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阡鳳本就慘白的臉愈發去了血色,劍眉微蹙,帶著絲絲怒氣道:「雲宮主,在下乃是男兒身子……」
「所以呢?」雲墨清不客氣的打斷,眸中滿是戲謔……是愛亦是恨……便是連他也分辨不清……
他終究是忍不住,倏地升起的怒氣。「雲宮主,我敬你一尺,如今我身負重傷,可也並非什麼貪生怕死之人……」
桃弋畫怔怔的看著二人大玩曖昧,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忍不住插話道:「師父……你要江道長做什麼……我可以……」
雲墨清一怔,隨即放聲大笑。「小畫兒,為師寵你還來不及,怎會讓你去做什麼?」
她信以為真的連連點頭,一臉諂媚道:「那師父,放了……」
「小畫兒,你多話了。」
她沉吟許久,終是生生將那呼之欲出的話嚥下了肚,乖巧的點了點頭,縮在了石床一角。
「江道長……你未曾見過我幽冥宮折磨人的手段吧……」雲墨清的纖長的睫毛幾乎快要戳到江阡鳳的臉,溫熱的氣息讓人顫慄……
「呵……」他冷笑一聲,不予理會,他依舊是他……那個不論變了多少次,都狂傲冷漠的他……可是是誰,將他的冷漠溶解……
雲墨清倏地怒火中燒,從床邊拔劍出鞘,寒劍抵在他的喉間,他眼睛都未眨一下。「江阡鳳,你愛沒愛過我……」
江阡鳳卻愣住,隨虛弱,那笑只徒增飄渺卻依舊好看……「在下乃是出家人,何況與雲宮主乃是初識,這『愛』字又從何談起?執著於愛恨,皆離於道……」
雲墨清劍又逼近了幾分。「初識?好一個初識,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江阡鳳不再言語,雲墨清的劍終究是沒有落下。「呵……師父,你算準了我,殺不了你……對不對……」
桃弋畫第一次看見雲墨清落淚,沒有絲毫的聲響,安靜的就像那淚並不是從自己身體裡流出一般,卻不知,愈是安靜,便愈是痛苦……
江阡鳳怔怔的看著他落淚,腦中交疊的人影,卻怎生也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