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好賤 越賤越愛 03
    朱無心在景臨屋子裡大吵大鬧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景臨把她給捆了,鎖在了房間裡。讓她冷靜冷靜。

    上一次是因為他受傷,所以他也沒怎麼收拾她,由著她在自己面前鬧來鬧去。而這一次,雖然知道她的性子是喜歡熱鬧的,但這裡畢竟是典蒼閣,到處都是暗器毒鏢,她要是到處跑,受傷了會很麻煩。再加之,景臨素來不信任什麼人,他另外一方面也是擔心在典蒼閣裡會有人對她身上的毒起歹心。朱無心這人基本沒什麼城府,又不會武功,總的來說還是讓人比較擔心的,所以,景臨只有把她給關起來。免得她惹麻煩。

    至少,以他這個少閣主的威懾力,在典蒼閣內部還是能夠保她一時平安的。

    而朱無心口裡念叨著的那個人,其實想的也和景臨一樣,當景臨把關了朱無心這消息告訴純均的時候,他很贊同的點了點頭,「關了也好。」

    純均自打聽到連瑕對他說,可以把朱無心送到典蒼閣的時候,其實很多事情就已經明白過來了。

    蝕寒散在朱無心體內的消息已經完全散播出去,現在滿世界的人都在找她,而純均其實並沒有丟下她獨自離開,而是住到了典蒼閣的外面。隨著這些日子典蒼閣外不斷增多的人數來看,純均和景臨都清楚,她在典蒼閣的消息也已經洩露了。

    不過,畢竟純均也不是省油的燈,「有你在這裡,完全不需要典蒼閣的人出手。那些妄想進入閣裡的人就已經死了。」景臨對著純均說道。

    純均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我答應了連瑕,保她平安。」

    「她有此毒的消息,是從皇宮裡放出來的。我想,你應該知道是誰了吧。」

    「知道。」

    景臨陰惻惻的笑起來,「看來,那個人,連瑕也殺不了。」

    純均的嘴唇緊抿著,並不搭腔。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桌上的酒。

    「你有什麼計劃?」景臨沉默了片刻,再度開口問道。

    純均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早就料到寧安會有所保留,但是,他沒有想到寧安竟然會做到這一步,下面會發生什麼事情,誰也說不準,以前不管發生了什麼,純均都能夠冷靜的分析處理,可是這一次,他卻因為朱無心亂了心智,於是只能淡淡地對景臨說道:「順其自然。」

    景臨聽到他的這四個字有些愣神,眉頭一皺,雖然心裡覺得有些奇怪,覺得純均有點反常,覺得他和傳言中的不一樣,但還是什麼也沒問,坐在他的對面,兩人各懷心事的沉默著喝酒。

    而他們口中說起的連瑕,此時則看著手裡的白玉扇子發呆,身邊的心腹公公看到連瑕那張燦若桃花的笑臉,有些疑惑地問,「殿下,您在想什麼呢這麼開心?」

    連瑕把扇子一收,斂了笑容,「沒什麼。」

    公公被連瑕這陰晴不定的性格弄得有些無語,也不敢再問什麼,而是老實地站到一邊,安靜地看他批閱奏折。

    「對了,外面有什麼消息?」批到一半的連瑕突然抬起頭來問道。

    「據說現在江湖中人還在找朱姑娘,但是,大家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裡。有人傳言她在典蒼閣,但典蒼閣並非是那麼好找的地方,再加上典蒼閣素來以殺人著稱,江湖內外排行前十的殺手都出自典蒼閣,很多人還是對那裡有所畏懼,不敢輕易前往。」公公往前走一步,把早上接到的消息,如實匯報。

    雖然朱無心已經被純均送出了皇宮,可是,連瑕卻一直都派人跟著,寧安要他不准見朱無心,可是,就算是見不到人了?他的心也會像她一樣走了嗎?

    連瑕要求他們把她的一舉一動全都向他匯報。其對朱無心的上心程度,大大超過了手下這些侍衛們的想像。在他們看來,朱無心不過是平凡無奇的女子,論長相,論家世,哪一樣都和連瑕不匹配,甚至可以說是大相逕庭的。

    可是,偏偏連瑕就是那麼在意她。想他堂堂名動京城的九爺,什麼時候不得迷得一群女人七葷八素的,現在好了,正好反過來了。

    連瑕對朱無心的這種在意,要擱任何女人身上,都得嫉妒的發瘋!

