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無心這段時間把自己搞得很忙碌。
你要說她在忙著幹嘛,那不很明顯:忙著偷東西唄。
雖然連瑕說了,她想要什麼可以直接和宮裡的下人說,但是,她要是要的東西很多的話,這讓她怎麼開口。更何況,她要這些東西,不得被左右詢問一下用途啊,為了不讓人知道她是去送給北望的,她就只能用偷的了。
為了能把北望那院子好好的「裝修」一下,朱無心特地列了一張清單,詳細的寫著要偷的東西,每次偷到一個就攢起來,逮準時機就丟到北望的院子裡去。
本來以為,這些東西攢齊了就可以好好弄了,可這天,當她再次來到院子的時候,看到敞開的大門,她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純均和北望關係那麼好,而北望這裡卻還是過去那個冷清荒涼的模樣。
只要北望的院子沒有被鎖起來,那就說明他鐵定又被寧帝想出來的招虐待了。
當她看著空空如也的床鋪時,看著那些下人趁著北望被鎖起來,沒有辦法殺人,偷偷把她好不容易偷來的那些東西拿走時,她爆發了。憤怒了。咆哮了。
她沒有想到,雖然北望是一個恐怖的存在,可就是有那些不怕死的敢來搶他的東西。
她衝過去搶最後的床單,可因為她今天是從尚宮房那偷布去的,此時穿著的是宮女的衣服,那些奴才以為她是沒規矩的宮女,反而毫不畏懼的從她手裡搶回來。同時還不忘把她給踹得老遠。
朱無心論體力論人手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對手,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床上最後一條被單被拿走,自己卻無能為力。
而被鎖起來的北望,只是冷冷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朱無心從地上爬起來對北望說道:「他們怎麼能這麼對你!」
北望的聲音裡冷的猶如他腳下跪著的冰塊一般,「習慣了。」
聽到這三個字,朱無心忽地就在原地哭起來,嘴裡不斷的重複著「他們怎麼能那麼過分那麼對你……」等等的話。
北望被她哭的心煩意亂,「早就對你說過,我不需要那些東西。」
朱無心一滯,擦乾眼淚,「你等著,我很快回來。」
說完,立馬就衝了出去。
很快,朱無心便換了一身衣服,把自己的床鋪還有一些工具都給統統搬來了。然後,躲在窗戶後面等待著那些奴才再次回來。
果然,沒多久,偷不過癮的那些奴才又來了。
見到床上新多出來的這些東西正要偷,朱無心就從窗戶後邊走了出來。
看到她換了一身主子的衣服,奴才們有些一愣,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個什麼身份,下跪也不是,站也不是。
朱無心冷著一張臉,徐徐地拿出連瑕的白玉扇子,悠然地打開扇起來。
連瑕這把扇子是被朱無心給騙來的,自從上次在王府搶來以後就一直沒有還給他,而這扇子更是他的標誌,身為宮裡的奴才,主子都有些什麼東西那誰都是鐵定知道的。所以,那群人一看到扇子,頓時嚇得跪到地上求饒起來。
民間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心善的人,不代表不會心狠。
而今天,朱無心更是要好好地立威,讓他們知道,北望的東西那是萬萬拿不得的。
於是,朱無心抽出從東宮裡偷來的一柄劍,走到剛才踹了她的那個奴才面前,毫不猶豫地就朝著他的手指剁了下去,同時還不忘冷冷地警告:「你要敢叫一聲,我就再砍一根指頭。」
奴才們被朱無心的舉動嚇得一張臉要多蒼白有多蒼白,冷汗一個勁兒的往下流。而那個斷了手指的奴才更是大氣不敢出,捂著手用力點頭。
朱無心很滿意他們的反應,把劍往旁邊一丟,「看到沒有,如若下次,再讓我看到這裡的東西少了一樣,你們的下場就不單單像他少一根手指那麼簡單了。」
「是是是。」
朱無心繞到他們前面:「滾。」
話音剛落,那群奴才如蒙大赦,頓時就跑得沒了蹤影。
而一直沉默的北望沒有想到總是笑臉迎人的她也會有這麼冷酷的一面。對她倒有些刮目相看。
朱無心現在沒那功夫去在意在一旁的北望,她的手還在顫抖,看都不敢看一下地上的那截手指頭,這可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耍那麼血腥的狠。
別看她剛才那麼利索,這會兒人走了,她可是半天也沒能回過神來。
「哈哈哈哈哈……」北望看著她不停發抖的手突然大笑起來,朱無心被他的笑聲猛地拉回了神,愣愣地看著他,「你笑什麼?」
「蠢貨。」
「……」
嘿,還真是不知道是不是寧帝的兒子都有遺傳的,怎麼一個比一個嘴還毒。尤其是眼前的這一個,要不要那麼口是心非。
明明臉上一副很欣賞她的模樣,偏偏要罵她蠢。這心裡承受能力要差點的,不趁機揍他才怪了。
朱無心被北望那麼一笑,手也不抖了,慢慢恢復過來,把帶來的被單裹到他的身上,然後從又從床底下拿出剛才一併帶來的錘子,用力地把他腳下的冰塊給錘碎了,然後把被子墊到他的腳上,「怎麼樣,舒服些了麼?」
她總是能做出一些讓北望感動並且溫暖的事情,看著她為自己做的這些,要說不動容,那除非他是死人。
尤其是當她對自己笑的時候,無論如何,卻總是沒有辦法冷著臉趕她走。
朱無心墊好被子以後說道:「以後我每天都來看你,我就不相信了,他們要再敢那樣對你,我絕對削了他們!」
「北望,你知不知道鎖你的鑰匙在什麼地方?」
「寧帝手裡。」
朱無心有些猶豫,「這個難度係數有點大。」
「怎麼?打算去偷?」
「能偷到的話,以後你就不用受這些罪了。偷不到,那我就只能再想想辦法。」
朱無心在他面前躊躇著轉來轉去,一直到晚飯時間,她不得不走了。
「你等著我,我去給你弄點好吃的來。」朱無心說著就利索的離開,一邊走還一邊尋思著要怎麼做才能從寧帝那裡弄到鑰匙。
可是,當她跑到御膳房的時候,卻聽到了一個足以震驚整個京城的消息,那就是:寧帝病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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