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只在那電光石火間，他一把扼住蒼然的喉嚨，這猝不及防的攻擊，令蒼然都是一滯，隨後卻不驚，似笑非笑的看著碧華……
碧華眸子眨了眨，隨後含笑放了手，垂眸道：「然後呢……」
那突如其來的平靜，讓蒼然都是一怔，隨即輕搖手中墨扇，掩唇笑得愈發璀璨……「碧華上仙，你要如何感激我呢？你那冒傻氣的白癡女人，等了你一千年，卻本可以在這一世與你重逢，卻又去常羊山……哎，真是奇怪的生物。」
碧華一臉沈沉，看著滔滔不絕的蒼然，唇邊卻堆積起愈發凜冽的笑意……一千年換來今朝的重逢，你竟然以這種方式結束。
「她現如今在何處？」
「啊……這個呀，吶，你這般千辛萬苦的找她，看在你一往情深的份上……」
碧華搖了搖頭，道：「第一，她並非我的女人，第二，我也並非對她動情，只是於心不忍罷了。」
蒼然故作驚訝的模樣，誇張的合不攏嘴……「哎呀，原來是她一廂情願呢……可憐了那貌美如花的妞兒，不如便當做我平時的消遣也好。」
他終是忍不住，額上青筋暴起，幾乎是下意識答道：「不行！」
蒼然哂笑道：「為何？」
為何？不知道……但是只要想到她和別人翻雲覆雨的模樣，他簡直可以毀了這九天！
「碧華。」蒼然一副憐惜的模樣，依舊似笑非笑……「你可是會時而想起她？」
時而……許是時而想起吧，寒肅……那記憶太過銘心刻骨，他只不著痕跡似的點了點頭……
蒼然接著道：「你可是會因為她而亂了心神？」
亂了心神？比如說方才自己慌張失措，在九天之上橫衝亂撞的模樣？他又微微頷首。
「那最後，可是方纔我說那話時，你感覺氣血翻湧？」
氣血翻湧？他將手抵在胸口，似是方纔那灼燒的感覺……還那般清晰，他眸子一亮，又點頭。
「哎……」蒼然扶額誇張的歎了口氣，直拍了拍他瘦削的肩膀，笑道：「碧華啊碧華……你也有這麼一天，終是墜了這紅塵萬丈……」
他想要否定，卻又感覺在這人面前爭辯實是無意，且也無力……
「你愛上她了。」蒼然見他出口欲要否決，卻又道：「可是這種感覺，從千百年前就有了吧。」
碧華不語……愛上了？這……叫做愛？
「哎……這到手的美人兒，還當真不捨得給你呢。」蒼然掩唇輕笑，眉梢輕佻，卻滿是戲謔。
碧華負手而立，眉宇之間滿是倦怠：「我知你並非什麼會輕易成人之美的人，說吧，什麼條件？」
蒼然只不以為然的伸了個懶腰，不客氣的打著哈氣，抹了抹眼梢溢出的淚，只頃刻間便結成了霜……水族，冷血的水族，竟然會戀上炙清那熾熱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