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冷風兒責罵她,海棠小臉一垮就要掉銀豆子,最見不得的就是這傻乎乎的小丫頭哭了,這讓冷風兒感覺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壞的壞人似的。冷風兒一擺手:「不准哭,把眼淚咽到肚子裡,在哭我就把你扔到這裡。」
冷風兒的恐嚇得到非常好的效果,小丫頭把嘴一咧,嘿嘿笑了起來:「夫人是不會把海棠扔下的,夫人每次都用這一招嚇海棠。」
「笨丫頭。」瞧著海棠由陰轉晴的小臉,冷風兒無奈的搖了搖頭。估摸鳳焱快要發現她翹宮了,反正鳳焱也是會出來親自把她逮回去,還不如她吃個痛快再回去挨訓。
就當那泛著熱氣香噴噴的飯菜終於端上桌的時候,窗外突然嘁嘁喳喳的響起一陣吵嚷噪音。
當下,冷風兒的臉色就變了,好好吃一頓飯不是來聽七大姑八大姨撒潑罵街的,她吃一頓飯可是要花幾十兩白銀。花錢找氣受,那她不成了二傻子?
「小二!」還沒等冷風兒發話,小丫頭海棠首先板起了臉,她笨歸笨,但是影響她主子利益的事,這丫頭尤其敏-感。
「哎,小大姐有什麼吩咐?」店小二還沒走兩步就被海棠叫住,他吃的就是看人眼色的飯。冷風兒跟海棠雖然打扮簡單,但是頭上戴著的首飾卻十分名貴,在加上冷風兒身上那股不同於一般深閨女子的高貴氣質,店小二知道這兩人可不是能輕易招惹的主兒。
海棠杏眼一瞪,不客氣的說道:「我家夫人在你們雅間吃飯可不就是圖的個清靜,這樓下吵吵嚷嚷的還讓人怎麼吃飯啊?你們就是這麼做生意的?」
「哎喲,小大姐,真是不好意思。這樓下剛來了一賣身葬母的姑娘還招惹了一群小混混,我們也不想他們在門口礙事,只是這,我們也不好插手不是。」店小二滿臉歉意的說著。
「那也不成,這事你們必須~」
「海棠。」冷風兒出聲制止了海棠,「小二哥你說門口來的是賣身葬母的姑娘?」
「回夫人,是這麼回事,那姑娘長得還很秀氣,所以才被人纏上的。」店小二點頭哈腰的回答。
聽了店小二的話,正愁沒熱鬧看的冷風兒,優雅的起身揮了揮帕子:「海棠,跟本夫人看熱鬧去。」
「夫,夫人?」一聽冷風兒的話,海棠下巴頦快要掉下來了。
本來跟冷風兒出宮就是出力不討好的事,每一次跟皇后娘娘溜出來她就怕自己沒有腦袋看到明天的太陽。皇上是不捨得責罰皇后娘娘,可憐她每次都被皇帝那一張千年寒冰臉炮轟,她都記不清皇帝有多少次說再有下一次就摘了她腦袋。
「夫人,您快別難為海棠了,不過是幾個平民打架有什麼好看的。」無論海棠怎麼哭喪著臉哀求,冷風兒自顧自的徑直走出雅間朝門外走去。
酒樓門口已經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不少人,人群中間是一名一身縞素長相清秀姑娘正哭哭啼啼的躲在一名身穿艷麗紅裝的女子身後。圈子裡還有幾個長得凶神惡煞的男子,正不停的比劃著說著什麼。
「我說這位小姐還是不要多管閒事,那小娘子我可是真金白銀買下來的。就算你去衙門說理,這理字還是佔在我身上。」小混混為首一名刀疤臉,不停的沖紅衣女子揚著拳頭,威脅著她。
「哼,若你是什麼好人家,這事我也不會出手管了。可是你們幾個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姑娘要是真落在你們手裡,她還會有好下場嗎?」紅衣女子手握金絲軟鞭,厲聲喝罵。
走下樓梯的冷風兒正好聽到紅衣女子聲音,這女人的聲音好生耳熟。她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聽到過?冷風兒心中疑惑,連忙快走幾步。
生怕她家這不著調的皇后娘娘出什麼意外,海棠緊挨著冷風兒,警惕的望著四周。
「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是好人?這小娘子說的可是賣身葬母,我出五十兩銀子幫她葬母,這銀子歸她,她也歸我。有什麼錯?現在倒好我白出五十兩銀子幫她安葬了母親,她一溜煙兒的想要跑,天底下哪有這等好事?若不是爺看她有幾分姿色,爺又怎麼會花這冤枉錢!」
刀疤臉越說越憤怒,大喝了兩聲讓自己手下上前去搶人。
就當那兩名小混混想要靠近賣身葬母的姑娘,紅衣女子手腕輕揚「啪!」金絲軟鞭如毒蛇般正好甩在一人臉上,頓時那人臉上鼓起半寸高的血痕。
「不就是五十兩銀子嗎?本姑娘還給你,這人我就帶走了!」紅衣女子說著招手示意自己身邊家僕遞給她一張銀票,她甩手扔在地上就想把賣身葬母的姑娘帶走。
「站住,你個潑婦!打傷我兄弟你還想走,真是做夢,你把人給爺爺我留下!」刀疤臉怒吼一聲掏出身上匕首就朝紅衣女子刺-過去。
就在紅衣女子甩鞭的剎那,冷風兒已經看清了女子的臉,這紅衣女子正是為了尋找楊花失蹤兩年的艷陽郡主。
「艷陽小心!」冷風兒急忙出聲提醒艷陽,而後拔下頭上銀簪射-向男子手腕。於此同時一名懷抱武士刀隱藏在人群中的男子也衝了出來拔刀砍向刀疤臉。
然而就當冷風兒從酒樓衝出來那一刻,原本砍向刀疤臉的武士刀「丁零」一下砍掉冷風兒射-出的銀簪,然後那人轉手一揮,武士刀衝著冷風兒就砍了過去。而那準備暗算艷陽的刀疤臉,也是身形一轉,緊握手中匕首刺向冷風兒。
甚至就連那一身縞素的姑娘都抽出腰間短刀朝冷風兒撲了過去。轉眼間,看熱鬧的人群立馬散了開來。一場好端端賣身葬母的戲碼變成了一場血腥刺殺!
「夫人!」海棠一見此情景,尖叫著衝過來護在冷風兒身前,「夫,夫人待會兒奴婢絆住他們,你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