    可是,那個他所在意著的人,卻一點也不知道。只是把他對她的好,當做他的耍流氓……

    連瑕握著毛筆的手在空中頓住,過了半晌才說道:「太子妃的迎親典禮,再往後推一些吧……」——

    朱無心要真能乖乖地任由景臨把她關在屋子裡的話,那估計這世界得太平了。

    這不,趁著景臨去找純均的空當,朱無心愣是解開了繩子,翻窗戶從景臨的屋子裡給翻了出來。

    可是,她前腳剛落地,後腳還沒站穩,一個龐然大物眼看著就要從她上方給掉了下來。她被嚇得後腳被絆了一下,朝側面摔了過去。而那個龐然大物則擦著她的旁邊給重重地砸了下來。

    朱無心也顧不得自己了,忙爬起來揉著屁股念叨:「完了完了,臉先著地,無力回天。這下子臉都被砸成平板的了!」

    而摔到地上的某人,在裝死半秒鐘後忽地從地上跳了起來,完全無視旁邊的朱無心,指著屋頂上就開始咆哮,「夙玉你這個不要臉的,明明說好了不准踹屁股的,你竟然敢踹我!」

    朱無心被這位板臉兄的大嗓門給震撼到了,伸長脖子跟著他一起望向屋頂。

    只見,一個藍衣女子從屋頂上悠然飛下,清靈的臉上一抹嘲諷地笑容掛在嘴角,「該!誰讓你拿屁股對著我的。」

    板臉兄擄起袖子繼續吼,「你大爺的,運功不得轉個圈啊!」

    「該!誰讓你轉那麼慢的!」

    「你大爺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看我今天不收拾你!讓你知道大爺我的厲害!」板臉兄說著抽出腰間的佩劍就朝夙玉給刺過去。唰唰唰的兩人開始對打起來,而且還很快地就達到了完全忘我忘旁人的高深境界。從上飛到下,又從下飛到上。

    朱無心實在是對典蒼閣的這些瘋子無語了,能不能稍微有個正常的人啊!

    朱無心扶牆半刻鐘以後,揉著屁股往反方向離開。

    可是,還沒走幾步,一條絲帶就扯住了她的腳,把她給拽了回來,然後,絲帶被抽走了,板臉兄那張平臉在她的面前忽然放大,「你就是少主帶來的那個女人?」板臉兄把劍橫在了她的前面,防止她的逃跑,繼續嘰歪,「嘿,還別說,仔細一看,你長得和咱少主還有點像。」板臉說著還轉過頭朝身後的藍衣來了一句,「唉,夙玉,你說,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夫妻相?」

    夙玉沒好氣地瞪了板臉一眼,走到朱無心的面前好好打量了她一番,「你眼睛裡塞筷子了,他們哪裡像了。」

    朱無心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很能侃,很厲害,和什麼人都能溝通。可是,如今,她才發現,她曾經是多麼地看得起自己啊,這整個典蒼閣的人!事!物!她就沒有一樣是能以一顆正常人的心態來面對的!

    見她不說話,板臉又開始嘰歪起來,「喂,你叫朱啥來著?豬豬?豬心?豬肺?」

    朱無心的眼皮跳了一下,咬牙切齒地回答他,「朱、無、心。」

    「嗷嗷嗷,是朱無心啊,」板臉收回劍,用力地撞了朱無心一下,「看吧,我就說你叫朱無心來著吧。我比夙玉那個不管事的厲害多了,我這消息靈通的吧!」

    「……」

    朱無心不能和他們多呆,再呆她鐵定會想給自己一刀了。可是,身為景臨第一次帶來的女人,她可是大傢伙關注的焦點,好不容易遇到了,哪能那麼輕易就放她走呢。

    板臉今天還就真要和她過不去了。見她要走,把劍又給橫到她脖子上,「你是少主帶來的女人,肯定會武功的吧,夙玉這死丫頭和她過招總耍賴皮,看你也不像會耍賴的人,來,我們過幾招試試!」

    朱無心要哭了,「我不會武功!」

    「唬我呢吧。」板臉兄一臉的不相信,也不管朱無心同意不同意,抄起劍就非和她要過招。想想他可是這閣裡的殺手,職業就是干殺人的!

    那速度和那力量,對於不會武功的朱某人來說,那可就是稍有不慎就一命嗚呼了。

    她都還沒來得及躲,板臉兄那劍就已經在她的肩膀上劃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板臉看到鮮血從她的手臂汩汩流出,驚訝地大聲呼喊起來,「哎呀,你還真不會武功啊。我都沒咋出招呢,你就被我放倒了。」

    朱無心無語望蒼天,唯有淚千行,「你丫你活該長一板臉!」

    「瞧你這話說的。」板臉毫無愧疚之情,居然還趁機戳了一下她的膀子,「丫,你血真多啊,我才輕輕一碰就又流出那麼多來了。」再按一次,「你是吃啥補的啊,你看我每次受傷了就那麼屁大點血流出來。真是太沒有滄桑感了,你這流血的意境多在啊……」

    要是現在朱無心手裡有針線的話,她一定要把他的嘴給嚴絲合縫的縫上了!

