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特工皇后 第三卷 鳳霸天下 第九九章 他忘了她
    她身凝如山,屹立不動,單手負在背後,右手握著不出鞘的血玉劍,帶著看死人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六人。

    她雖末發招,但週身的殺機已經漫生,猶如一張密密的大網,將六獸的氣勢網住,似乎他們的生命,也在這殺氣中一點一滴的消失。

    「不要命的小子,看招!」一柄叛官筆閃電一般襲來,琉璃左肩微微傾斜,左手輕輕一挾,沐猴而冠突然覺得自己的手不能動了,而全身的衝勁還在,讓他只得撒手向前飛去,翻了幾個跟斗才險險的站穩。

    琉璃挾著精鋼打造的判官筆,兩指微一運勁,判官筆被捏變,接著她將彎成一團的鋼筆握在手心輕輕搓了搓,沐猴而冠用了四十多年的成名兵器,竟被這少年如搓灰揉泥一般搓成鐵屑,揚手一撒,化為萬千暗器,襲向其餘五人。

    陣型立刻被打亂,五人哇哇大叫著撲向琉璃,琉璃豈容他們有近身的機會,手中的天蠶絲帶著金針擲出,哧一聲,五根天蠶絲牢牢扣入五人的心脈,帶鉤的金針微一用力,將五人捲飛至半空。她身形不動,腳步不多,依舊單手出掌。

    啪,五指成爪,扣入老三的頭骨,鮮紅的血液崩出,脆弱的頭骨深陷,白嘩嘩的腦漿流了出來。老三當場斷氣,其作四人被這瞬間斃命的殘忍手段駭了一跳,百忙中揮出手中的兵器。

    「找死!」一聲清脆的喝聲響起,琉璃手中的血玉劍鞘將武器打發,飛身而起,連踢四腳,將四人內臟震碎,仍穩穩的落在原來的地方,血玉劍聞到血腥,嗡嗡的叫著欲出鞘,琉璃低聲喝道:「安靜!」

    血玉劍鳴了一會,似賭氣的孩子一般只得縮回劍鞘中。

    老大悲憤欲狂,低吼一聲從背後突襲過來,想起水瀚身上的傷痕,琉璃唇邊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胸腔內翻湧著殺戮的慾望,似乎只是一招斃命已經難掩其內心的憤怒。

    她頭也不揮,反手抓住撲來的沐猴而冠,手指卡住他纖細的咽喉,冷冷地問道:「說,為什麼要殺他?還有誰動了他?」

    「你,你說誰?」六獸殺得人太多了,一時間弄不清琉璃問得是誰?

    琉璃咬牙道:「烈陽劍譜。」

    「你是說水無憂!他是『興周會』的少主,本來我們與他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他竟進入我教聖地,盜取大匹珠寶和武功密笈,烈陽劍譜是我鎮教之寶,我六人奉命將此寶追回!」

    「之前他什麼被人圍攻?」琉璃強忍著殺死他的慾望追問道。

    「那是因為漢國的皇帝出高價賣凶追殺他。」沐猴而冠心驚膽顫的看著琉璃,生怕她手上勁一大,把自己的小命給交待了。

    興周會?想來是太子創的一個秘密組織,他怕被人認出,改名換姓稱自己為水無憂。莫非前幾天諸風軒查到最近名聲漸大的『無憂公子』就是太子?但為什麼這世上有兩卷烈陽劍譜?

    漢國的皇帝現在是司馬凌辰,他一定知道了一些蛛絲螞絲,所以要斬草處根。

    十大殺手是吧?看來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說完了?」

    「是是,小的知道全告訴您了,求你老人家高抬貴手,饒小的一條狗命吧!」沐猴而冠哀求道。

    琉璃淡淡的挑眉:「絕殺手下絕無生路!」

    「你是絕殺少主?」沐猴而冠絕望的叫道。

    琉璃手勁用力,心中的狂怒如咆嘯的江水一般將自己淹沒,太子,我曾發誓這世上再無人能傷到你!傷你的人,我必讓他十倍償還!

    砰,酒樓外的人一驚,只見窗戶裡飛出一條斷腿,血淋淋的跌在地上,嚇得膽小的人驚叫一聲,連忙躲在眾人後面。

    砰砰砰,不斷有殘肢扔出窗外,腿,手,胸,還有爛成一堆泥的腦袋,拼起來,剛好是沐猴而冠的人!

    所有的人都駭住了,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何等殘忍的事情!

