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兒人雖然瘦小,但是臉孔精緻,那透著癡傻模樣讓人厭惡,卻也不能否認若她長大成人,一定會是個傾城美人。
大夫人看著冷風兒嘿嘿傻笑的模樣,眸子逐漸瞇起,某些塵封的記憶再次開啟。要說丞相府眾多女人之中她最恨的人是誰,那人無疑就是冷風兒的生母柳氏,柳昕雨。她之所以記恨這女人,不僅僅她長相柔美惹人憐愛,更重要的是柳昕雨是冷蕭第一次動心的對象。若說冷蕭對女人是否有心,怕也是曾對柳昕雨展露過一點半點。
大夫人可以容忍冷蕭不愛他,可以容忍冷蕭左一個女人右一女人的納進門,但是她決不允許有女人真的佔據了她丈夫的心,所以她出手了,而她一出手就更加確定了冷蕭在保護她。往常若她看了哪個侍妾不順眼,想要收拾她們,冷蕭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偏等她對付柳昕雨的時候,冷蕭不僅派了專人保護,還虛情假意的對她說,自己只是圖個新鮮,誰也不會撼動她在丞相府的地位。
她當然在乎地位,她更在乎的是自己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當時她大度的裝作賢妻良母的樣子乖乖順從,可是又有誰知道為了把柳昕雨害死,她等了八年時間。若非當時柳昕雨胎位不正,她又買通了接生婆製造了柳昕雨不是意外的意外,這女人到現在說不定還耀武揚威的騎在她頭頂上。
柳昕雨血崩而死,冷蕭雖有懷疑,終究佳人已逝,他並未再糾纏些什麼。再者哪個大宅門裡沒有庶子庶女死去,更何況小兒體弱更易早亡。若不是冷風兒週歲一場大病燒壞了腦子成了傻子,若不是有冷蕭暗中警告,就憑借她的手段,她怎麼會讓冷風兒活到現在?
大夫人從座位上下來,一步步的走近冷風兒,一雙塗滿丹寇的手紅彤彤的,長長的指甲格外瘆人。
「冷風兒你是真的在裝傻嗎?」長指甲深深刺入冷風兒下頜,強迫冷風兒抬頭看著她的眼睛。癡傻無關的眸子,黯淡的就像退去錫皮的鉛塊,冷風兒唇角流下的口水滴在衣襟上與眼角滴落的鮮血融在一起,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大夫人雙眸陰霾盡顯,若這小賤人真的是在裝傻,她的城府可太深了。不過是小小孩童,又怎麼會趨利避害?懂得用裝傻逃過死路?難不成她的背後還有什麼人指點不成?大夫人心裡想著,眸光落到一旁不住磕頭求饒的奶娘身上。劉氏是她親自挑選的賣了死契的下人,按理說她倒不會背叛自己,更何況,剛剛她不是還說冷風兒是裝傻嗎?
驀地,大夫人鬆了手,冷風兒小巧下頜已經見了血絲。掏出帕子,大夫人擦了擦手,然後不屑的扔到地上,嘴角翹起,冷笑連連:「就算你不是傻子那又如何?冷風兒,我倒要看看你這輩子如何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末了,大夫人俯下身子在冷風兒耳邊輕輕說了一句:「冷風兒,你可別怪我心狠,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不自量力竟敢勾搭我女兒看上的男人。」
大夫人高傲不屑轉身的瞬間,冷風兒眸光不停閃爍,察覺奶娘偷偷看她,冷風兒陰惻惻的瞥了她一眼,無聲說道:「去陪她吧。」
「啊!大夫人你快看,快看就是這個眼神,就是這個眼神!」奶娘已經察覺了大夫人並不相信她的話,她跪走兩步,一把拉住大夫人的雙腿,驚恐的指著冷風兒好像剛剛看到了多麼恐怖的畫面一樣,驚叫不止。
「放肆,還不快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