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瞳!”
金瞳聽到熟悉的呼聲,捂著激蕩的胸口後退幾步站定,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神秘的男子!
琉璃一見到金瞳,便覺得有種奇異的感覺在胸中翻騰,似乎要破胸而出,但又似乎被某些東西封住,強行壓住那股翻湧的氣息。
她不及多想,以千裡傳音術密語道:“我是琉璃,先隨我回去再說!”
金瞳金眸中光芒流轉,嘴唇張了張將脫口欲出的話咽下去,強壓住激動道:“你是少主?”
琉璃點點頭道:“他是自己人!柔雨善後,將所有事情力妥後再回絕殺!”
琉璃有心考金瞳的輕功,腳步不停的飛花踏葉,金瞳緊隨其後,半柱香後,終是落後了一截。
“琉璃,你去哪裡了?我找得好苦!”金瞳盡量壓抑著激動地說。
琉璃內疚地說:“小瞳,抱歉,上次差點讓你送命!我到天山學藝才回來,你呢?”
金瞳微微抬頭道:“我被狼群救起,在深山中生活,觀風雲變幻,獸走鳥飛,自創一套“自然決”。三年前出來,一邊尋你一邊收絡各地勢力,若是你死,我便要玉石俱焚,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琉璃默然不語,快步走進內室,掀見斗蓬道:“能活著就有機會翻本,小瞳,你的苦不會白受!”
金瞳看到琉璃的面容,微微呆住,眼前的琉璃早已不是十年前那個可愛的女娃娃,而是一個艷若春桃,冷若冰霜的美少女!
那眉清秀而有峰,藍眸流轉間傾倒天下,紅唇若蜜,清潤而粉紅,一襲滾金邊的白衣襯托出如修竹般的身材。
琉璃看他發呆,輕咳一聲:“小瞳?”
金瞳俊顏微紅,轉過頭說:“琉璃,我將手中掌握著十二個幫派送給你做見面禮吧!”
琉璃不客氣地說:“我正需要人來助我,你的十二個幫派我先收下,日後再還你一個大人情。”
金瞳金眸中霧氣茵蘊動情地說:“琉璃,我連命都可以給你,還有什麼捨不下的?”
琉璃心中一動,垂下眼眸,不洩露內心的任何表情,淡淡地說:“以後叫我絕殺或少主,這樣行事方便一些。”
金瞳眼中掠過一絲痛楚,很快消失,他平板地說:“知道了!”
琉璃看著他孤獨的走出去,輕輕的歎了一聲,不是她不懂金瞳的心思,只是她不懂感情,而現在也不是談感情的時候。
匈奴末滅,何以為家?
大業末成,不談感情!
萬裡長征的第一步剛剛開始,她不想因為自己的私人感情讓以後的事情不好進展
短短的半個月時間,在昔日的大周國境內,橫行一世的海鹽幫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叫絕殺的組織!
傳說絕殺的首領是一個戴斗蓬的黑衣少年,他從不以真面目示人,武功卓絕到出神出化的境界。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因為見過他的人都已經成為了一具死屍!