    琉璃洗乾淨手,將劍負在背上,仍如來時一般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出酒樓。

    眾人看著這清麗的美少年殺完人後,翩翩而去,竟然無人敢出聲,只是無聲的讓出一道路,直到那抹白影消失在金色的陽光裡,這才探頭探腦的走上酒樓,一探究竟。

    有膽大的上前伸手一按死去的五獸的胸口,只見胸肌觸手而陷,再不彈起,彷彿腔子裡裝的是滿滿的豆沙軟餡,不由咋舌:「乖乖!五臟六腑全都完蛋了。竟……竟只有一腿!」

    有見識的人接道:「莫不是失傳已久的無影絕殺腿?這世上真有這種奇功,看那少年不過十五六歲,武功修為竟這麼高?」

    又有人道:「你沒聽六獸的慘叫嗎,這少年就是名動江湖的絕殺門主!」

    「啊?!」所有的人都呆住,一齊向少年遠去的方向望去,暗暗驚心不已,沒想到絕殺門主竟是如斯年輕俊美的少年。

    「驚風」在拭劍,他的劍如其人,顧名思義,快如風,疾如電,從無失手。

    幽冷的劍芒驀地一閃,倒映出一名白衣少年的身影,那少年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背後,簡直如鬼魅一般駭人。

    一個殺手如果被人站在背後而無知覺,絕對是他所犯的致命錯誤的一種,後心大露,無異於置咽喉於利爪之下。

    銀瓶乍破,白練瀉傾,他狹長的鳳眸一閃,已經快速絕倫的踏風反刺,滿以為會刺中那纖秀文弱的少年,誰知眼一花,眼前的少年已經消失不見。

    他怔怔的看著空空的地面,幾乎有一瞬間以為自己看花了眼,但多年來殺手的閱歷及方才森冷的殺氣讓他知道他並沒有看花眼,只是,對方的武功高出他許多倍。

    「誰?」微帶著顫聲的厲喝聲在空氣中響起,震得一樹落葉蕭蕭而下。

    「敢傷我的人,沒有資格活到日落。」一聲森冷的喝聲過後,白衣少年踏風而來,如驚鴻飛燕一般掠來,半空中,他抽出劍,血色的光芒耀花了驚風的眼。

    「血玉劍!」驚呼聲方出口,少年已經邪笑著將劍尖指向他的咽喉。

    琉璃輕易劍不出鞘,出鞘血玉必飲血方還。很少有人榮幸成為血玉劍下的亡魂,驚風是高手,所以他幸運的死於血玉劍下。

    他手中的寶劍如玉砌雪堆一般被震碎,一道血色的劍傷劃過動脈,血霧噴湧而出,染紅了天幕,臨死時他看到那少年腰間掛著九個人頭,正是其餘九個和他一起阻殺無憂公子的同伴。

    六獸在頃刻間覆滅,江湖十大頂級殺手在一夜間消失,所有的人都震驚了!

    黑道震驚了,因為他們怕下一個被消滅的人就是自己;白道震驚了,雖然琉璃替他們掃平了障礙,但人都是這樣,發現一個比自己高強的高手,總是心懷妒忌的,哪怕這個人曾為他謀下利益。

    但同時,不利於琉璃的消息也漸漸散播開來,有人說曾看到血玉劍重現江湖,絕殺的門主就是血玉劍的主人。

    不管怎麼說,絕殺的名氣從名不見傳一夜間傳遍江山,閃電接的殺人賣命的生意突然間火爆起來,他們的主子都這麼歷害,強將手下無弱兵嘛!

    琉璃做完這一切回來時,水瀚剛剛醒來!

    「太子,你好點了嗎?」琉璃上前扶起水瀚關切地問道。

    水瀚打量著四周陌生的環境,看著眼前這位不辯男女的白衣少年,軒眉微皺。

    「是我們少主救了你!」柔雨端著藥進來插嘴道。

    琉璃冷冷的一看她,柔雨立刻禁聲不語。

    水瀚只覺得眼前這少年似正似邪,似女似男,難以猜透他的真正用意,但向來溫文爾雅的性格仍讓他抱拳致謝:「無憂多謝這位少俠相救!」

    琉璃哂然,知道他已經忘記自己,但仍微笑著道:「好好休息,在這裡誰也不會打擾到你!」

    水瀚摸摸腰間的劍譜,仍然在,鬆了口氣,知道這少年顯然對自己沒有惡意,微微一笑真誠地說:「謝謝你!」

    柔雨瞄了他一眼,心說你要謝的地方可多著呢,少主為了你差點連命都送了!

    「去查查興同會所有的一切!」琉璃一邊飛快的畫圖,一邊對諸風軒說道。

    「是,少主。」

    「奔雷,我們在漢國的錢莊有幾家?」琉璃抬起眼問道。

    「回少主,僅十家。」

    琉璃唇邊勾起一抹冷笑:「加快速度,不管用什麼手段,將大漢境內的錢莊全部控制起來,就算不能收為已有,也要買通錢莊的老闆,讓他們和絕殺脫不了關係。」

    司馬凌辰,本來還想讓你多消遙一段時間,看來要提前動手了!

    「是,少主!」

    「柔雨,春風度和四季樓的情況怎麼樣?」她剪水的睫毛輕閃,劍眉微皺,把玩著天蠶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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