    以前覺得連瑕說話要人命,現在,她才終於懂得,連瑕那話簡直就是天籟!

    朱無心抓住板臉的袖子,無比誠懇地說道:「兄弟,我要是壯烈了,別的咱都不要,就給咱燒個哥,成不?」

    板臉被她這要求提的一愣,居然還很豪邁的一掌拍向她那受傷的膀子,「成,你想要啥樣的哥,我都給你燒過去。」

    「你別反悔啊,」朱無心看了夙玉一眼,捂著肩膀離他一米開外,對著夙玉說道:「我別的哥都不要,你就給我把他燒了吧!」

    夙玉笑意盈盈地點點頭,「這是必然的。」

    「嘿,你們倆女人怎麼……」就在板臉還要強詞奪理的時候,景臨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忽地一下就站到了朱無心的面前。目光在朱無心流血的肩膀上一頓,「你手怎麼了?」

    「被削了。」

    板臉看著景臨那張死人臉,急忙解釋,「少主,我就和她隨便切磋了一下。我不知道她不會武功來著,我還以為她和你一樣的厲害呢。」

    景臨的臉色陰沉著,冷冷地掃了一下板臉。

    板臉很識趣的立馬閉嘴,認錯,「少主,我現在就去修羅場受罰。」

    說完,很瀟灑的轉身走人了。

    朱無心還真沒有想到景臨的眼神那麼管火,一掃就能把人給唬跑了,忙問他,「修羅場是什麼地方?」

    景臨點了她的穴道暫時止住了血,明明眼裡流露出了難以掩飾的關心,嘴上卻還是那死樣子,「關你什麼事兒。」

    「好奇一下嘛。」

    景臨懶得和她廢話,板臉下手的時候是沒有絲毫猶豫的,所以這刀傷很深,於是,轉頭對身後的夙玉就下起了命令,「把金瘡藥拿來。」

    夙玉站在旁邊難以置信地看著景臨,他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命令她做這種事情?

    見夙玉遲遲未動,景臨的語氣變得不耐煩起來,「還不快去!」

    夙玉的目光從景臨身上收回來,惡毒的在朱無心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後才不情不願的離開。

    朱無心被夙玉這突然冷下來的氣場弄得莫名其妙,現在沒人了,趁機趕緊開口,「景臨,我不包紮的。小傷而已啦。」

    「少廢話。」景臨拉過她的肩膀,去扯她的袖子。

    朱無心把手別到後面,「你看,我們能先商量個事情不?」

    「嗯?」

    「你陪我去上香行不?我去祈個福啥的。這裡對於我來說,就是一災難。人人都是殺手。天天就琢磨著怎麼殺人,怎麼切磋武藝,怎麼提高技藝,這不對我的菜啊。我就去找佛祖保佑保佑,你看……」朱無心越說越來力,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就感受到了體內突如其來的一陣寒意。她知道,她又要毒發一次了。

    景臨見狀,急忙把她的手拉起來,往她的體內輸入內力。這可是為了她往後的人生安全最好的機會了,她要天天呆這鬼地方,不死也半殘。誰知道會不會哪天又冒出一個要和她切磋武藝的,把她給削了,她一定要逮機會出去放鬆放鬆,解放解放。

    她就不相信景臨會那麼無情,這麼小的要求都不答應她。

    雖然他說整個江湖的人都在找她,可是,她這人有時候就是有點樂觀過度,再加上她都是一個被定上了死期的人了,人生自古誰無死,早死晚死都得死,還有什麼好怕的。在往後剩餘不多的時間裡,她就想好好的生活,所以,她硬是忍著疼痛把手從他掌心裡抽了出來,藏到背後。

    景臨大驚,「你幹什麼?把手給我!」

    「你答應帶我出去溜躂我就給你。」

    「你知不知道外面很危險!」

    「有你保護我,我不怕。」

    「……」景臨陰冷的眼神在這一句話說出來的瞬間,忽然變得讓人難以捉摸起來。看著朱無心的臉上一點點結起來的冰霜,也來不及想那麼多,想要去拉她的手,「給我手。」

    在他沒有答應自己之前,朱無心還是在硬撐著,「我不會亂跑的。」

    景臨看她那麼堅持的樣子,看著她因為疼痛,不停發抖的樣子,想了想,只得答應她,「好,我帶你去。」

    聽到景臨的答覆,朱無心才總算是舒了一口氣,在她放鬆的瞬間,景臨急忙把她的手抓住,點了她的穴道讓她昏睡過去。然後,源源不斷的向她的體內輸送著內力。以減輕她的痛苦。直到她臉上的冰霜一點點的融化,變成水珠覆蓋在她的臉頰。

    景臨把她放回到床上,沉沉的歎了一口氣,這一溜躂,也不知又將會引起怎樣的一系列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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