這少年奇跡般的收服了海鹽幫,接手了‘春風度’,並將它發揚光大,改建成四層立體小樓。一樓是溫泉沐浴和蒸氣按摩,均由美女服侍,令人樂而忘憂;二樓是青樓歌妓,分三六九等,也有賣藝不賣身的,也有賣藝也賣身的,還有純粹為客人取樂的,環肥燕瘦,看得人眼花繚亂;
三樓是匯聚各地的風情小食,以透明的雲母隔成小房間,一邊吃東西一邊賞樓下的美女,新穎別致;四樓則是客房,其中以最出名的‘皇帝套房’和‘太子雅築’價錢最高,住一晚要花黃金百兩;但裡面的布置堪比皇宮,那些有錢人都想享受一下皇家待遇,紛紛花大錢來住。
這座綜合吃住玩樂於一體的小樓,很快蓋過了其它青樓的生意,再加上柔雨花大價錢挖走了各青樓的名妓,一時間,名妓紛紛跳槽,其它青樓的生意則紛紛跳水。
春風度趁機開了連鎖分店,諸如‘春風二度’,‘春風三度’的小四樓蓋遍了大周的各個主要街道,就連三國的貴族都紛紛慕名前來,一時間生意極為火爆。
誰曾想到在這春風一度的酒樓下竟設有暗道,秘密通向一座地下工廠,成包的古柯樹葉被提煉成各種成品,半成品秘密的運出地道,悄悄加在飯菜茶點中,讓那些達官貴族慢慢上癮。
然後,便有人適時的出現在春風度裡販賣此種藥粉,並現場作示范,許多人被這銷魂蝕骨的味道迷倒,一天不來這裡兩趟就心癢難耐。
說來也奇怪,就在春風度生意如日中天之時,武國設在大周境內的錢莊因為造得錢少了一厘的重量,而被人告發而倒閉,由一個新的錢莊‘奔雷錢莊’接手,奔雷錢莊的錢幣份量足,還別開生面的鑄上各國皇帝的頭像,一時間三國的鑄錢之事紛紛來交於奔雷山莊制造。
奔雷山莊不僅鑄錢,還設有當鋪和代款機構,可以借,可以當,可以存,可以取。蓋上絕殺的紅印章,便可在三國內流通。還獨創銀票連號壓金線識別標志,任何人也無法仿造奔雷錢莊的銀票,信譽度大大提升。富商們紛紛把其它錢莊的錢提出來,存在奔雷錢莊。
諸風軒的‘聽風閣’成員簡直神出鬼沒,打扮成各行各業的人潛伏於鬧市,酒樓,妓院,賭場,官場等地方竊取得要情報。並通過灑螢光粉,無味跟蹤術,青蜂識味法及反間諜等多種方法,不惜一切代跟蹤目標人物,取得想要的情報。
琉璃獨創的一流跟蹤技術不僅獲得了自己想要的情報,還在江湖上打出了名堂。誰家要尋仇,誰的手下被暗殺,誰的門中有叛徒,誰的老婆偷情……
只要你肯掏銀子,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信息!
聽風閣最大的特點是信息傳送速度快,他們不是以普通的信鴿傳信,而是訓練飛行速度特別快的特殊鷹隼為通信工具。事情更緊急時甚至可在在青蜂身上刺字來傳遞信息。這些是其它情報門所望塵莫及的,一時間在同行間遙遙領先。
琉璃聽著眾人的匯報,滿意的點頭,淡淡的掃了一眼閃電:“刺殺之事暫時緩一緩,根據收集來的情報,青城派內亂,出了一名欺師滅祖的叛徒叫司南星,此人心狠手辣,連殺派內十個長老,奪得掌門之位。但幸存一長老沒死,逃出青城,現在尋到閃電門。願意不惜任何代價除掉這個叛徒。
青城派是個大派,青城山又依山臨水,可以做為絕殺的根據地。所以閃電的任務是除掉司南星,接手青城派!”
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那長老願意把青城派雙手奉上嗎?”
琉璃挑眉:“他與虎謀皮,與狼共舞,就得摸准虎狼的脾氣,自己引火燒身,到時候由不得他願不願意!”
司南星很煩,很惱火。
他剛當上青城派掌門人沒幾天,竟然有人將一張必殺令張貼在他的門前。
爾等叛徒,欺師滅祖,三日之內,取爾性命!
他當然不是被這狂語嚇倒,而是被竟有人無聲無息的貼近自己的房門並釘上這張紙而沒一個人發覺嚇倒。更可怕的是,紙下面蓋著一個絕殺門的標記!
傳說中,絕殺的手下閃電門專司殺人營生,而且絕不落空!
