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風倏地吹起,淚便模糊了眼睛,原來一直都在思念……原來那執念,並未在心,而在……身體的每一處角落。
「畫兒,怎麼了?」音塵絕便又回到了那溫柔的模樣,湘色的衣衫在柔和的血色夕陽下,變成了一種詭異的血紅色……
桃弋畫驀地將手抵在他的胸口,笑靨如花。「心跳的聲音……好好聽呀。」
音塵絕愣住,半晌看著那笑,倏地一種心痛……為何那笑,飄渺的找不到痛的緣由。「塵絕……你說,有心是怎麼樣的感覺呢?」
他一甩袖,決然道:「只是徒增痛苦罷了,不要的好。」
「那你為什麼,還要它在你的身體裡跳呢?」
無言以對……「畫兒,我們走吧。」
桃弋畫見他的手伸過來欲要牽起自己的手,退後一步,連連搖頭……「我不要跟你走了。」
音塵絕終是忍不住,凜冽的氣息油然而生,硬是擠出一抹笑。「為何?」
「我為什麼要跟你走呢?」
他實在不想在耽擱下去,道:「若不跟我走,你去哪裡?」
「我……」她似是想要爭辯,卻發覺世界之大,竟無她的容身之處。
「既然你決意要走,那麼便給我一物如何?」音塵絕的眸子倏地陰冷起來,顛覆了溫柔。
桃弋畫本能的又退了幾步,卻發現已經抵在了牆上,脊背碰觸的堅硬與冰冷,讓她愈發覺得無助。「什麼……什麼東西?」
她似是沒有聽見他吐出的三字,許是已經麻木了吧。他唇一張一合,吐出的卻是她在陌生不過也是在熟悉不過的三字……「冰魄珠。」
「塵絕……你應該比誰都知道……」她垂下眸子,並無悲傷,而是無奈……「那東西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怎麼會知道在哪裡。」
「你說你不知,我自是信的,因為你的記憶早已輪迴在紅塵之中,只是……」他唇邊綻放出的笑,愈發的誇大……愈發的詭異。「寒肅上仙!」
猶如什麼東西,生生擊打著耳膜,那四字震耳欲聾……她痛苦的摀住耳朵,只感覺什麼東西生生的衝擊著她,好痛……
漸漸從牆上滑落下來,一點一點蜷縮在牆角……「不要……不要再說了!閉嘴……不要……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寒肅上仙當年一曲驚了六界,怎能不提?」他殘忍的蹲下身子,看似輕柔實則用了五分力道,緊緊扣住她的手腕。「既然寒肅上仙想不起來,那麼就由在下幫你吧。」
說罷站起身,拽得她一個踉蹌,也被迫起身,音塵絕也顧不得許多,拉著她騰雲離去……
風在癡狂的嘶吼,山之巔,俯覽萬物,那血色的殘陽似是近了些,近到可以擁一縷餘輝……
「寒肅,你以為我苦心積慮的接近你,是因為真的愛你麼?我傷不得你,你是我的主人,可我也只是傷不得你肉體罷了。」他笑得猶如修羅,空中瀰漫著血腥的味道……「下去。」
他指了指那萬丈深淵,桃弋畫驚恐的連連搖頭,緊緊抓住了他的衣擺,也顧不得手腕傳來的陣陣刺痛。
音塵絕忽而鬆了手,只輕輕一推,她身子一傾,落入了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