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生出的一股子怒氣,他莫名的甩袖憤然離去……
那空谷之中,徒留那笨拙的時斷時續的琴音,訴說著無盡的淒婉……
夜夜撫琴,她不知過了多少的晝夜,再見音塵絕時,她依舊可以笑得般般如畫。「你來啦!」
許是很久沒有說話,那聲音出口有些沙啞,音塵絕在那笑中呆了一呆,半晌點了點頭,坐於石床之上,桃弋畫不動,依舊不知煩躁的撥弄著琴弦。
那曲子已是猶如高山流水,又似是午後輕風一般,明澈得猶如誰的眸子,一閃而過……非陽春白雪,那曲中帶著絲絲的纏綿,卻又帶著絲絲的清冽與決絕,眼前彷彿是紛落的紅雨……訴說著離別之苦。
她驀地停了下來,音塵絕卻不能自拔,離別……二字,壓得她喘不過來氣,只覺心痛得……快要灰飛煙滅。離別……無非生離亦是死別,可為何那痛苦不堪言,似是滲入了她的每一處肌膚……
「塵絕……」她緩緩看向音塵絕,眸中沒有憎恨,沒有厭惡……甚至沒有喜悲。
四目相對,那傾斜下來的是絲絲的抽痛,音塵絕怔住,何來這表情,不似哀怨,卻為何……那般的撕心裂肺。「何事?」
不是懇求,不是疑問,而是一聲委屈:「我餓……」
音塵絕怔了半晌,森然道:「我說過,何時能完全駕馭這伏羲琴,再出來。」
桃弋畫眼淚汪汪的扯了扯他緗色的衣角,見他無動於衷,長歎了口氣,憤然的用指尖一掃琴弦,發出劇烈刺耳的聲音,道:「你要是再不給我吃的,我就從這裡和這個破琴一起跳下去!」
他依舊一副油鹽不進的表情,忽而眸中閃過一絲狡黠,道:「除非……」
桃弋畫立刻來了精神,急切問道:「除非什麼!」
那眸子一凜,把她嚇得往後縮了縮,放開了他的衣角。唇一張一合,說著那讓她頭痛欲裂的詞:「冰魄珠。」
她氣得一下子蹦起來,叉著腰,一臉潑婦的模樣,直指著音塵絕,罵道:「你娘的,老娘都說了沒有了!別總磨嘰老娘!」
音塵絕忽而從石床上站起身,嚇得她囂張的氣焰頃刻間煙消雲散,又瑟縮回石床上,音塵絕期身上去,那曖昧的姿勢卻滿是凜冽……「畫兒,你罵人的模樣,真是可愛……不過,我喜歡安靜的女人……否則……」唇角的笑滿是嗜血,輕柔的摸索著桃弋畫嬌艷的唇瓣,緩緩湊上去烙上那一吻……「畫兒,我捨不得殺你……怎麼辦……」
那白皙的指尖緩緩劃過她的喉,桃弋畫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只覺呼之欲出,卻又凝噎在喉,想要說什麼……卻盡數卡在了嗓子裡,那感覺甚是惱人。
音塵絕微微一笑,手輕柔的覆在了雙-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