烏雲翻滾,壓城欲催,一道閃電劃過漆黑的夜,轟隆隆,密集的雷聲響起,暴雨如注般傾瀉下來。
青城山上的茂林,修竹,碧石,黑崖都被籠罩在無邊的黑夜中。
青城派中的一片死寂,掛著白色帳幔的靈堂中擺著九口黑森森的館材,兩個守靈的弟子聽著轟隆隆的雷聲,看著死去的九大長老喃喃地說:“要變天了!”
司南星睡得極不安穩,每一次打雷都會讓他心驚肉跳,好像預示著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他干脆起身披上掌門人的外衣,按動床邊的一處突起。吱呀呀的聲音響起,床頭牆壁翻起,露出一個小小的洞口。司南星摸索著拿出藏在裡面的九重鎮妖金塔,左右各擰三圈,寶塔底層開啟,露出一卷油皮包著的小包。
顫抖著掀開油包,一卷寫著青城心法的紙張緩緩展開,紙上畫著各種人物練武的姿勢及脈絡運氣方向。司南星按上面的方法運氣一周天,吐納之後,滿面紅光,滿意的包起紙卷。
天亮之後就是決戰的時候,雖然摸不清敵人什麼時候出手,但對敵之前多學些本領總是能防身的。他將東西收好之後,才放心的睡下。
他入睡之後,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潛入房中,按他方才的方法取出心法,提起案上的筆,鋪開白紙。一道明亮的閃電劃過,映出黑衣人俊俏的面孔和狡黠的眼神。
“還有三個時辰!”黑衣人寫完後將字條貼在司南星床前,勾唇輕笑,死有時不是對他最殘忍的處罰。有時候貓戲老鼠的游戲更讓人玩得盡興,看著獵物在自己的掌控下無時無刻不如履薄冰,但最後仍難逃一死的結局,那才有成就感!
司南星做了個夢,夢中有雙漆黑的眼珠帶著玩味的笑意一直盯著他,似乎在告訴他他逃不過這一劫。那眼珠亮得出奇,如一柄利劍,看得他沒由來的心慌。
司南星驀地睜開眼,驚出了一頭汗,點亮燈,卻發現房間空無一人,他長吁了一口氣,幸好,只是一個夢!
但他很快他發現了釘在床頭的字條,那手便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最終把字紙撕個粉碎,看著它在火上燒盡。
夜只過一半,雨仍在下,司南星卻睡不著了,他盤腿半閉著眼坐在榻上打坐,一直坐到天亮。司南星決定結七星陣,設下重重關卡,動用所有的力量,把自己居住的北斗宮保護起來。
他就不信幾千只眼睛盯著,連只蒼蠅飛過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那個殺手是個大活人還能無聲無息的進來。
當他覺得一切完美的時候,推開內室,嗖,一枚不知從何處飛來的小箭正准確的盯在離他臉一公分的地方,醒目的寫著五個大字:還有一個時辰!
這些字條如催命的鬼符一般,不管青城山布置得多麼嚴密,總會每隔一段時間,總會詭異的出現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司南星尋求安慰似的來看青城心法,卻發現那心法已經被人盜走,裡面放著一張大大的笑臉,正邪惡的瞧著他笑。
司南星撕碎笑臉,正六神無主的時候,手下的弟子沖來報道:“掌門,不好了,咱們的關卡被挑了,我們抵擋不住,死了好多人!”
司南星轉眼,雙目暴突,嘶啞著聲音問:“是誰殺的?”
弟子低下頭小聲說:“他們的手法太快,弟子什麼也沒看到,只看到一團黑影閃過,我們的人,就,就死了!”
“掌門,對方已經打上來,要我們投降!”另一個手下的弟子氣喘吁吁的地上來報道。
司南星咬牙端起桌上的一杯水,咕咚咕咚全部喝下去,一握手中的兵器,殺氣騰騰地說:“准備迎戰!”
