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哎。」看著自己一直給予最大的希望的女兒,沒想到她也和自己一樣愛上了人類,還懷上了人類的孩子,難道是天意嗎?
「娘,那我該怎麼辦?」她不知道自己如果生下來的會是像自己一樣是妖族還是像哥哥一樣是人類,心裡忽然有些害怕。
「影兒,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娘,如果我生下孩子會怎麼樣?」這才是她最關心的。
「哎,如果生下孩子你就要離開人間,否則……會有很大的劫難,孩子是妖是人還是未知數,如果是人,孩子可以留在人間,如果是妖,就必須離開,重要的是,你必須離開他,否則,他會遭天譴的。」
落影急急地說,拉著鳳娘的衣袖,含著眼淚,「不,娘,求求你,我不想離開他,我想做人。」
「什麼?」落影的話猶如驚雷,鳳娘睜大眼睛看著她,帶著恐懼,「你這話可不能亂說,逆天而行,你是知道後果的。」
「娘,女兒知道有辦法,師父曾經說過,您也想成為人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因為落影是妖身,為了落影才被迫離開父王的,求求你,告訴女兒,有什麼辦法?」她哀求地看著母親,她知道母親日夜思念的痛苦,落影不要這樣。
「你……,哎,有一個仙家可以幫你,可是要看你的造化,你聽說過南海觀世音菩薩,幾百年前同樣一個妖族,鯉魚精愛上人間的男人,求她拔掉身上的三枚鱗片,用死換來生,變成了人,可是,孩子,我們變人會比鯉魚精更加痛苦,因為……因為,我們要拔掉的是蝶翼啊。」鳳娘擔心地看著身子削弱的女兒,意志堅強不代表身子能挺得住啊。
「拔掉蝶翼?真的可以嗎?」聽到有辦法變成人,不管是什麼,她都不怕!臉如花開,腚放光華,:風溟,我一定能做到!等著我。
「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而且,你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洩露天機,知道的人類同樣難逃厄運,你真的準備好了嗎?」她多想像女兒一樣堅強,可是還是很擔心她,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啊。
落影含著微笑,堅定地說:「娘,我不想他老去時,我還像現在一樣年輕,我不想他過奈何橋時,我只能無助地看著他離去,我無法忍受他經過輪迴的等待,我也無法忍受他重生時忘記我們的過去,而我還要孤獨地留這個世上修煉,娘,我不要,我愛他,我要和他一起生死,一起輪迴,永伴相隨。」她含著淒慘的咽唔,聲隨淚下,讓她忍受這一切,還不如讓她先離開這個世上。
鳳娘心痛地撫摸著她的小臉,點了點頭,「愛的力量那麼大,為娘真的好羨慕你們,那你準備好了就去吧,記住,不能讓他知道真象,直到你真的成為了人,才能回去,天機不可洩露這條天規你是清楚的。」
落影點了點頭,「娘,你保重,我過些日子就趕回風鳴國,我必須幫幫他。」
真是女大不中留,鳳娘也只好忍痛了。
時間一晃一個月過去了,落影回到風鳴國時,正是晚上,整座宮殿都被裝潢得華麗熱鬧,而沒有人注意到她回來。
她回到自己的小屋,輕輕推開門,驚動了正在屋裡發呆的小瀲,「姐姐,天啊,你回來了?聽說姐姐出事了,小瀲嚇死了。」
在烏茲國,落影怕一旦發生大事,會讓小瀲受到傷害,這個一直跟著自己的丫頭就像親妹妹一樣,於是小瀲被烏茲國王送回風鳴國。
落影微笑著,拉著她的手,撫摸著她的頭髮,這個小女孩就像自己的親人一樣,竟然讓自己有些不捨,鼻子微酸,強忍著,把心裡的酸楚嚥了下去,「小瀲,幫姐姐一個忙好嗎?去請卓將軍和夜鷹過來,姐姐有事和他們商量。」
小瀲趕緊點了點頭,就往外面跑,到了門口又停下,扭頭看著她,聲音已經咽唔了,「姐姐,你不會又要走了吧?」
落影一怔,復微笑,「傻丫頭,不會,快去吧。」
小瀲方高高興興地跑出去。
落影望著他的背影出了一會神,環視小屋,微出了一會神,便開始收拾東西,把一些首飾收起來,自己要去找觀音也需要盤纏,收拾好簡單的包袱,放進櫃子裡,才坐了下來,她好想去看看風溟,可是,更重要的是,她要如何面對他?如何向他撒謊?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或者……自己是否還能回來。
低下頭,輕輕撫摸著還未見的小腹,「寶寶,保佑媽媽吧,保佑我們都能見到你的父親。」
「匡當」門被重重地推開了,落影抬眸,正撞入那雙深邃含著驚喜,帶著深深的痛的眼瞳,風溟一句話不說,大步走上來,一把拽起她,就直接擁在懷裡,「你……回來都不告訴我,害得我差點帶人衝到烏茲國要人。」好多好多話想說,可是千言萬語也只化作這一句了,想責罵她也說不出口,只剩下心痛。
落影心裡深深歎了口氣,知道肯定是小瀲去通風報信了,這壞丫頭。
原本想悄悄離開的,看來不行了,乾脆貼近他的胸懷,貪婪地深吸了一口他身上濃濃的男人氣息,真的好不捨得,心裡在吶喊著,「等我回來,求求你。」
風溟似乎聽見她在說話,微放開她,看著滿眼傷痛的美麗眼眸,俯下頭吻去她要滑落的瑩淚,心痛地輕聲問道:「怎麼了?你怎麼了?影兒,回來就好啊,看你流淚,就像用刀割我的心一樣痛。」
落影迅速藏起眼中的痛和不捨,在這僅存的時刻,不能讓他帶著遺憾。
她必須讓他接受自己的離開,還是保持距離會比較好,臉色瞬間變換,微冷,淡淡地說,「恭喜君上。」
風溟渾身一僵,面對她突變的表情,一時沒有明白,突然,醒悟過來,明白落影指的是明天的封後大殿,「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