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墨翊的臉色蒼白了幾分,雖然雪兒略懂一些防身術,腦子也聰明,但是真的遇到壞人怎麼辦?現在她應該是身無分文,她又能去哪裡呢?而且,她的身上還中著毒啊!
中著毒?
中著毒!
炎墨翊突然想到這個,眼睛一亮。
他記得秋情狗急跳牆的時候,還罵夏靈雪也是「她們」的人。他知道,她們就是指的太后一夥人。
夏靈雪既然中著毒,就一定會去找解藥。那只要通過太后,找到施毒的人,不就能順籐摸瓜,找到夏靈雪了嗎?
炎墨翊想到這個,當下長腿一邁,直接衝向了太后的寢宮。
…………
太后的寢宮中。
一個香爐放在屋子的中央,青煙裊裊,襯托出一抹奢華。
太后正不高興地坐在軟榻上,而一邊的太醫正在給她手臂上換藥。
「哎喲!」太醫手上不小心一重,太后當下就叫了出來,衝著太醫直接吼道,「你輕一點行不行啊!」
「是是是……」太醫一身冷汗,「微臣知錯了,一定注意。」
他這幾天每天都來給太后換藥,每次都是膽戰心驚。他知道太后這幾天的心情不好,他可不想撞在太后的槍口上。
畢竟以後她是不是太后再說,現在就她的身份,想要捏死他一個小太醫,還是易如反掌的。
「哼!」太后冷哼了一聲,睥睨地看著太醫,看著手臂上的傷口,心中一片唏噓:要不是炎墨翊,她也不會走到這步田地,現在傷好了以後還要威脅到自己的太后之位,看來這兩天她又要傷腦經了!
「我一定要討回來!」太醫為她紮好傷口的那一刻,她突然狠狠地吼了一句。
太醫一愣,一陣疑惑,這話是對誰說的?然後看著太后凌厲的眼神掃向他,立馬識相地閉嘴,收拾著藥箱準備走人。
「母后這是想討回什麼呢?」一個冷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炎墨翊慢慢地走了進來,一臉嘲諷的笑意。
「參見王。」太醫看到炎墨翊過來,連忙拜見,自己也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有王在,太后就不敢對他怎麼樣了!
「出去吧。」炎墨翊看了太醫一眼,然後淡淡地交代,隨即不顧太后的眼神,對著守護在她旁邊的宮女說道,「你們都出去,本王要和母后談談心。」
眾人聽炎墨翊這麼說,馬上都退了出去,這個房間,很快就剩下了兩個人。
「母后傷勢可還好?」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炎墨翊選擇先開口。
他撈了一張凳子在太后的軟榻前坐下,一臉嘲諷。
「只有我們兩個人在了,也不必惺惺作態了吧?」太后也是識相了人,自己從軟榻上坐起來,和炎墨翊面對面,「我這個傷,應該也是在你意料之中的吧?」
炎墨翊沒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笑笑,突然又輕鬆地補上一句:「難道母后不感謝本王,計劃之中只是讓母后受了點傷而已嗎?」
炎墨翊說完,氣定神閒地看著太后。
太后的臉色卻瞬間蒼白了,她算是聽明白炎墨翊的意思了——他想殺她,易如反掌,那天留了她的性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那麼恨我?」太后見硬碰硬,自己也鬥不過炎墨翊,只能來軟的,瞬間變了口氣,一臉的委屈,「我這個太后之位,是先王所賜,也是先王留給我唯一的東西了,難道你就能眼睜睜地看著我一如所有?」
「呵呵……」炎墨翊冷笑,緩緩地說道,「你幹的事情,對得起父王給你的位置嗎?」
自他記事開始,太后就是那種囂張跋扈的女人!小時候,她欺負她母親,甚至母親最後去世,和她也有很大的關係,這些……難道不足以讓他恨她?
現在有了權力,難道不應該把這些年的隱忍都討回來?
太后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知道炎墨翊是恨定了她。
她抖了抖嘴唇,終於顫顫地問:「說吧,你今天來,想幹什麼?這麼快……就想要我這條命了嗎?」
她依稀能猜到炎墨翊的步驟,卻猜不到他的計劃。她覺得炎墨翊會先逼她失去太后之位,再取她性命,就易如反掌……到時候,反正沒有了「太后之位」保護,她只是一個普通婦人,被殺了,也不會激起任何波瀾。
「你的性命,我遲早會要,但不是現在。」炎墨翊冷冷地說完,也不管太后慘白的臉色,就殘酷地說出這個決定,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今天我來,只是想知道,夏靈雪在哪裡?」
「夏靈雪?」太后愣愣地看了他幾秒,然後突然大笑,「哈哈……你都有了金蓉兒,還要夏靈雪幹什麼?哈哈……」
突然,她的笑聲止住,看到炎墨翊一臉若有若無的笑意,眼中湧上一股了然:「原來,那天從頭到尾都在你的計算之下!就連金蓉兒,也不過是你戲碼中的一部分!哈哈……」
她本以為,他喜歡金蓉兒,娶金蓉兒是真的,只不過利用婚禮除掉她而已。沒想到,她錯了,炎墨翊遠比她想像地深沉,連金蓉兒,也不過是他手上的棋子。
「笑完了?笑完了就可以告訴我夏靈雪在哪裡了吧?」炎墨翊冷冷的目光再次掃下她。
太后看清了多少,他都無所謂,反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她再怎麼笑,她終究還是一個失敗者!
「我為什麼要知道她的下落?」太后冷冷一笑,看著炎墨翊眼底那一閃而逝的傷痛,然後腦中突然閃現一種可能,冷冷的諷刺,「原來,你也會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