“迎戰嗎?歡迎歡迎!”一個年輕狂傲的聲音伴著拍手聲傳進來,司南星剛一眨眼,眼前就多了一個一身黑衣,衣領上繡著烈焰絕殺的標志的年輕人。
閃電調皮的眼裡含著笑意,壞壞地說:“掌門人!不好意思,你的手下都希望我來做這個位置,麻煩讓讓!”
司南星大怒:“除非我死!”
他一運勁,才發現全身無力,已經中毒了!
“不錯,我正是要你死!”閃電收了笑意,抽出軟劍,劃過一明亮的圓弧,以指輕彈劍聲,發出叮叮的聲音,淡淡地說。
“你,茶裡有毒?你是怎麼下的毒?”司南星狂吐兩口黑血,不甘地問道。
給司南星送信的兩個弟子這時卻站在閃電後面,大聲說:“你弒師殺兄,心底陰險,不配做我們的掌門人!我們奉了十長老的命令來奪掌門的位置!”
“七星子,七星子!”司南星瘋狂的大著他最得意的七大弟子。
閃電一擺手,立刻有手下將七星子的腦袋拋在司南星面前,閃電冷冷地說:“到地獄去找他們吧!”
司南星頭上冷汗直冒,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不已:“少,少俠饒命,那十長老給你開什麼條件來殺我,我願意開雙倍的條件,只求少俠饒小的一條狗命!”
“切!”青城門下弟子一齊鄙夷的啐了一口。
十老長適時的沖出來,怒不可遏地吼道:“你這叛徒,老夫一定要殺了你,為掌門人和九大長老報仇!”
司南星跪在地上抱著閃電的大腿,眼中閃著急切的求生欲望,慌亂地說:“少俠,我知道這後山有座金礦,那可是無價之物,我情願雙手奉上,還有這掌門的位置!哦,對了,還有青城心法,七星陣,還有秘室裡有各門派的手抄武功心法,我全部送給你,好不好?”
十長老氣得手腳發抖,胡子要翹到天上了:“孽障,混帳東西,今天不殺了你,我青城一脈顏面何存?”
閃電伸手制止十長老,看著司南星笑道:“多謝你告訴我這麼多,不過,抱歉,你還是要死!”他手中軟劍繃直,瞬間暴長,直直的刺入司南星的天靈蓋中!
哧,一股血箭飆起,閃電利落的躲開,血霧噴在青地磚上,司南星的手慢慢的垂下,圓瞪著雙眼,微張著嘴,似乎還在求閃電饒命。
這種直取人天靈的殺人手法十分殘忍,連十長老也震住了,對眼前這個總是面帶微笑卻出手狠辣的少年產生了恐懼,他在想,他找這個人為他收復青城是否找錯人了!
閃電拿出白絹細細的拭著劍的血痕,少主說,劍比人干淨,所以不能沾上骯髒之血,殺完人要擦干淨才可以放入鞘中!
閃電拭完劍,淡笑著對十長老溫柔地說:“其實你說對了,你青城一脈的確沒有顏面存在!因為,以後再也沒有這一派了!”
十長老後退一步,指著閃電怒道:“你,你說什麼?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閃電可愛的歪著頭想了想說:“當然說好了!少主讓我替你殺司南星,你也同意不惜一切代價來報答,送上青城不就是你對少主最好的報答嗎?”
十長老跺腳:“沒想到趕走了虎,又引來了狼!”
琉璃緩步直來,淡淡地說:“你覺得依你的能力,可以領導青城派嗎,可以將這一派發揚光大並開創一個新紀元,讓它成為天下武林的領袖嗎?”
十老大被問得張口結舌,訥訥不語,這人太瘋狂了,竟想稱霸武林?
琉璃一展玄黑的披風,緩緩落座,輕蔑地說:“你不能!你想奪回青城,不過是想滿足自己的野心當掌門人罷了。而我,則是要以青城為根據地,占領江湖,甚至奪得天下!
