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來,她拜託了秋姨找鬼醫的。
「我想,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聽到這裡,風斂突然開心地笑了,露出了潔白的牙齒,一臉做壞事得逞似地快意。
「什麼?」夏靈雪愣了愣,突然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就是鬼醫。」風斂的臉上笑得更歡,一下子肯定了夏靈雪心中那不好的預感。
他就是鬼醫,那能幫他解毒的,也就只有他了?!繞了個大圈子,居然又回到了原點,這讓夏靈雪有幾分懊惱。
「好吧,你說,什麼條件?」夏靈雪悶悶地坐下來,瞪了一眼風斂。
「以後乖點就好。」頓了頓,風斂突然改了口,曖昧地說道,手也拍了拍夏靈雪的臉頰,卻在她露出不悅之前首先識相地離開。
「什麼?!」這句話,讓夏靈雪有點反應不過來,好像,她就是他的——寵物?!
「風斂!你還真能讓我失望!」在風斂想要繼續說話的時候,一聲清亮的女聲打斷了兩人。
同時,一個紅衣女子飛身而來,穩穩地落到了夏靈雪的對面,冷冷地直視著風斂。
「你還真是能追啊!」風斂故作無奈地搖搖頭,他好不容易才衝破了她對自己下的藥,沒想到她還是追來了。
夏靈雪悄悄地打量著這兩個人:風斂的臉上沒有一絲的害怕,反而痞子的韻味更濃;反觀那個女子,清冷中帶著一絲憤怒,讓本來就美艷的容貌增添了一絲冷艷。
她是誰?他們,到底是誰?這是夏靈雪奇怪的問題。
「為什麼打亂我的計劃?」半響以後,女子深深吸了口氣,緩和了一下自己憤怒的情緒,然後冷冷問道。
風斂也沒有急著回答,反而在火堆旁邊坐下,任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為什麼不說……是你打亂了我的計劃?」風斂低著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是聽聲音,已經透著一股淡淡的冷意。
「你的計劃?」女子嘲諷一笑,然後睥睨地看了一眼夏靈雪,「她?也配算在計劃中?」
「她配不配,容不得你來說。」風斂微微抬頭,臉上依舊是波瀾不驚的笑意,只是換上了毋庸置疑的語氣,隨即又補充上一句,「我只是忘了和你說,她毒發的時間,提前了一個時辰。」
聽到這裡,女子臉上的傲氣立馬消失不見,而是換上了幾分慌亂。
「那……」
「不錯,炎墨翊也不是笨蛋,他會知道什麼,你能猜到吧?」風斂繼續追問下去,直到把那個女子堵得啞口無言。
「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女子又睥睨了一眼夏靈雪的方向,開始為自己的主張懊悔。
「不用你們安排我,我自己處理。」感覺到女子不善的目光,像是看著雜物一般自己,眼裡充滿了厭煩,夏靈雪終於忍不住開口,「幫我解毒,我自己回去。」
反正對他們來說,她算是暴露了身份,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還不如解了毒,讓他們直接「扔掉」她算了。
「你……」女子危險地瞇起眼,眼底開始湧現殺機。
「你如果要走,毒,就暫時不幫你解。」風斂接了她的話,調笑的語氣耍著無賴,他的手卻不動聲色地扣住那個女子的動作,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他可以放她走,但是他需要留下一個以後找她的理由!
瀟灑地丟給她一個小藥瓶,風斂閒閒地解釋:「這些,每日一粒,能撐一段時間。解毒,我到時自會來找你。」
「隨便你。」夏靈雪握住藥瓶就轉身,這個男人的想法總是難以捉摸,索性不用去理會。
樹林裡,很快只剩下風斂和那個女子。
「也許,我們該好好談一談。」風斂首先開口,「我們的計劃,總是出現分叉。」
「是該好好統一一下。」女子冷笑一聲,心中卻是另一番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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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走出樹林,外面已經是夜深人靜。
夏靈雪估計著,這個時辰,應該是凌晨一兩點的樣子,怪不得見不到一點燈火。
逸仙閣在城西,距離這裡有一段路的距離,但是夏靈雪明顯已經走得倦了。想起自己在夏家別院的那個小房子,不如今晚就回那裡。
小茹也讓她差遣回來好幾天了,正好回去能看看小茹,另外這次借口出宮祭拜母親的,總也要回夏家做做樣子。
「叩叩叩」夏靈雪叩響了小房子的門,有小茹在這裡打理,這裡雖破舊,倒也仍舊乾淨整潔。
「誰啊?」半響後,裡面出現小茹的聲音,卻隔著門,沒有開。
「小茹,是我。」夏靈雪輕歎了口氣,聽到小茹的聲音,就像見到了親人,心中有了安定的感覺。
「小姐?!」小茹朦朧的睡眼立即睜大,也換上一臉的興奮,立馬拉開門,「小姐,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
「一言難盡。」夏靈雪歉意一笑,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哪是現在就能隨隨便便和小茹就能解釋清楚的?
「小姐你快進來,外面太冷了。」小茹也沒有繼續追問,先是體貼地拉著她進屋,然後張羅著要弄熱茶給她喝,「小姐,幸好你現在回來,我看這天要下雨,要不就要被淋濕了。」
夏靈雪淡笑著坐下,卻突然想到了什麼,眉頭不禁一皺。
「小茹,不要忙了,還是先把我的易容的東西拿過來吧。」自己在夏家,就應該換上醜女的面貌。此外,夏靈雪擔心的是:炎墨翊如果開始懷疑她了,會不會來找她?那麼到時候,自己該怎麼應付呢?
「小姐,不先睡一覺嗎?」小茹走近,拿著易容工具,眼裡有著一絲擔憂。
「不了。我想,他也快來了。」夏靈雪淡淡地回答,讓小茹心中的疑惑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