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無心來到連瑕「家」的日子過的很是舒坦。
什麼事情不要自己做,就連藥都不用自己換。整天都有一大群人在跟她周圍轉悠著。
要不是她這天生賤命,不習慣被人當佛祖一樣的供著,估計這下人們真就覺得這世間太平了。
連瑕對朱無心很好。
好得甚至巴不得全天下的東西只要她能說出口的他都能弄來給她。讓她常常有一種她身為那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楊貴妃的錯覺。
為了怕她無聊,他甚至都還找了一些江湖糰子在家裡表演,即使她看不見,讓她聽聽,樂呵樂呵也行。
而連瑕不管有多忙,每天都必然會來到她這裡,和她說說話,不管朱無心和他開什麼玩笑,他也從來都不發火。唯獨涉及到他感情的事情,誰提誰慘。
眼看著她的眼睛也快好了,她可是決定睜開眼睛第一個就要看看他到底長成什麼樣子。
朱無心從小到大,除了她的父母,還沒遇到哪個人對她會有那麼好的。
她都暗自決定了,不管連瑕長成什麼樣子,她都一定要好好的報答他的。反正估計她是穿不回去了,要是有可能的話,以身相許其實也沒什麼的啦。反正早晚也得嫁人,難得的連瑕也不限制她的自由,多好的事情啊!!
只是,連瑕有時會突然冒出一句,類似你和她真像這樣的話,朱無心這才知道原來導致他變成現在這樣的人,已經過世了。因為看著她總像是能看到那個死去的人一樣,所以,他很喜歡和她在一起。
朱無心其實也不是很在意他把她當做一個替代,只是很替他惋惜。難得這麼好的一個男人,卻失去了最愛的女人。
不過,既然連瑕都把自己心裡最大的秘密告訴她了,朱無心覺得,人家以心待她,那麼她也不能欺騙別人,於是,當天連瑕來的時候,她就對連瑕坦白了一件事情。
「連瑕啊,我和你說個秘密。」朱無心湊到他的旁邊,明明蒙著紗布什麼也看不見,可還是左顧右盼悄悄地說。
連瑕看著她滑稽的樣子笑了笑,「什麼秘密?」
「我的真名叫朱無心,九蓮是我藝名來的。」
「啪!」連瑕手中握著的茶杯被猛地捏碎。
朱無心嚇了一跳,「什麼聲音?」
「沒事。」連瑕把碎瓷片緊緊地捏在手裡,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你聽我說完哈,你對我那麼好,我覺得要一直騙你會良心不安的。」
連瑕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緒,「說!」
「呃,這個,我一下子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我想想啊。」朱無心想了想,怎麼準備好的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來了呢,算了,那就真假結合一下得了。
「這個,連瑕啊,其實我是一個失憶的人,我是被一個人從棺材裡給挖出來的。你別害怕啊,我是活人,不是死人。那個救我的人把我就醒以後我就失憶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我來自哪裡有什麼家人,我就只知道
我的名字了。所以,要是以後我給你惹了什麼麻煩,你也別怪我哈。咱以後要和你長住的,得提前和你打個招呼嘛。」
連瑕忽地從原地站了起來,朱無心的話都沒說完,他就風一樣的離開了這裡。直奔皇陵,非得讓人把朱無心下葬的那口棺材給挖了出來。
而當他看到空空如也的棺木時,一時激動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
原來她真的沒死!
原來她真的是他的無心!
真的是她!
怪不得她們會那麼的像,原來她們根本就是一個人!
難道真的是老天開眼了嗎?讓她忘記了過去重新又回到他的身邊來。
連瑕沒有在皇陵繼續浪費時間,轉身策馬就趕回到宮裡去。
朱無心還處於茫然狀態,當連瑕又風也似的趕回來時,她就突然落入到一個冰冷的懷抱裡。
連瑕緊緊地抱住她,「這一次,我不會再放你走了,不會了……」
WHAT?
總不會是她才坦白了,他就不給她自由了吧。
O NO……——
朱無心的紗布在兩天後拆除了。
是連瑕親自動手拆的。
連瑕說,「我要你第一個看到的就是我的模樣。」所以,他做到了。
朱無心一睜開眼就被眼前明晃晃的那身衣服,晃得眼花了。
而當她慢慢適應了光線的時候,她就開始圈疼了。
「那啥,連瑕,你咋穿著龍袍?別告訴我你也是戲班子的。」
連瑕的心情說不出的好,搖著扇子往旁邊一坐,「戲班子有那麼名貴的龍袍嗎?」
「你是皇帝?你是皇帝?你是皇帝?」(注意,為表現小白和詫異,此處一聲高於一聲)
「是。」
朱無心在空中比了一個用刀捅肚子的動作,「你丫為毛不早說啊!」
「我不想你有負擔。」連瑕和她說話的時候始終用的是「我」。
「我會有啥負擔啊。」虧她之前還怕燒他的錢太狠了,想著法的為他節省開支,搞了半天她之前做的那些都是多餘的!
朱無心奸詐的笑了笑,開始搓手,「這個,連皇上啊,最近,我這個手頭有點緊,能不能支援一點,我打算去看看飄香院的姐妹們呢。」
「錢倒是可以給你,但是你不能去飄香院。」
「為什麼?」
「因為我要你做我的皇后。」連瑕一字一句地說著,眼眸裡的認真透著濃濃的愛意,他走到她的面前,溫柔的俯身問她,「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