為何天降我,皆因吾有才!天下之位,有能者居之,無能者受制於人,你自己是廢物,有什麼可抱怨的,難道廢物也能居高位,穿錦衣,那天下豈不大亂?多余的話我不想說,在我沒有反悔之前,離開這裡。”
十長老看看自己的手下,所有的人都別過臉去,他們寧願跟著能給自己榮華富貴的主子,不願跟著他!
眼見大勢已去,十長老憤怒的轉身離去:“絕殺,我倒要親眼看看你是不是有收服天下這個能力!”
琉璃閉上眼:“那就請試目以待吧!”
金瞳和雲翳分列在左右,四大門人呈燕翅展開,下百羅列著死士和烈焰門的黑衣少年,而青城派的人,則根本沒有資格進入大堂。
一張巨大的金匾被金瞳扛起,在肩上轉了幾個優美的動作,呼一聲扔向高中,金匾砸中掛在正中間的‘青城’大匾,砸得粉碎,穩穩的掛在上面。‘絕殺’兩個張牙舞爪的大字正赫赫生威的掛在大堂上。
現在的絕殺已經成長為一只半大的小老虎,以驚人的速度彭脹著。門下所屬的十二驚雲部落,烈焰門等威攝一時。而暗中動作的錢莊,絲綢及酒樓妓院也在迅速的壯大。
琉璃站在青城派廣場的圓台上,負手看著下面黑壓壓的人頭,運起內力,向眾人訓話。
“你們或許認為我很野蠻,很凶殘,不按你們從前所謂的江湖道義辦事。我今天就告訴你們,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從來沒什麼真正的公平!所謂的正義,不過是掩蓋野心的一種手段,這是個拳頭講話的世界,不然國家養這麼多士兵做什麼?
為什麼江湖上仇殺不斷,是因為大家都想多占土地和銀子!你們問問自己,誰敢說這一生從來沒干過一件錯事?”
眾人低頭想了一會,神情不自然起來,他們還有大多數是因為干了壞事,或殺了人為了逃避官府的追殺而來當道士的呢!
“你們沒有經過正規的訓練,所以不夠強大,要想挺起胸做人,就必須足夠強!從今天起,我要把你們訓練成為一支足以抵抗正規軍隊的士兵!
脫下你們累贅的道袍,撕下你們懦弱的外衣,去掉不符實際的江湖規矩和道義,由內到外,徹底的兌變!”
所有的人都熱血沸騰起來,一雙雙饑渴的眼睛望著台上那個身材修長,玄衣黑服,黃金腰帶的年輕少年。他是他們的神,他們的精神領袖,遇到他,總讓人有一股沖動,願意為他賣命的沖動!
琉璃將青城的道士分成以金、木、水、火、土分成五股力量,編排成輕騎,炮兵,步兵,暗哨,射手五個部分,日夜不停的訓練。
她自己親自督訓,無人敢偷懶,金瞳看她太累,強拉著她去休息,琉璃這才不得不回房休息一陣。
金瞳賭著氣強按著琉璃睡在床上,“你呀,就是不知道心疼自己,報仇的事,又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做到的,身體累壞了,我會心疼的。”說著替琉璃摘下斗蓬,兩人露出真實的面容坐在一起。
琉璃掠了掠擋眼的碎發,甩頭道:“小瞳,你怎麼變得婆婆媽媽了,從前可不是這樣!”
金瞳垂下金眸,還不是因為你!
輕柔的風吹來,桃花悠悠的落下,透過窗子,飄落在書桌上,琉璃的面上。她實在太累了,微微閉上了眼。
陽光照在她半透明的肌色上,流淌出崇光泛彩的細膩光芒,黑發輕輕散在一邊,衣衫因扭動身子而半敞著。露出一點雪色的胸膛,因為感覺金瞳在守著自己,琉璃放心的睡了起來。
而金瞳可慘了,面對這誘人的春色,又要坐懷不亂,生生折磨得他坐立難安。
金瞳別過臉,可又忍不住要來偷看一眼,正巧看到琉璃半敞的衣襟,那細滑優美的脖子下面,是精致的鎖骨,往下是……隔著棉質衣料的微豐雙胸!
