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太平。」夏靈雪莞爾一笑,淡淡地開口,說的卻是和秋姨想的不是一件事,「這兩天,我還要登台演出,要不太平到底!」
「你……」秋姨是徹底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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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無天日的天牢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都幫我通知好了嗎?」金元將身上最後一件值錢的東西交到獄卒手裡,然後小聲地問道。
「好了好了。」獄卒很通情理地點點頭,然後將金元給的東西收好。
這種事情他見過了,死刑犯臨死前,都要拜託他們給外面的人帶個口信什麼的,當做是遺言。金元就是讓他通知某個人,三日之後他要死刑,讓他好好準備準備。
獄卒理所當然地想著,這個應該就是讓他準備後事吧?所以他也沒有深究,直接就出去把話帶到了。
「好。」金元期盼的臉上終於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樣三日之後,鹿死誰手,就說不定了!
正在這個時候,幽暗的過道裡出現火把的光線,明顯是有人來了這裡。
「你們先出去吧。」清冷的女聲淡淡地在不遠處響起,然後四周很快又恢復一陣平靜。
金元張望著,聽這個聲音,來的人應該是金蓉兒。
「爹!」金蓉兒果然在下一秒衝過來,她沒有辦法在炎墨翊那裡求情,就只能在爹「臨走」前看看他了。
縱使有再多的矛盾,兩人終究是父女關係,臨死之前,也應該冰釋前嫌。
「蓉兒,你現在還是不要過來比較好。」金元淡淡地歎了一口氣,這麼說也是為女兒好。
現在他畢竟是「非常人物」,人家都躲著他,免得惹來一身騷!女兒要是想以後「清清白白」的活著,不落人話柄,還是遠離他的比較好!
「爹這是說的什麼話!」金蓉兒的喉頭微微有些哽咽,「蓉兒去求過王了,可是……我真不明白,為何王要以這樣區區一個小罪就將爹置於死地!」
金蓉兒對整件事的瞭解畢竟不多,依舊停留在那捉姦在床的事情上。在她看來,爹做這件事,確實不合倫理,但是對方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宮女,就是再錯,也罪不至死啊!
「這個只是王的借口……」金元望著冰冷的牆角發呆,許久才默默地說出了一句話,「真正的原因,是我抓了夏靈雪。」
這件事情,金元也選擇一筆帶過,金蓉兒知道得太多,對她也不是一件好事。況且,現在說這個,也沒有意義了。
「抓了她?沒有啊!」金蓉兒果然立馬大呼一聲,一臉的不敢相信,「蓉兒今天還見過她的,從王寢宮裡出來,眼眶紅紅的樣子……」
金蓉兒想到了黃昏時分在炎墨翊寢宮前面看到的。
「果然……」金元意味深長地歎了口氣。她果然已經逃了出去,或者說果然已經被救了出去……所以,炎墨翊也敢放手去對付他!這次,他想脫罪,真的是很難,唯一的辦法,也只有強來了!
「爹,那現在怎麼辦?怎麼才能想辦法把你救出去啊?三天以後,你也是要被……」說到關鍵之處,金蓉兒有點哽咽,再也說不下去了。
「我不甘心就這麼死的!」金元突然狠狠地拍了一下邊上的牆壁,一臉的堅決,他看著金蓉兒,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你去想辦法,去找你哥,讓你哥回來!」
他只能讓京城裡的人手三日之後先想辦法救他,沒有辦法讓遠方的兵馬馬上趕回來!只有讓金卓回來,他才能增加和炎墨翊抗衡的實力。
「找我哥?」金蓉兒愣了兩秒,才如夢初醒地點點頭,但是腦中依舊有著一絲猶豫,「可是……哥不是已經失去消息很久了嗎?」
她記得上次也聽金元無意中說過,說金卓好像是受傷了還是怎麼了,然後就和眾人失去了聯繫,後來怎麼樣,她也就不知道了。
「他應該在邊疆。」金元的眼睛越發深邃,他這個兒子,他還是瞭解他的所作所為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已經集結了一些人馬上手上了。」
只是這個兒子心中的野心,他也是有瞭解的——如果不是他有危難,他可能只會擁兵一方,不會貿然回京城的。
「集結人馬?!」聽到這個詞,金蓉兒驚悚了,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啊!她也終於明白了金元說的是什麼意思——金元是想殊死一搏,造反?!
她的心一下子動盪了,她一直以為只要想辦法讓炎墨翊放了爹就好,但是現在爹想造反,就是想取締炎墨翊的位置,就是想殺了炎墨翊……
一面是她的爹,一面是她愛的人,這叫她怎麼忍心幫金元做這件事?!
「怎麼,你難道忍心看著爹死在這裡?」金元看出了金蓉兒眼中的猶豫,不禁怒了!果然是女大不中留,為了一個炎墨翊,為了他的宿敵,居然猶豫了!
「我……不是的……」金蓉兒慌忙地搖頭,眼淚馬上跟著大把大把地掉了下來。
她現在該怎麼辦?她想告訴炎墨翊江山有危險,但是她不能把自己的爹推入火坑,她又想幫爹辦事,但是她不能將炎墨翊推入危險。
「爹!」金蓉兒終於受不了這種心理折磨,一下子跪在金元面前,「我求求你,不要這樣好不好?要不逃出去,做一個普通的子民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