄出來,穩穩的落在舞弦的肩上,這是,加菲優雅的身子才慢騰騰挪到舞弦的腳邊。
「喵嗚——」
加菲扯扯舞弦的裙擺,圓滾滾的大眼疑惑的看著舞弦邊上的陌生人。
「這是我的好朋友,也是你的好朋友,以後收好爪子,可不許隨便嚇唬他,知道沒?」
「喵嗚——」
加菲叫了聲,算是聽進去了,之後便邁著最正宗的貓步越過舞弦往外面走去。
沐海聲在一邊看她跟一隻黃色大肥貓在溝通,覺得好奇怪。
「剛才那隻貓是不是能聽懂你的話?太厲害了!」
舞弦乾笑兩聲,將肩上的小東西轉移到手心,擺在他面前。
「剛才那隻貓叫加菲,這只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咬了我一口之後就跟我混了,叫小東西!」
沐海聲看著舞弦手心「友好」的對他擺動小爪子的小東西,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沒事,習慣了就好。」
沐海聲和加菲、小東西的見面式正式完成!
舞弦把小東西放回到肩上,從加菲的籃子裡揀了幾顆堅果丟給他幾顆,留下的邊走邊嗑。
看看頭頂的太陽,差不多中午了,肚子也餓了。舞弦摸摸還沒開始叫喚的肚子。
「小海,我餓了!」
「哦,你等著,我去找吃的!」
把沐海聲支開,舞弦自己進了莫玉生的小屋,往小屋後面走去。
剛才她看見有人影,只不過想單獨去找他而已。
小屋後面一片清新的竹林,現在,莫玉生和藥槐正面對面坐著,一聲不吭。
聽到腳步聲,兩個轉頭,發現是舞弦。
藥槐向她招招手,拉她坐到他和莫玉生中間的位子上。
藥槐和莫玉生交換了個眼神,才認真的看著舞弦。
「小丫頭,我現在要跟你說件很重要的事情,你仔細聽好了。」
「是關於我的病嗎?」
舞弦冷靜的出奇,平靜的坐在石凳上,聽著,桌下的雙手卻緊緊的互握著。
「嗯,是要說你的病,」藥槐不自在的輕輕嗓子,「很抱歉,我知道你得的是什麼病,但是,我治不了!」
作為藥王谷的藥王,可以說是站在這片大陸上醫術巔峰的人物,兩代藥王卻都治不好這種病。
這對他這種嗜醫成性的人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也是一種挫敗。
也許他以後能找到怎麼治好她的辦法,但是,現在,他只能歉疚的說一聲「對不起,他治不了」!
舞弦從他剛開始講的時候就低下了頭,這時候,沉默了一陣,她抬起頭,反倒安慰他。
「沒關係,治不好不是你的錯,也許這並本來就治不了。」
藥槐偏過頭去,不願意看到她假裝堅強。
「小海的師傅——」
「你還是叫我莫老頭聽著比較舒服!」
「……」
舞弦第一次聽人主動要求她喊他「老頭」,不禁多看了他幾眼。
「小海已經悔過了,你就收下他吧!」
莫玉生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抿著嘴,不說話。
「他是因為我才想重新回到九幽谷的,但是我現在都可以算是走到下半生了,他還只是人生的上半生剛開始,不要因為一時之氣,傷了他的心,也失去了一個好徒兒。」
「我再想想。」
那句「我的下半生」讓人聽著不由的一陣心酸,這個年僅八歲的小女孩是在他們這兩個已經古稀的老頭子面前說,她的人生可能已經走到了下半生,可憐、可惜、可悲!
「你在這邊住下吧,我試著用藥物改善你的體質,也許能拖延一段時間。」
「謝謝!」
舞弦站起身,深深的向兩位老人家舉了個躬,是在替自己感謝,也是替沐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