他饑渴的咽了下口水,再了忍耐不住,低頭吻上琉璃的唇瓣,那甜如蜂密的味道一下子把他擊中!
活了二十多年,他第一次嘗到了幸福的滋味!
忍不住深入的探索,琉璃無意識的回應著,這銷魂的滋味讓金瞳血脈彭脹,雙手顫抖著撫上那微豐的酥胸。
不可思議的柔軟觸感和彈懷又一次給他無限的沖擊,金瞳此刻死而無憾!
琉璃喃喃地叫道:“太子,太子……”
金瞳如遭雷擊,內心冰冷一片,原來她喜歡的人是他!
壓抑住內心的苦澀,不忍放開這柔軟的唇瓣,他輾轉的吻著,如果自己能代替水瀚片刻和琉璃溫存,他認了!
“你干什麼?”雲翳推開門看到金瞳正熱烈的吻著琉璃,雙手竟然蓋在琉璃的胸前,忍不住怒火萬丈,大吼道。
金瞳忙放開手,琉璃被驚醒,看著眼前的人,方知道不是做夢!
她淡藍的眼眸中柔情退去,換上的是冰冽的冰藍。
抬手,啪!清脆的一掌打在金瞳的臉上,冷漠地說:“都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們!”
金瞳捂著臉,戴上斗蓬,如一道輕煙般消失不見。雲翳緊緊的追在後面,他竟敢動他的神,今天不教訓教訓他自己不姓蕭!
金瞳所到之處,巨木亂石紛紛被擊飛,火星四濺,天塌地陷。
雲翳劈風斬浪,在後面狂追:“金瞳,站住!”
金瞳發洩了一番,站在山峰最高處,逼視著雲翳冷笑道:“你不是也喜歡她嗎?有什麼資格來阻止我?”
雲翳微微一怔,惱羞成怒地吼道:“是,我喜歡她,但我不會強迫她!如果她不願意,我寧願把這份情埋在心裡,默默的守護著她,可是你呢,竟敢侵犯她!”
當一聲,兩把劍擊在一起,崩出一溜火星,在青山之巔,雲海之邊,一青一灰兩個人影翻斗不息。
金瞳哈哈大笑:“喜歡就說出來,為什麼要藏?難道只有水瀚才配得上她嗎?不,他和我們一樣都配不上琉璃,只是他占了時間的先機,我就不信我得不到她的心!”
雲翳彎著身子,頂住金瞳的劍氣皺眉說:“狂妄的家伙,少主不會喜歡你的!”
金瞳足尖輕點,輕嘯一聲,一只雪狼飛奔而來,他穩穩的坐在雪狼身上。將劍放回鞘,淡淡地說:“她要什麼我就給她什麼,總有一天會被我打動。”
雲翳看著雪狼馱著金瞳閃電一般離去,站在山頭苦思良久,原來他以為自己的想法是對的,可是現在,他也改變了想法。琉璃是天賜驕女,不是誰的專屬,他決定不再隱忍了!
這個灰衣青年似乎在一瞬間便成長為一個真正的男人,提著劍沉著有力的向山下走去。琉璃不知道因為她這一個耳光,打醒了兩個人對她的感情,讓自己更深的陷入感情糾葛之中。
琉璃拿絲巾擦了擦被金瞳吻過的唇,扔掉絲巾。又重新沐浴,換了一身雪色的絲衣,系上碧玉腰帶,清爽的來到玉辰宮最高處吹風。
一頭青絲被風吹亂,眺望茫茫群山,卻不知太子身在何處?
正在她悵思滿懷時,忽然看到山頭起有一抹綠光升起,接著兩團黑影從綠光處竄出來,似乎是兩個人在打斗。琉璃略感奇怪,根據風水,那處山脈為陰脈,十分不吉,不適合人居住,為何又有綠松石護山光出現?
