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墨翊歎了口氣,沒有強求,他瞭解她的倔強,自然不會貿然拿她的主意。只是知道她身上餘毒未清,他自然也會暗中幫忙。
關於秋情的事情,炎墨翊自然也沒有再提,這確實是一個難問題。
朝中已經有人暗示他娶了金元將軍的女兒,也讓金元的心歸順朝廷,理由之一,也是炎墨翊尚無後代。他想著,可以用秋情懷孕的時候搪塞過去,所以目前,秋情對他,還是有一點作用的,只是……畢竟是他不喜歡的女人,他也不打算留她多久。
********************************************
「解藥研製好了?」花影閒閒地坐在風斂竹屋的小凳上,看著風斂忙碌的背影,「怎麼?還打算給她送到宮裡去嗎?」
「解毒的環境,你又不是不知道?」風斂歎了一口氣。
這幾天,花影一直悶悶的,讓他搞不清楚,但是既然她也沒針對他做什麼,所以風斂依舊是禮貌回答。
風斂所說的解毒環境,就是早上晨露未滴之時。只有在那個時候,服下的解藥,才能在外界環境的促進下,被人體利用。只是宮裡想要達到這個環境,尚且有點難,只有想辦法把她帶出來,才能……
「我知道你想什麼。」花影突然笑了笑,眼底有著一絲神傷,這個男人,心終究不是在她身上,「只是別說我沒提醒你,她現在正是受寵,你覺得,你能從炎墨翊眼皮底下帶走她嗎?」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得寵,風斂也不是不知道,只是由別人再說出來,心裡不是滋味。
聽到花影這句涼涼的話,風斂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他的手緊緊抓著竹桌子,控制著自己不爆發。一張俊臉,早已沒有了以前的神氣,剩下的,只有無盡的黯然。
「哼。」花影冷哼一聲,施展輕功飛了出去。
她絕對不會看著風斂為那個女人做那麼多事的!所以,她早就趁著他不注意,在那顆鮮艷的藥草上加上了毒藥。現在的這種解藥,裡面混合著毒藥,她就不信那個女人能安然解毒!
「花影,太后有東西給你。」飛出竹屋幾里地以後,花影才緩下動作得以喘口氣,一個黑衣人卻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現在她身側,恭敬地說道,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卷小紙給她。
「好。」花影神色一凜,又恢復了自己一貫的冷漠表情,但是當她看了小紙上的內容以後,神情又馬上變成的憤怒!
這個秋情,果然是扶不起的阿斗!
太后小紙條上就寫了,秋情恐怕靠不住,那個女人,居然向夏靈雪挑戰,不是自己招惹炎墨翊嫌棄嗎?以後還靠她怎麼得到炎墨翊的信任?
「秋情,這個蠢女人,給你一個孩子也沒用!」花影忍不住罵了一聲,手掌緊緊的握拳,恨不得馬上去殺了她。
她的一腔怒火,正無處發洩呢!
「回去告訴太后,這個女人,由我去解決掉。」花影淡淡地對著身後那個黑衣人說了一句,強壓下心中的怒火。
她知道太后的脾氣,沒有利用價值的人,要在反過來拖後腿之前,解決掉!
只是因為風斂,夏靈雪倒成了一個特例……
身後的黑衣人微微點點頭,然後依舊如同鬼魅一般飛身離去,彷彿從來沒有出現一般。
王宮中。
正是傍晚時分,秋情正吩咐著宮女們準備沐浴的水,自己一個人閒閒地喝著茶。
她一身紅艷的衣服,頭上戴著炎墨翊賞賜的明晃晃的首飾,只是神情有些呆滯,心中依舊思量著,怎麼樣才能早日把夏靈雪鬥下去。
「怎麼?假懷孕,也需要發呆嗎?」花影同樣是一身紅衣,突然縱身一躍,出現在了秋情面前,明顯也是嚇了她一跳。
「你怎麼來了?」秋情臉一白,上次挨的那一巴掌,她還心有餘悸的。但是想到這不是她反抗的時候,於是忍氣吞聲地起來連忙把門關好,然後向著門外的宮女吼了一聲,「你們先都不要進來。」
保證沒有人知道花影來了,秋情才轉身,瞪著花影:「我不是說過嘛,不要隨隨便便來我這裡!免得讓別人看到,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我想你忘了一件事。」花影冷冷一笑,眼中的殺意突然湧現,「是你,為我辦事。」
言下之意,她沒有資格對花影大呼小叫。
秋情的臉白了白,知道自己已經觸怒了花影,也知道對方話中的警告意味十足。於是她只能輕咬著下唇,隱忍著心中的不服,表面上卻柔和的語氣:「說吧,這次你來,又是想讓我做什麼?」
「我倒先想問問,你做了什麼?」花影不怒反笑,這是她發怒的先兆。
她纖細的手指輕撫著藏在腰間的藥品,在想著是不是應該神不知鬼不覺地毒死她?
「我做了什麼?」秋情頓了頓,語氣明顯憤怒了幾分,指甲也深陷在肉裡,「這個宮裡,現在已經是夏妃的天下了,你說我能做什麼?」
她還在憤怒著,既然說好了一起合力得到炎墨翊信任的,現在她不受寵,她們怎麼也不來幫幫她?
「很好。」花影淡淡一笑,慢慢地從懷中摸出一個小巧的藥瓶在手中把玩,「既然知道是夏妃的天下,為何還要去招惹她?得到炎墨翊的厭煩,不是你應該做的事情吧?」
「那是因為……」秋情的臉紅了又白,這種被嘲笑的滋味,也不好受。
本來她還想繼續反駁一些什麼,但是在看到花影慢悠悠地將藥粉灑在茶壺裡的時候,她心中突然湧現了一種不安。她瞪著花影的動作,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你這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