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躡手躡腳地走回自己的帳篷,然後開始精心準備一樣東西……能不能救下金卓的命,成敗也就在此一舉了!
等到金卓回到帳篷的時候,天色已經有點偏暗了。
「綺兒,吃過晚飯了沒有?」金卓還是挺體貼的,特別是現在夏綺還大著肚子,所以他對夏綺也尤其關心。
「沒有呢,我準備了一點東西,我們一起吃吧。」夏綺一臉溫柔地迎過來,將金卓往裡面拉,眼中有著一絲狡黠的笑意,但是金卓卻一點也沒有發現。
「我剛剛在……」金卓推辭著,剛想說自己已經吃過了。
「那就陪我再吃點嘛!」夏綺索性撒嬌,不讓他有任何拒絕的機會,「我一個人吃飯,也太悶了!」
金卓拗不過她,只能陪著她一起坐下。
他發現今天的夏綺特別細心,還幫他準備了酒,他不想吃東西,於是就為自己倒了一杯酒開始喝。
「相公,你喜歡打打殺殺的日子嗎?」夏綺想了想,抬起頭來,怯生生地問道。
她看著金卓的眼裡,始終有著一絲依戀。她從對他沒有一點的感情,到現在與他相處這麼久,已經將自己的一顆心都給了他,所以,她不希望金卓會死在戰場上。
「誰不喜歡安定啊?」金卓微微一笑,淡淡的自嘲,「只是爹是被炎墨翊殺的,我必須報仇,至於以後,我也不知道……」
他知道夏綺是婦人,也知道婦人的心裡都是在想什麼,所以只能如此回答。
「相公,如果,我不讓你報仇,你會不會恨我?」夏綺想了想,突然鼓足了勇氣,淡淡地開口。
她看了看金卓酒杯裡的酒,也已經喝了大半,心中終於安定了一點。
「什麼意思?」金卓臉色一變,和夏綺相處這麼久,對她還是有點瞭解的,她現在突然這麼說,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他!
「你放心,不報仇,我會用我的一輩子補償你!……」夏綺後面說的什麼,他已經都聽不見了,他感覺頭腦突然一片空白,渾身也都使不上力氣,還沒有任何反應,身體就不由自主地往後倒了下去……
「相公?相公?」夏綺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意思性地喊了兩聲,確定了金卓沒有醒來的跡象,於是連忙扶著他起身,進行自己先前的安排。
這個軍隊裡的都是男人,所以夏綺也都和他們沒有什麼關係,這個時候,更是找不到人來幫忙的。金卓的身體很重,她一個人也搬不動。
「相公,我一定要帶著你離開,這裡的事情,我們不要管了……」夏綺摟著金卓,喃喃道。
她拿出預先準備好的紙張,上面已經預先寫好的信件,這還是她按照金卓的筆跡模仿的,應該能騙過那個秦將軍。
將帳篷中的一切都佈置好之後,夏綺想到了自己先前準備在軍營外面的馬車,然後等待著月黑風高之時,人少一點,就帶著金卓徹底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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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靈雪一直覺得風斂和朱雀林的關係有點怪。
朱雀林明明是聒噪著出去的,但是回來以後卻一句話也不說,自己搬了一個藥鍋,跑到竹屋的後面為自己熬藥。
而風斂,本來一臉淡漠的臉色,卻在回來以後,隱隱透著一點怒氣,也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情。
「風斂。」在風斂背對著竹屋發呆的時候,夏靈雪終於忍不住靠近,卻先一步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你喝酒了?」
「嗯。」風斂淡漠地點點頭,不禁又想起了在酒樓裡對朱雀林做的事情,有點內疚,又有點……說不出的感覺。
意識到自己的思維又在神遊,風斂馬上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也隨即換上了一臉的正色:「雪兒,那個逸仙閣的事情,炎墨翊那裡,似乎沒有什麼反應。」
「沒有反應?」夏靈雪想了想,終於忍不住輕笑了出來,「他果然還是很聰明。」
屋子裡的刺客畢竟是男人,就是燒得面目全非,仔細點的人還是看得出來的,這點夏靈雪相信炎墨翊的能力。
所以他應該是猜到了炎墨翊知道她沒有死,而且故意將逸仙閣燒了。只是,他現在不來找她,倒是讓夏靈雪有些意外……
想到他的脾氣,她不禁也猜到了一二——他一直認為自己不能給她安全,現在國事也存有不安,恐怕炎墨翊,是又犯傻了……
「雪兒?」看著夏靈雪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卻隱隱地露出一點笑容的模樣,風斂的心裡有點難過。
難道對待炎墨翊,即使是回憶,也是這麼溫馨,能讓雪兒這樣發自內心地笑出來嗎?
「嗯?」夏靈雪回神,不好意思地對著風斂說道,「風斂,今天真是麻煩你了。現在外面的事情,我都不瞭解,也不好一直這麼躲著,我想……我喬裝一下,應該也能出去。」
她一邊說著,一邊摸了摸自己一頭的銀髮,這頭銀髮,實在是太顯眼!
風斂看著她那一頭的銀髮,眼中有著一絲愧疚。都是他的原因,要不是因為當時的毒,也不會害得雪兒一直銀髮……還有那個花影,當時的招數,也確實太狠了一點!
「你還是要出去嗎?」表面上,風斂卻還是不動聲色地問道,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就是有危險,她也甘願為了炎墨翊去承受嗎?
夏靈雪沒有說話,眼中卻透著一股堅決。
「那麼,我幫你!」風斂淡淡地開口,眼底有著一絲心疼,有著一絲心碎,更有著一絲承諾。
這是他最後一次幫她!以後,就把她送到炎墨翊身邊,讓她安安心心過屬於她的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