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緊閉的漆黑大門,還有張牙舞爪的絕殺兩個大字,均感覺一陣迫人的壓力壓得心中發悶。也慌忙收拾東西,抬著死去的同門匆匆下山。
絕殺的人雖負傷,但並沒有犧牲的人,琉璃醫術精絕,雙掌齊施,一救就是五人。金針過穴,天蠶醫毒,冰絲創傷,舉世無雙。縱是有高燒症狀的,也被她以提煉的西醫藥物治癒。
琉璃坐在主位上,看著一臉憤怒的風雨雷電,把玩著手中的天蠶絲,淡淡地說:「想不到魔教竟又復起,先下手為強,要掀起武林的腥風血雨,我想他們一定預謀了很久。」
「少主,這其中一定有陰謀,你不能以身犯險。」奔雷阻止道。
「是啊,少主,不能走!」閃電情急地說道。
琉璃揮手,淡定地說:「不管是陰謀也好,別有用心也罷,絕殺的話,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就算有陰謀,也由我來揭穿這個陰謀,就這麼定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作聲,少主決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更改!
風吹過竹林瀟瀟的響著,偶有黃鸝在林中清啼,三間竹編的屋子裡窗明几淨,是她平時休閒的地方。琉璃坐在竹林邊,脫下靴襪,將雪白晶瑩如玉的足裸放在碧青的水中,山間的溪水清澈而微涼,用來平息她煩躁的心情。溪中的游魚紛紛游過來親吻她的赤足,細小的魚鰛輕觸在皮膚上,如小兒呵癢一般的感覺從足底傳來。
琉璃取下一片竹葉,輕輕的吹奏著,清清的哨聲穿透白雲,散播在微風中,仰面躺在青翠欲滴的草地,琉璃輕閉著眼,難得的享受著藍天白雲的撫摸。
每當心煩意亂的時候,她總喜歡吹奏一首曲子來讓頭腦清明。但這一次,好像溪水和歌聲都失去了作用,讓她仍心煩意亂。
這是一個局!
任飛揚殺死了正道中人,嫁禍於她,她不出面,正道人士會聯合攻擊她;她出面,但捉不到任飛揚難以和眾人交待,與是她和正道拚個兩敗俱傷,有人坐享其成!
細糯的牙齒將嘴唇咬出兩排彎月形的齒印,全身肌肉的緊張讓她血液加速流動,已經不是這小溪可以平息得了翻湧在胸中的憋悶和怒火。
琉璃脫下紗衣,完美的身材在陽光下閃著驕人的光芒,她如一尾雪白的游魚,撲咚一聲跳入冒著熱氣的溫泉中。
因為小時候得過哮喘,低溫偏低,因此需要常泡溫泉來提升溫度,緩解疲勞。
貂貂一溜煙的跑進樹林密處,獨自去玩耍,四周靜悄悄的,唯有她赤著身子伏在岩石在小憩。
水草一般的長髮輕輕的飄蕩在溫水中,凝脂般的肌膚泛著桃花的粉色,陣陣淡雅清甜的香味散發出來,令人聞之欲醉。纖長的睫毛帶著一串七彩的露珠輕輕一抖,珠落成串。
這裡是她的私人領地,沒有她的允許,絕不會有人闖入,所以琉璃才會這麼放心的沉睡。
突然間,有輕微的腳步聲傳入琉璃的耳朵裡,她纖長的睫毛撲閃一下,迅速恢復眼中的清明,隨衣拿起紗衣,拍起一片水花,在水花的掩蓋下迅速包起身子,手中的金針驀地擲出,準確的扎向擅闖入禁地的來人。
「啊!」一聲輕叫聲傳來,琉璃回頭,看來來人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
「是你!」
「最近絕殺的行動總有人末卜先知,搶在我們前面佈置好一切,若不是有了內奸,如何有人能洞悉了我們的計劃?再則蘇晰絕不會闖進我的私人禁地,還用如此大膽劇烈的方法接近我,從那時起,我便開始懷疑你是假的!如果你是一個內奸,絕對是一個完美的內奸,但卻是一個鱉角的演員!蘇晰是鮫人族,泣淚為珠,若你不能,為何要在我面前假惺惺的哭泣?或者這是你告訴我蘇晰已經不在的一個破綻,故意引誘我來此。又以七禽來試我的武功,現在我想我已經明白你的計劃,你想稱霸武林!」
「這只是第一步!」那人挑眉,眼中充滿了激賞之意。
「他便是聖教的教主是莫邪!」任飛揚規矩的行了禮後,垂手站在一邊對琉璃說道。
「我想拿你來換這個天下!」莫邪吐出令人震驚的語句。,
琉璃冷笑:「想不到我這麼值錢?我既然來了,就有談判的誠意,把蘇晰交出來!」
那人的臉轉向燭光的一面,可以看到有兩簇明亮的火焰在眼眸中跳躍,他微一示意,立刻有人將蘇晰帶了上來。
蘇晰看到莫邪咬牙切齒的罵道:「混蛋,你殺我族人,不得好死!」
琉璃心中一驚,驀地想起那些不滅之燈,難道是莫邪殺了鮫人族,取其油脂所制?族人死,鮫人必哭,泣淚為珠,正好讓他可以大量的收斂銀錢,供後繼之用,其用心果然險惡之極!
蘇晰看到琉璃眼中的怒火,臉上露出一絲感激之情,但轉瞬消失,換上一臉漠然的表情。
「我不過是她的一個奴才罷了,平時受她奴役,早就對她恨之入骨,你們竟妄想以我來要脅她,可笑,真是可笑!」蘇晰面上失去了平日溫柔,放聲長笑地說道。
琉璃睫毛微動,蘇晰是在告訴她他不值得救,讓她趕緊走!
這傢伙是怎麼想的,想捨已救天下人嗎?琉璃迅速的掃了他一眼,在看到蘇晰身上的傷痕時情不自禁的握緊了拳頭,全身散發出濃烈純粹的殺機,逼得幽藍的火焰也輕搖幾下,瞬間熄滅。
蘇晰是她的人,琉璃早已經將他納入自己的保護範圍,怎會捨他而去?
「去武林大會,打敗所有的人,作武林盟主!」莫邪盯著琉璃鐵青的臉微笑著說道。
琉璃湛藍的眸子含著猶如萬年玄冰般的溫度,心內卻在瘋狂大笑,她,水琉璃,三世為人,不得善終,連天神也無法左右她的意志,如今卻聽到有人赤/裸裸的威脅自己,能不大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