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如宮內,劉貴妃滿臉笑意,和賈貴妃閒話家常。終於,話鋒一轉,溫聲道:「姐姐貴妃之首,仁德賢淑,皇上也深知姐姐賢良,不然,也不會如此之快就解除禁足了」。
「妹妹何意?」賈貴妃不顯山不露水的輕抿香茗,淡然道。
劉貴妃看看四周,前身略一探,輕道:「姐姐此番禁足,想必是遭人陷害,只是,姐姐,真就嚥得下這一口氣?」
「嚥下又如何?嚥不下,又如何?」
「姐姐就不想報仇?這可明明是有人想置姐姐於死地,姐姐就這麼忍了?」劉貴妃輕然道:「何況,就算姐姐隱忍不發,那害你之人,又會罷手嗎?」
「那……妹妹的意思?」賈貴妃請君入甕。
「妹妹此來,不為別的,就是看不慣有人欺壓姐姐,何況,今天是姐姐,說不定,明天就輪到妹妹了,故,妹妹也是為了自保,來和姐姐商量對策」。
劉貴妃雙眸一亮,小手輕拉住了劉貴妃保養極好的纖手,道:「妹妹所言極是,以後,我倆要好生小心,以免遭人暗算了」。
兩人,鬥了十幾年,終於,暫時握手言和。
鳳翔宮內,皇后勸著皇上:「皇上,福王龍浩瀾終日無所事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給他安排一個職位,如何?」
「皇后,朕已經給他安排了掌管吏部一職。至於,他終日無所事事,朕也沒有辦法,誰讓朕挑不出吏部的毛病?」
皇上很是頭痛,龍生九子,個個不同,同樣的皇子,怎麼這一個就愛尋花問柳,花天酒地。要命的是,自己想雞蛋裡挑骨頭,都挑不出。
這到底是稱讚龍浩瀾管理吏部有嘉?還是應責備他花天酒地啊?
「那是皇上給的職位太閒了,不如,給他安排一個比較忙的職位」。
皇后輕淺淡笑,建議道。
「皇后的意思是……?」
「讓他帶軍練兵如何?一,可以增加他的責任心;二,鍛煉他的體魄;三,讓他無暇花天酒地,畢竟,軍營重地不可胡來」。
「他練兵?」皇上差點一腦袋載到地上了:「萬一,所有士兵全被他帶的花天酒地,怎麼辦?」
真不知道皇后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皇上,你可以另外安排一人,掌管全局,並握有最終大權。而這些士兵,將來全部為福王所用,相信,福王一定會努力練兵。畢竟,誰也不希望自己的屬下全是一群窩囊廢」。
想想有理。
「皇后此計甚妙。只是,誰來掌管全局?」
「皇上看兵部的賈大人,如何?」
賈大人?那不是賈貴妃的兄長嗎?
用賈貴妃的兄長,去管理劉貴妃的兒子福王?合適嗎?
皇后看出皇上疑慮,淡然淺笑:「賈大人怎麼說也是賈貴妃兄長,為人深謀遠慮,又精於兵部事務,對福王來說,這可是一個良師,而且,賈大人又比福王高一輩,用他好好管教福王,臣妾認為再合適不過了」。
「有道理,皇后說的很是在理。這樣一來,龍浩瀾不僅改掉花天酒地毛病,還能學到不少行軍打仗之事,以及一些兵部事宜,對他,這是再好不過」。
皇上大喜,立即下旨去辦。
皇上走後,李嬤嬤不解的看著皇后,納悶道:「皇后,這是為何?這不是把一部分兵力給了福王嗎?」
皇后冷笑,陰沉道:「靜觀好戲,你便明白」。
李嬤嬤莫名的看著皇后,但,不再出聲,多年的後宮爭鬥已經讓她明白,皇后,不會無緣無故的做一件事情。
丹如宮,賈貴妃聽聞皇上的聖旨,氣得憤恨跺腳。
想不到,自己精心算計,卻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前一腳,劉貴妃來此示好,後一腳,就在自己心窩插一刀,讓其寶貝兒子統領五千士兵,對龍吟國軍隊來說,這是一個小數目,但,對於京城重地,這,可是一個大的數目,隨時都能處理突發事宜。
而劉貴妃,有兩個皇子,她能甘心讓別人登上皇位,自己皇子俯首稱臣嗎?
不會,當然不會,故,劉貴妃定然又在做另一番打算。
「可惡」,賈貴妃憤恨羞怒,一揮手,把一個價值幾萬兩的官窯花瓶狠狠推倒地上,碎成無數瓣。
「娘娘」,聞迅前來的太監宮女不知何事,紛紛驚慌失措的跑入,一下全跪在了地上。
「來人,速召賈大人」,賈貴妃冷然一笑,迅速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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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王府內,涼瓜瓜看著擺滿一桌胡旭蘭送的貴重禮物,很是咋舌。
想不到,一個侍婢之女,竟然能拿出如此多的貴重之物,玉雕、瑪瑙,古玩,金器、字畫真跡……
嘖嘖嘖,她出手可真大方,但……
「妹妹心意,姐姐領了,但,這些禮物太過貴重,姐姐可不能收」,涼瓜瓜看著耀眼奪目的一眾寶物,雙眸,都快興奮的掉出來了。
「姐姐莫不是嫌棄妹妹侍婢出身?」胡旭蘭梨花帶雨,就要抹淚了。
「怎麼會?不然,姐姐也不會勸王爺納了你。只是,姐姐想通了,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其它,都乃身外之物」,涼瓜瓜輕然淺笑,心中,在滴血。
寶貝,這麼多的寶貝啊……
胡旭蘭見王妃終是不肯收,也就罷了,吩咐拿了回去,盈盈叩別。
「涼兒,你不是很喜歡這些東西嗎?為何拒收?」一進門,龍清逸俊眉一挑,戲謔道:「莫不是轉性了?」
「我的情操本來就很高尚,好不好?」涼瓜瓜白了一眼,小胸脯一挺,豪邁道:「我也想通了,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其它,都不重要。而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我不收也罷。何況,我視金錢如糞土,故,我豈能和糞土朝夕相處?」
龍清逸鳳眸看向擺滿一屋的各種珍寶,唇角,開始犯抽。
「涼兒,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