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王府內,林仙兒緊咬玉唇,手中,絞著絲帕,心裡,忐忑不安。好幾天了,逸哥哥重傷都已經好幾天了,不知現在傷勢如何,有沒好一些。
林仙兒心急如焚,很想很想去看一看逸哥哥,無奈,身陷吟王府,根本就沒有半點自由,雖然,名義上自己還是王妃。
『崩』,房門,瞬間被人推開,只見,一個美艷如花的淡綠色衣裳的女子邁著輕盈的步子款款而來。
「王妃姐姐,原來你在呢」,那美艷女子媚笑一聲,嫵媚輕道:「剛剛妹妹敲了許久的房門,還以為你不在,妹妹尋思著,是不是姐姐隨王爺進宮了,故,一時好奇,進來看看,未想,姐姐竟然真的在房中」。
「行了,別拐彎抹角了」,林仙兒一瞥,輕道:「妹妹有何事情,直說吧」。敲門?敲了門嗎?當自己是聾子聽不到呢?
「呵呵,還是姐姐明事理」,那美艷女子不待林仙兒賜坐,便視林仙兒為無物的盈盈坐下,手中的絲帕,輕輕的扇著,帶來一陣陣玫瑰花的好聞香氣,唇間,衝著外面輕呼道:「飛兒,還愣在外面做什麼,快進來」。
才說完,外面一個粉粉嫩嫩的小身影,帶著一股小小的疾風,迅速刮至,一下就飛奔到自己的娘親柳側妃面前。
「娘,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吟王的大兒子,也就是柳側妃的兒子龍逸飛,不滿的拉著柳側妃的衣袖,哼哼著:「我要出去玩捉迷藏,我不要來這裡」。
「傻飛兒,不是你說想來見王妃的嗎?怎麼忘記了?」柳側妃一指頭戳上飛兒腦門,嗔怪道:「還不快給王妃施禮」。
「為什麼要給她施禮?父王都不要她,甚至,還經常打她。她一定是一個壞女人,不然也不會惹父王生氣了,這樣的壞女人,我為何要向她施禮?」龍逸飛很是不屑。
在王府,除了父親,根本沒人可以管到自己頭上,而面前之人,也不過是一個擺設,甚至,連擺設也不是。
「哎,你這個孩子,怎麼如此說話?」柳側妃嗔著,可是,卻並不責罵。
林仙兒鳳眼微瞥,看著柳側妃母子的冷言嘲諷,並不言語,心裡,哪怕惱怒到了極點,俏臉上,還是面沉如水,清淡如風。
唇中,喝著香茶,品著糕點,絲毫不為所動。
果然,柳側妃先就沉不住氣了,揚眉媚笑道:「其實,妹妹此來,有一事相求」。
有事相求?林仙兒冷冷一哼,求人求到這份上,還真是囂張忘形了。
「何事?」
「過幾日,妹妹省親,但,姐姐是知道的,妹妹沒什麼幾樣拿得出手的首飾,故,想來姐姐這裡暫借琉玉鐲和紫玉金釵戴一段時日,待妹妹回府後,定立即歸還,如何?」
琉玉鐲和紫玉金釵?林仙兒略一怔,這兩樣,可是自己家傳之寶,母親遺留之物,就是自己,都根本捨不得佩戴,即使大婚之日,自己都未曾動過。
如今,一個側妃,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家傳之物的頭上。
林仙兒心中冷然一笑,但,面色溫和,輕淺言道:「妹妹有所不知,此物仍是母親遺留之物,聽聞母親在世之時說過,此物陰煞極重,會給佩戴之人帶來大禍,故,姐姐大婚之日也不敢佩戴。如今,妹妹要借,姐姐絕不二話,但,一切話語姐姐還說在頭裡,免得妹妹將來有什麼事情來責怪姐姐」。
陰煞極重?柳側妃略一怔,這……可未曾聽說過,這王府上下,可是傳遍了王妃這個陪嫁寶物極其貴重,平時,連佩戴都未曾有過。
柳側妃眼一瞇,莫非……王妃還捨不得借?
「看來,王爺言過其實了,還說什麼佩戴此兩物能避邪趨吉」,柳側妃緩緩起身,拉著自己的孩子,對著孩子溫溫淺笑:「走,我們去找你父王,讓他說個清楚」。
王爺?還去找他?林仙兒額頭青筋一跳,這……這不是擺明用王爺來壓自己嗎?
而吟王本就看自己不順眼,若,再借此事折辱歐打,那自己可如何是好?
「妹妹,姐姐還未說完,瞧把你急的」,林仙兒不得不溫聲呼喚,美若天仙的俏臉上,笑意盎然,唇間,淺然而笑:「此事,也僅是母親在世之言,而今,姐姐一直擁有此兩物,還不是好好的,故,姐姐想定是上了年紀之人迷信所致。若,妹妹不嫌棄,儘管拿去用吧」。
說完,命貼身丫環取了兩物,遞到柳側妃手上。
果然,是不捨得,柳側妃心中冷冷一笑,但,卻趕緊道謝。手中,立即打開漂亮的木盒,頓時,兩物晶瑩剔透,純淨無暇的兩塊天然美玉雕琢之物顯現眼前,一塊白玉無暇,潔淨晶瑩;一塊紫氣飄然,祥瑞通透,垂於金釵墜上。
柳側妃一見,大喜過望,道聲謝後,立即一手捧著此兩件寶物,一手拉著孩兒,疾步而去,而心中,則是唯恐王妃又不捨得,再不相借了。
「王妃」,貼身丫環小如悠悠一歎,惋惜心疼道:「只怕,這兩件寶物是有借無回了」。
有借無回?林仙兒陰冷一笑,眸中,陰狠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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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王府內,涼瓜瓜端上一碗藥汁,輕聲喚著正若有所思的龍清逸:「喝藥了」。
「額」,龍清逸一聽,嘴一張,就在那裡等著。
「自己喝」,真是的,什麼都要自己喂,就連吃飯,有時還要自己嚼碎了餵他,他不噁心,自己都有一些噁心了。
「相公好累,使不出力,可能是中毒太深了」,龍清逸眨著漂亮的鳳眸,有氣無力的哼哼著。
中毒?涼瓜瓜一驚,心中一疼,頓時,沒底氣了。
現在,還能說什麼?要怪,只能怪自己下毒,把龍清逸給害了,如今,他又是受重傷,又是中毒,真可謂雪上加霜了。