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間的縫隙射進屋內,將屋內的一切鍍上了淡淡的暖色,卻是暖不了南逍三人的心。
看著床上的安靜躺著的舞弦,說不出的心疼。蒼白的臉頰少了往日的紅潤,顯得更加瘦弱,厚重的錦被掩住了單薄的身子不知道能不能給她溫暖。
這時候的她斂起了所有的鋒芒,雖然時不時被她氣的說不出話,但是現在,彷彿所有的歡笑都隨她的沉睡一點點跌落深淵。
城中所有的大夫差不多都聚集在這個小小的居室裡了,每個人都是一副眉頭緊皺的模樣,沒說「無能為力」之類的話,也沒說到底是什麼病,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是一陣搖頭。
「你們這群大夫,到底看出什麼沒啊?」北遙看著這些大夫來來回回走動著,越發煩躁,不由地衝他們發起火來,「要是不知道就給我滾回去,好好翻翻醫書……一群庸醫,這點病都看不好,要你們有何用?!」
「北遙!」
南逍輕斥一聲,雖然同樣擔心,但是卻比北遙要鎮定一些,示意大鬍子將他拉到一邊,別打攪了大夫看診。
「南公子,恕小人愚笨,實在是診斷不出這位姑娘到底為何昏迷。只是姑娘最近可能路途奔波,勞累過度,再加上天氣變化,有些體虛,我開幾副補氣養身的藥給姑娘先服著。小人告退了!」
有了第一個要走的,剩下的也走了一大半,只有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商討。
「二哥,你說小舞弦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好端端的暈過去了呢?」
北遙看看狀況,扯著大鬍子一起湊到南逍邊上輕聲問道。
搖搖頭,南逍也是不解,帶來的幾個隨從都不懂醫術,他曾檢查過舞弦的身體筋絡,內力運行一周沒有任何阻塞的地方,沒有理由會昏倒,但是確實是昏過去了,到底是為什麼呢?
幾人商討一番也沒能發現什麼,回頭一看,大夫們都圍在舞弦身邊,趕緊上前撥開眾人。
「舞弦,現在感覺怎麼樣了?還暈不暈了?」
「渴了吧,要不要喝點水?」
大鬍子趕緊倒了杯水遞給南逍,把一干大夫趕到一邊,也是一臉的關切擠進來。
舞弦虛弱的笑笑,能這麼早醒來還得多虧他們說話那麼「小聲」,把她吵醒了。
「請大夫們回去吧,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沒什麼大事,休息休息就好。」
最後不忘說句,「客氣點!」
北遙紅著臉瞪了她一眼,這不是著急她才亂發火的嘛……真是沒良心的!
遣人送走了一干閒雜人等,沒有外人的關注,幾人也沒管什麼禮教不禮教,直接擠在窄窄的床沿,雙眼上上下下把舞弦掃瞄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舞弦每人贈了個白眼,將頭偏向裡邊。
看到舞弦虛弱又不想讓眾人擔心的樣子,心裡雖然痛,但是一陣暖意襲上心頭,這丫頭,確實是個叫人不疼都不行啊。
「大哥、二哥、三哥,明天就出發回家好嗎?」
「不行!」
原本早就下的決定被三人同時駁回,「你身體還沒好,不適合趕路!」
「真的已經沒事了,可以趕路的!」
其實舞弦會暈倒本就查不出原因,從小到大,時常會有一段時間特別虛弱,有時候只是一小會,有時卻是整整十幾天。她能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慢慢地恢復,所以想趁現在身體還好的時候出發,免得耽誤了南逍他們的行程。
舞弦突然提出啟程,幾人多多少少能猜是為什麼,不免有些擔心,但見她如此堅持,又不想撫了她的意思,只能無奈的點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