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阡鳳臉黑得可怖,見桃弋畫仍舊蹲在那膀大腰圓的男子肩上,竟然氣不打一處來,怒道:「桃弋畫,滾過來!」
「師父……」若在平常,桃弋畫自是不敢違背,可是滿廚房的吃的啊,誘惑力是有多大,以至於她忘記了江阡鳳的淫威。
那二字叫得極為委屈,滿是哀怨與不情願。
膳堂內,所有人都被那二字叫得酥了骨頭,除了那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江阡鳳。
他闔上眸子,念道:「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鬼魅當降服……」
桃弋畫慌了神,撇下手中油膩膩的菜刀,也顧不上身後的男人的慘叫,衝上前去,用滿是油漬的小手捂上了江阡鳳的嘴,哭求道:「師父別念了,別念了,別收我……」
江阡鳳掰開她的小手,只感覺滿身都染上了油煙之味,難受之極。
轉身便要回房,桃弋畫掛在他身上,小手在他月華色長袍留下爪印,諂媚的笑道:「師父,師父,不氣不氣,等我搶到吃的分你一點嘛……」
江阡鳳心中仍是餘怒未消,卻又說不上來是因為哪才動怒。
越想越是惱怒,從未有過的焦躁,不帶絲毫禮數的命令一旁侍女道:「我要沐浴。」
那侍女無半分怒氣,反而萬分獻媚的一笑,故作嬌柔的道:「奴婢這就去,江少俠稍等片刻。」
江少俠?想必女人都不願意叫他江道長才是。
他卻無暇顧及,逕直走進屋,將桃弋畫惡狠狠的扔在床上,道:「誰讓你離開我的?」
此話一出,他怎麼都覺得彆扭。
桃弋畫的大條神經卻並未察覺,討好的上前半跪在床邊,蹭了蹭江阡鳳的身子:「師父,我餓……」
江阡鳳抑制不住的想要掐死她,這時她不說軟話也罷,竟然出口便是「我餓……」
「桃弋畫,是不是給你一塊糕點,你就可以賣身!」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對女人這般說話,出口便覺不妥,好在那女人是桃弋畫。
「那,那要看是不是桃花酥……」她掰著手指,頗有些扭捏的說道。
他勃然大怒,這丫頭當真是涉世未深,不知人間險惡,一塊桃花酥便可以簽了賣身契的妖精,世間絕無僅有。
江阡鳳卻忽而動了念頭,邪魅一笑,道:「畫兒,想要吃桃花酥?」
桃弋畫見到江阡鳳那笑本是瑟縮了一下,聽道此話,也顧不得恐懼,一把拽住了他俯下身近在眼前的領口,拚命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