她本不欲管閒事,不料這兩團黑影來勢極快,飛得近了,才看到兩人都是以黑衣包頭,只露一張臉。其中一人似乎受了重傷,全身鮮血淋漓。勉強支撐著和另一個打斗,嘴裡還叫喊著:“你犯上作亂,背叛主子,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另一人獰笑道:“我呸,我才是妖瀾王國的長子,王位本來就是我的,你們這些無知的人,偏要相信什麼狗屁預言。說這王位竟是一個流落在外的公主的!”
受重傷的黑衣人嘶啞著聲音說:“斬波王子,這塊綠松石只有遇到真主才會跟隨,你強行搶去也沒有用的。”
斬波王子凶性大發,一掌將黑衣人擊在山石上,黑衣人瞳孔縮小,骨頭被震碎,血濺了一地。琉璃皺眉看看濺在她白紗衣的血滴,微微不悅。
斬波王子伸手去奪黑衣人手中的綠松石,不料手卻被踩一個白衣少年的腳下。
他現在才發現原來這裡還有一個人,只是這人氣息無聲,翩若浮雲,讓他沒有注意到而已。
斬波王子頭上戴著鳶尾花雕得黃金頭環,眉粗而濃,鼻高眼深,皮膚雪白,眼珠竟也是藍色的!
他呼一聲放出一袖風,想扇翻琉璃。不料琉璃如磐石一般穩穩的立著,紋絲不動。
“你弄髒了我的衣服!”琉璃淡淡地說,伸手將綠松石吸入手心。
綠松石泛著柔和的綠光,中間隱隱有火鳳流動,石上遍布血色脈絡,似乎蘊藏著巨大的能量。這東西倒挺好玩的。琉璃看也不看斬波王子一眼,慢慢地賞玩著綠松石。
綠松石在她手中突然光芒大盛,綻出萬道綠光,把琉璃籠罩在其中,斬波驚訝的抬起頭,呆呆的看著這一幕。
綠松石化為一道綠光,攸地鑽進琉璃脖子裡戴的黑玉石中,兩股力量交織在一起,激蕩著,纏斗著,如青龍和火鳳在嬉戲,一股陰柔的寒氣透骨而入,似乎和琉璃很熟悉,立刻在她體內找到棲息地,放松的占據著各個經脈。
斬波怒吼道:“還我妖瀾的寶石來!”
琉璃抬眼看了他一眼,突然身形移動,轉眼間已經到了斬波的身邊,纖細的指正扼在他的脖間。
“你不知道你弄髒了我的衣服嗎?”
斬波只覺得呼吸急促,他是妖瀾的王子,法力高強,不料這白衣少年竟然不為他的妖風所動,反而如鬼怪一般悄然制住自己,還奪了妖瀾的綠松石,怎能不讓他害怕?
“你,你到底是何人?”斬波驚恐地問道。
琉璃手勁加大,斬波能聽到自己的骨頭正在變形,發出古怪的聲響。
“你不配知道!”
琉璃正准備結束這個不可一世的狗屁王子時,突然有四道閃電劃過,一齊擊向自己,迫得她不得不放開斬波,抽出血玉劍一擋。
叮叮叮,四道閃電打在血玉劍上,一一被反射回來,重重的擊在隨後而到的四大護法身上,四人被自己的力量反噬,再加上血玉劍的力量,頓時狂吐鮮血,委頓在地。
四人抬頭看到琉璃手中的劍,齊聲驚呼:“血玉劍!”
再看到琉璃脖子上一半青綠一半墨黑,組成太極圖案的玉石,更是驚訝。
“妖瀾公主!”
四大護法強忍著氣血翻湧跪在地下齊聲叩首:“屬下參見妖瀾公主!”
琉璃淡淡的皺了皺眉,轉身就走,只覺得這一群人都瘋了!
