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許久,舞弦還是伸不出手去敲門,來來回回在門前踱著,期盼腳步聲能將屋子的主人引出來。
良久,屋內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四周也是寂靜無聲。
「有人在嗎?」
舞弦細若蚊音的對著門喊了聲,等等沒有答覆,只好壯著膽子再提些音量。
「有人在嗎?」
還是沒人應答。
舞弦做賊心虛的環視一周,確定沒人之後,小心的推開虛掩的房門,一陣淡淡的竹香縈繞的鼻尖。
不由得深深的吸口氣。
輕聲踏進小屋,舞弦好奇的打量起這個屋子。
跟想像中的差不多,屋子中間擺著簡單的傢俱,而且還是原竹做的,看上去是新作的,邊角有些扎手。桌子上擺著一副碗筷和幾碟沒動過的小菜,舞弦伸手摸了摸碗沿。
還是溫熱的,說明屋子的主人剛走開一會兒。
茶壺是早已冰涼一片,打開壺蓋,裡面的茶葉沉在壺底,舞弦連喝口茶的興致都沒有了。
隔夜茶,喝了可是要鬧肚子的。
竹屋用兩個竹排隔成了三個單間,中間的是廳堂,兩邊的門都是半合的,但是舞弦實在是不好意思再進去,只能透過縫隙往裡看,大概能猜到一個是臥室,一個是書房。
看也看得差不多了,屋子的主人還不回來,舞弦只好坐在凳子上慢慢等。
感覺飯菜都已經涼透了,舞弦才隱約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直覺的認為是屋主回來了,趕緊起身到門口往門口走去。
「咦?」
差幾步到門口,舞弦不得不急剎車。
明明是遠處傳來的腳步聲,人卻已經一腳踏進門內。
進來的是個霜鬢雪白的老人家,臉色紅潤,身體看上去很硬朗,手中偏偏拄著一根樹根雕成的枴杖,此時正一臉和藹的看著舞弦。
「老人家,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在外面喊了好幾聲都沒人應,看門是虛掩的就自己進來了,真是很抱歉!」
舞弦將老人家「扶」到桌前,忙不迭的解釋。
「沒關係!」
老人家笑著搖搖頭,將她拉到邊上的凳子邊,示意她坐下。
「我姓音,你叫我音老頭就行,孩子,你叫舞弦對嗎?」
舞弦雖是心中一驚,但是臉上卻還是天真的笑著。
「嗯,音爺爺怎麼知道的?」
音老拂拂胸前銀亮的白鬚,拿起桌上碗筷,開始就餐。
舞弦在一旁看著心急,又不好催促他,只能等他吃完再說。
見他夾起一筷青菜時忽然記起,這飯菜早已冰涼,吃了對老人家更不好。
「音爺爺,這飯菜都涼了,你要不先熱熱再吃?」
音老只是笑笑,接著吃,餘下舞弦乾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