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別墅的大門,迎面吹來的冷風,讓羅希打了個冷顫,一種孤獨感瞬間襲遍她的全身。
雖然心裡有氣還有委屈,但是一想到他傷的那麼嚴重,不能走不能跳……傷口肯定很痛!她這一走,把他自己扔在那,好像一個棄嬰一樣……
想想他那孤單、落寞的背影,羅希的心裡難受得要死,比在大雨泡著更讓她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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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該去放鞭炮,你竟然還活著!」羅希閃到涼亭裡面,把撐著的雨傘收攏,狠狠的甩了兩下,放到石凳上,「讓你失望了,我又滾回來了!你的儲物箱裡只有一把傘……不要用那種看外星人的眼神打量我!」
羅希忿忿的彎下身子,把捲成一團的被單拿在手裡,很用力的抖開,然後仔仔細細的蓋到他的腿上。
「天天受你的壓搾和欺辱,能長命百歲的人都是癡呆!也就是我能忍受得了你!換作別人早就氣死一百回了!」 羅希抱怨的話像是蹦豆般辟里啪啦的蹦出來,「快到兩點了,那兩位護工快過來了,我推你回去,你自己撐傘。」她把雨傘上水珠甩得滿地都是,蒙天磊看她那副惡狠狠的樣子,心裡五味雜陳。
羅希一聲不吭的推著他的輪椅往外走,見他沒有要撐開雨傘的樣子,便停下問:「你不想回去?」
蒙天磊雙手一攤,「我沒有讓客人等的習慣,更沒有把病人扔下,一聲不響的就跑了的習慣。」
「你見到我把病人扔下不管了?你沒看到你手裡有雨傘嗎?我回去拿雨傘了好不好?」
「彭!」蒙天磊把雨傘打開,雨點飛濺開來,崩了羅希一臉水點子!
算了算了!不跟他一般計較,反正渾身已經濕透了,不差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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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天磊把撐著傘的手舉得高高的,一把小小的雨傘哪能罩得住兩個人,羅希把他的手往回推,「你自己撐就好了,不用管我。」
他對她推拒的舉動相當不滿意!又把手伸過去替她擋雨。
「都說不用了!」羅希固執的又把他的手推回去。「我身上已經濕透了,你保護好你自己就行了!不用管我」
蒙天磊板起臉說,「槍林彈雨我都沒怕過,淋點雨我會怕嗎?」
只當沒看到她那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蒙天磊表情平靜無波,卻故意說話惹她,「我是怕你病死了,沒人照顧我。」
顯然,被他的話刺激到了,「我命大,死不了!」
羅希滿身滿臉都是雨水,別提有多淒涼,卻仍然固執的把他的手往回推,「我死了,你可以再請別人來!有錢還怕招不到人?」
「我就是怕,再也請不到像你這麼傻的。」
他把蓋在腿上的被單扯下來扔給她,「披上。」
「不用!我沒那麼嬌氣。」
「披上!」他甩過來一個殺氣騰騰的眼神,羅希無視他的威脅與警告,執拗把半濕的被單扔回他腿上。
「當真不要?」蒙天磊把被單舉起來,手伸到雨傘外面,一點點鬆手。眼看他手裡的被單就被扔在地上,羅希趕緊搶下來,乖乖的披到身後,與其讓它跟泥土作伴,不如讓它來為自己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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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兩個人渾身上下都濕透了。
「你去洗個熱水澡。我的浴室借你用。」蒙天磊到儲物箱裡拿出兩條新毛巾,把其中一條扔給羅希。
羅希用毛巾擦擦臉,很小聲的問:「我……能回房間洗嗎?」
「可以。」蒙天磊把毛巾罩在頭上,擦了兩下淡淡的問:「你有鑰匙?」
「啊?你沒有嗎?」
「你認為,我應該有?」 蒙天磊把問題拋回去。
羅希翻白眼,崩潰中……「你不應該有嗎?這是你家呀。」
蒙天磊舉目環顧四周,「按道理來說,這是我的家,但是……我不經常回來住。」
羅希持續翻白眼,無限崩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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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先生,你先去洗吧,不用管我的。」羅希甩了甩濕漉漉的長髮,瀟灑的把毛巾搭在肩頭,走過去推他的車。
「讓你先去,你就去,怎麼那麼多廢話。」蒙天磊皺眉。
「不用管我,你先洗吧。」
蒙天磊冷下臉,「你怎麼每次都這麼不聽話?」
「你又不是我媽,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不知不覺間,羅希幾乎用上了小女孩兒時期那種耍賴任性的語氣。
「我倒真的希望我是你媽!」
母親這一角色在羅希的生命中一直是缺席的,經不起他這麼比擬,傷感襲來,瞬間濕了眼眶。
她的眼晴明亮又清澈,在這一刻卻顯得那麼迷茫又朦朧。
蒙天磊皺起的眉頭都有著斬釘截鐵的堅定,「別廢話了,讓你先去,你就去。」
「你先洗吧,我不冷……」
「你不冷,我看著冷!」蒙天磊抿了抿唇,覺得這話不妥,想了想圓話道:「你現在像個鬼一樣,誰看了都會冷。」
羅希知道,他一旦將唇角抿緊,便是他極不耐煩的時候。
她嘟起嘴,小聲嘟囔:「你才像個鬼,一句人話都不會說。」
蒙天磊板起臉,目光驟寒,像是對士兵下了最後一道命令:「去洗澡!立刻!」 他總是霸道的讓人無法反駁!
羅希還沒想好怎麼頂嘴,便看到蒙天磊抬起手打了個停止的手勢。
他閉目屏息將心情平復再平復,直到語調聽上去足夠輕柔,「你用你平生最快的速度洗完,出來再換我。我身上有傷,洗起來比較麻煩,這樣說,你能聽懂嗎?」
他的語氣不似先前那般冷硬,凌厲中帶著一點溫柔,任誰能拒絕得了?
「好……」羅希將毛巾抓在手裡,衝進浴室。沒出一分鐘又出來,懷裡抱著一個礦泉水瓶子。「你這裡沒有熱水袋,我只能用這個。你抱著它,不會太冷的。」
她把裝滿熱水的瓶子塞到他懷裡,轉身飛快地衝進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