四大護法窮追不捨,好話說盡,琉璃總算聽了個大概。原來妖瀾之城在三百年前曾稱霸大陸,善用風雨雷電,法力高強。天神恐怕其禍亂四方百姓,於是強行封印了妖瀾之神的神力,並聯合陸地上所有力量,把妖瀾百姓趕入黑峽谷中,詛咒他們永遠看不到陽光的照射!
妖瀾國師推算出三百年後將有一位轉世公主復出,帶領他們恢復自由,因此命死去的黑衣人,血衣首領帶著綠松石來尋找轉世的公主。大王子斬波一想要當上妖瀾國王,一路上追殺血衣,四大護法奉命來阻止雙方的戰爭,這才發現了眼前這一幕。
“公主,請您回去救救妖瀾吧,如果您再不回去,妖瀾的內亂就越來越歷害,妖瀾一族就會滅族的!”青龍護法懇求著。
琉璃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青龍護法只覺得胸口一窒,忙垂下眼睛,不敢再看這個豐神如玉的少年。
“我不是什麼救世主,也不是什麼妖瀾公主,你們認錯人了!”琉璃打定主意不理這些人,她自己的龐大計劃剛剛開始,哪有功夫理別人的閒事。
白虎看她要走,急忙拉住她的衣角,急切地說:“公主,屬下不會認錯的,綠松石遇到妖瀾之神的靈元才會歸順,它已經跟著您了!而且王,也就是公主您的父親,臥病在床,時日不多,難道您不想見見您的親生父親嗎?”
琉璃看著胸前的綠松石,驀地想到三國大戰之時出現的那個黑衣男子還有他說得一番話,心中一動。莫非他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不知為何,想到此人和自己相似的面孔,她硬不下心腸置妖瀾於不理,微微思索片刻道:“既然如此,我安排一下絕少的事情,稍後隨你們去一趟。”
四大護法對望一眼,又驚又喜地磕頭道謝:“屬下恭迎公主回妖瀾!”
琉璃回去後發現金瞳和雲翳不在,心中暗罵了一句SHIT,她厭惡把感情帶到公事裡來,雖然她罵了他,但他們竟敢擅離職守,回來之後再收拾這兩個小子!
將絕殺的事情交待給奔雷,閃電和柔雨之後,琉璃誰也沒說去了哪裡,悄然隨著四大護法離開了青城。
四大護法來一處斷崖邊,囁嘴吹哨,一支巨大的雕鳥鳴叫著飛來,翅膀掀起一股強風,足以把功力低的人吹到山崖下面。
“公主,因為妖瀾在崖下面,請公主先坐在‘御風”身上!”青龍作個請的姿勢說道。
琉璃看這雕兒眼神凶惡,張牙舞爪,對她頗有輕視之感,心中一怒,穩穩的站‘御風’背上,暗運勁力,如泰山壓頂一般死死的壓制著它的威風。
‘御風’嘎一聲鳴叫,振翅強飛,飛了幾下,竟然沒飛起來,不由得哀叫著看著四大護法。
四大護法一齊請求道:“‘御風’不懂事,請公主不要責怪它!”
大雕趕緊點點頭,溫順的垂下翅膀,摩磨著琉璃的衣裳,琉璃這才微微一笑,招手道:“走吧!”
大雕如一架小型的噴氣式飛機,振翅向下俯沖,迎面撲來的強風吹亂了琉璃的長發,斗蓬落下,露出精致的五官和琉璃般的藍眸。貂貂從她懷裡鑽出來,好奇的探頭往下看一眼,立刻被嚇得吱吱叫著鑽了回去。
四大護法這才見到琉璃的真容,都是覺得心神一蕩,似乎魂魄也被這一抹藍吸了進去,那淡漠的臉上天生的王者氣質有著讓人莫敢侵犯的威嚴。素衣輕衫擋不住絕代風華,只一個眼神,就可以讓群山拜倒在腳下,她,就是王一直要找的小女兒——妖瀾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